“但是,”她的语声颤抖起来,“但是,我喜欢你啊。”
“在帝京,喜欢在下的人多了,要是都要与在下结盟,在下不是有了三宫六院,姑娘还小,还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往后会逐渐明白的,在下抱歉了。”
明明,玄婴对于他是盛情难却的,但是温非钰呢,毕竟还是拒绝了玄婴,玄婴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惆怅,眼睛看着温非钰的眼睛,好似要从温非钰的眼睛里面品读出来上面似的。
但是并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好看,我在桌下听着这些话,跟着心头也是难过起来,降魔神将一族中,阳盛阴衰,原本女孩子不多,玄婴是大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
所以性格比较任性比较专横了点儿,要是有人这样子对我,我不过是一笑了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一个道理是,你喜欢别人别人就必须要十全十美的全心全意的喜欢你。
那是不公平的。
这样的爱,最好是发展成为“我喜欢你,与你无关”但是此刻呢,玄婴是那样想要听到温非钰亲口告诉她,他其实对她也是有意思的,温非钰呢,还是那种老样子,完全不想要欺骗可怜楚楚的玄婴,也的确是不想要自欺欺人。
“抱歉。”他抱拳,已经准备离开。
“呃,公子,公子,你不要急着走啊。”旁边的裴臻看到他要去了,立即追赶上温非钰的脚步,两个人到了前面的庭院中,看到裴臻大人有话要说,温非钰这才停顿下来那逃离的仓促脚步。
回眸,就那样看着身旁的裴臻。春深似海,木香盛开,没有烽火狼烟,所以裴臻的脸上也是一片淡淡的平静。因为走的比较急,裴臻气喘吁吁的模样,很快的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裴臻一边说,一边就抱住了拳头。裴臻微微一哂,淡淡的扬眉,嘴角多了一抹邪魅的微笑,“与什么喜呢?喜从何来?”
“现在您的夫人已经回去了,这个玄婴姑娘看上去有点儿犟脾气,不过这样的人也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巾帼英雄,您不收入麾下,这还等什么呢。”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望着裴臻。
“大人知道,什么叫爱?”裴臻反问一句,看眼前的裴臻,裴臻琢磨了会儿,这才一笑,说道:“当年五国合纵连横,围城三月。终于,高屋建瓴的帝京岌岌可危起来,那样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第一个夫人,夫人不怕死,我也不怕死,于是我们就在一起,这就是爱。”
“居民如此豕突狼奔;官兵如此枕戈待旦;士农工商百兴俱废弛。这般的情况之下,对大人不离不弃的,岸自然是爱。”温非钰也是赞同。
“还有一种叫做一见钟情的。”裴臻忽然说,旁边的温非钰苦涩的牵动一下嘴角,“我终于知道大人要说什么了,这一见钟情想必钟情的是在下的一张脸,而不是在下的一颗心。人要有外在美,与内在美,大人请看……”
温非钰一边说,一边已经怅惘的一笑,衣袖慢慢的遮住了那张脸,再次将衣袖给放下来的时候,那张脸上已经是恐怖的痕迹,现在,他变成了一个丑陋不堪的人,那张脸上纵横往来的都是细密的纹路。
“要是如此,您认为玄婴姑娘还会喜欢我吗?”他一面说,一面自顾自的笑了,现在,只要是说喜欢自己的,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人,所谓一见钟情,其实在很多时候,一定是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脸。
这也是让他自己比较悲哀的。
“这个,这……”裴大人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温非钰,温非钰说道:“以前遇到一个川剧变脸的大师,运气好,学了两招,你知道的,我们这种才貌双全之人,出门总是想要做点儿隐藏自己的举动。
“其实,您说的也是。”裴臻立即点头,这边刚刚点头完毕,裴臻以及纪念馆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女子的声音好像一把锋利的剪刀一样,可以将旁边的一切都剪开,空气因为这一道语声,有了本能的波澜。
“温非钰,我喜欢你,与你的相貌无关。”他没有回头,慢慢的,慢慢的狞恶的笑了,那张脸变了,变得比刚刚还要恐怖不少,黑漆漆的眉毛,脏兮兮的鼻孔,还有那巨大的牙齿。
不禁让玄婴后退了小半步,“你……你这是故意的。”
“我这样一张脸,姑娘就怕了我,姑娘刚刚口口声声说,喜欢在下,是不在乎在下长什么样子的,现在在下的样子,想必姑娘也是喜欢的,姑娘不会嫌弃的对吗?”看着温非钰那张恶心而又恐怖的脸,玄婴又是后退了小半步。
“我喜欢你……但是……你……”她的声音逐渐低微起来,说不在乎,其实在乎的要命,不过并不敢说出来罢了,温非钰已经明白了过来,“姑娘,回头是岸吧,你们喜欢的都是在下的一张脸。“
不,还有大长腿呢!这是我的补充。
“公子,您如何要变成这样子,将您的面具拿下来吧,恐怖死了,您不应该是这样的。”玄婴一边说,一边已经看向了旁边的男子,温非钰并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不过开始叹息起来。
“回去吧,你哥哥在等你。”他说,说完已经朝着前面的庭院去了,裴臻也是回眸,对着呆愣愣站立在风中的玄婴说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人已经跟在了旁边温非钰的身后,温非钰用一张丑八怪的脸轻而易举让玄婴就不追赶了。
这是温非钰没有想到的,也是这个县老爷没有想到的,裴臻不免唏嘘,“看来,我的夫人是真的爱我了。”
“大人是长相比较难看,不过大人心地善良,最主要的是,打人是一个父母官,吃穿不愁,她们之所以可以和睦相处,给大人开枝散叶,一方面也是因为大人您的身份啊。”温非钰一边说,一边淡淡的叹口气。
女人原来都一样,要是自己没有好皮囊,什么都没有,这些女人怎会看上自己,怎会爱慕自己呢?
“尊夫人呢,格调不一般的尊夫人对于您的爱好像是真的。”
“这……”温非钰在周边看看,准备找我,我立即隐藏起来自己的身体,他轻轻的拉扯一下手上的绳索,一个踉跄,我几乎没有跌倒在地,我是那样的惶恐,那样的不知所措,然后发现那一股变态的力量很大。
跟着,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 已经出现在了温非钰的面前,温非钰认真的看着身旁的裴臻,已经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她是爱我的。”
“啊,温非钰你不要搬弄是非,谁爱你啊,谁爱你啊,没有人爱你的,尤其是我。”我一边抗辩,一边看着眼前的温非钰。
“本人对于夫人也是一如既往的爱呢,”他说,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玩味的看着我,我叹口气,你想要说什么就什么,想要做什么就什么吧,我不管,我不解释。
“这样的爱情还真正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呢,祝愿您二人可以白头偕老,相亲相爱。”这么一说,旁边的裴臻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的,我想“相亲相爱”是可以的,毕竟我们需要和睦相处。
至于“白头偕老”就不要了,我还是想要远离温非钰的,裴臻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昨晚我府中有什么鬼哭狼嚎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情况,您是降魔神将,您一定是知道的。”
温非钰不过是淡淡的负手而立。
今日,裴臻也是比较忙的,早上到了朝廷以后,邸报一封一封雪片一样的进入了中枢。他虽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但是朝廷里面忙碌起来,难免也是焦头烂额。
昨晚,是听到一大片鬼哭狼嚎的声音,今早本身要问一问的,但是温非钰并没有回答,现在,裴臻已经从从一开始的忧心忡忡到现在的栗栗危惧,他已经智尽能索。
还是不知道究竟昨晚发生了什么情况,现在看着眼前的温非钰,温非钰在犹豫究竟应该不应该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呢,想了想以后,还是一笑,“还是告诉你,昨晚鬼王那边派人过来了。”
“人?”裴臻瑟缩了一下。
“不,是小鬼,不过我已经打发掉了他们,你放心就好,这些小鬼其实没有号令也是不敢随随便便伤害人的,你做的很对,冥冥中有申领会保护您的,您放心就好……”听到温非钰这么做铺垫,裴臻立即一把就握住了温非钰的手。
“公子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您现在不能走,鬼族厉害着呢,我这小身板还不够这些家伙喝一壶的。”裴臻一边说,一边已经苦涩的看着温非钰。
“你放心就是,珑城,乃是最为雄健而又历史悠久的国家,圣祖皇帝开国至今,历经兵燹与天灾人祸,赫赫扬扬三百载,一切都好好的,人鬼殊途,他们是不敢喊轻而易举就过来伤害您的,您在这里尽管放心就是。”
“您不能走,我留下来您,好吗,好吗?”其实,留下来对温非钰来说,更不要,。他清楚的很,那些小鬼之所以过来,也是因为自己,同并不想要将裴臻一门毁灭在自己的手中。
“我求求你,公子,不要走啊。”裴臻一边说,一边已经半跪在了地上,看得出来,面对鬼族,裴臻也是怕得很,毕竟这些小鬼人类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不但是看不到,而且完全就没有可能看到。
鬼族在人族的传说中,是那样的稀奇古怪,那样的诡谲莫辩,现在的裴臻,一想到自己让小鬼给算计了,心里面就无限的恐怖。
“大人请起,现如今不用跪着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这里也是有能人异士的,你不用怕,我说了鬼族不敢乱来,他们就不敢,我给你一个东西吧,这个东西我离开以后,你务必将这个悬挂在门口,莫要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