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较痛苦,却早已经泣不成声,“求你了,求你了,你不去,我也不去。”鬼王冥刑心术不正,要是鬼王冥刑不去,可能裴臻还能撑持会儿,要是鬼王冥刑立即现身相见,我看裴臻会死的更快的。
“依照本王看,你去,不如本王去,要是本王去,不如你漓之夭与我一起去,让人放了他就是了,这简单的很,对于本王来说——”鬼王冥刑荡一荡自己的衣袖。“简直是惠而不费呢,漓之夭,你说呢,是本王去还是你和本王一起去。”
“你要是再威胁我,我要你什么都得不到。”我冷冷的警告一句,鬼王冥刑已经笑了。“我不介意玉石俱焚,反正没有了你漓之夭,过不了很久,那老头子又会弄出来一颗心一个载体的,到了那时候,你死了……”
“而本王呢,好端端的,一切都好短短的,你死的连值得都不值得。”鬼王冥刑说的难道就没有道理吗?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低声下气的说道:“你我都不要出现好吗?好吗?”
“这是你漓之夭见死不救的,我敢说,过不了很久,你这个裴臻就会死于非命的,死了就罢了,还会遗臭万年,搞不好等会儿就有人过来要鞭尸了呢,哈哈。”鬼王冥刑的笑声是那样的猖獗。
我现在多么想要将鬼王冥刑杀了啊。
但是,我不能,我不能,我看着鬼王冥刑面上逐渐酝酿出来的惨厉的笑容,看着跪安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只能别过脸,不看,不看……我心烦意乱,将面上的珍珠擦拭掉了,我多么希望玄十天会出来啊。
但是并没有。
降魔一族闭关的地方,距离这里虽然不很远,不过后面很是安静,任何声音都不会传递过去的,现下,玄十天已经去了,哪里还有去而复返的道理呢?我低眸,俯瞰现在的战局。
现在,明显的,裴臻已经占上风了,我看到这里,才逐渐的放心起来,不过我也知道,这仅仅是暂时的胜利罢了,这就好像是赌博一样,失败者可以一败如水,可以卷土重来,但是胜利者呢,想要离开这里,完全没有丝毫的可能。
纠缠还在继续,我却不能上前一步,其实,我即便是上前一步,又能怎么样呢,我反而是将战局给点燃了呢,思及此,我只能心平气静的看着,但愿他们两方会很快明白过来,自己的立场与生命的可贵。
他们是降魔一族啊,是用来保护百姓的,现在却开始自相残杀起来,要是果真暴乱起来,先折堕的是他们紧跟着全城的百姓,都要完蛋了,但战局呢,已经覆水难收。
“这是阴谋,这是一个阴谋,快停下来。”裴臻百忙中,还不忘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但是有谁会相信呢?
对方已经冷笑。“是啊,是阴谋,都是你一个人的阴谋诡计,你这般得陇望蜀,以后竟然想要做帝京的王者,你如此人品与气概还想要做未来降魔一族的王,简直是痴心妄想的厉害了。”
那人一边说,一边已经冷笑;“看我降魔杵。”依照横扫千军,众人喝彩一声,只见这人的身体好像展开的旗帜一样,已经席卷过来,再看时,两个人已经打斗起来,让人有一种非常惊惧的感觉。
这也是鱼死网破的打斗啊,我呆住了,看这样难解难分的战局,战局一旦是确定了,人们都没有办法解开,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好像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个人的身体好像布袋一样的滚落在了远处。
裴臻松口气,站在了高台上。“诸位,这事情里面有误会,难道诸位果真要看到情况愈演愈烈吗?诸位,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来自于五湖四海,有一个同样的信仰与目标,我们是……”
“是城中百姓的后盾啊,是为了百姓才冲锋陷阵的啊,现在我们呢?我们的矛头指在了自己兄弟的心口,我们的匕首刺入了自己朋友的腰肋,我们的拳头袭击的是自己的亲人,这难道就是我们想要的吗?这难道就是我们族长想要的吗?”
裴臻说的很好,气壮山河,但是有人已经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开始指手画脚起来:“你放屁,裴臻。”
“我……”裴臻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他看着这个人,这人是一个意气风发之人,看起来有二十五岁的样子,正好是那种目中无人的人,现下,眼睛瞪圆了,剑眉已经在颤抖,声振屋瓦。
“你说要以和为贵,但是你呢,你打死了一个自己的兄弟,你现在将一个也是打伤了,这就是你要的以和为贵,裴臻,不要说是他们,你想要做这未来降魔一族的族长,连我都不会同意。”
这个人一句话尾音刚刚落地,身体已经好像飞旋起来的叶片一样,朝着裴臻席卷了过去,裴臻看到这里,只能招架起来,除了保全自己,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不,不。”我看着裴臻与那个人决战,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已经产生了,这是车轮战,无论什么人都会筋疲力尽的,而裴臻呢,仅仅是一个凡人罢了,需要轮番对付这样多义愤填膺的佼佼者。
这对于裴臻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啊,我看着裴臻,也是看着他们,周边的人看到他们两个打斗起来,好像很有意思一样,有的人已经找一张凳子坐好了,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有的人用自己的胳膊肘子撞一下旁边的人。“瓜子,瓜子,拿过来,我也嗑点儿,你不能总是自己吃啊。”
还有的人已经交头接耳起来。“你说究竟是谁胜利呢,我压裴臻,你不要看裴臻的官阶不大,其实裴臻很是厉害呢,五十两银子,就压裴臻了。”这个人是一个玉面书生,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看着旁边的一个人。
对方呢,看起来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那睿智的眼睛里面,随时都能爆射出来一片冷芒与智慧的精光,听对方这样说,立即就笑了。
“依照我看,我们好生看着就是,到了那昨收渔人之利的时候,你老兄不是早已经想要这一口羊肉了吗?”
“想要不想要,总不能看着好好的羊肉就那样落在了狗嘴里啊。”玉面书生一边说,一边拢袖已经笑了,“难道师兄你,居然无意这样的职位不成,你好生扪心自问吧,你就是骗得过我,你如何能骗得过你自己的心呢,哈哈哈。”
两个人笑了,笑的目空一切,笑的前仰后合,众人也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的失态似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很久很久,人们才看向了裴臻,裴臻毕竟已经打斗过了两个人。
如此这般的车轮战,不是力大无穷之人,是坚决没有可能胜利的,裴臻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情况已经急转直下,众人看到这里,都觉得今日裴臻是必死无疑,不过也是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人们将这样的打斗看的比人族与鬼族打斗还要兴奋呢,裴臻被一脚踢飞了,身体就那样撞在了后面笔挺的白玉阑干上,阑干折断了,裴臻喷出来一口鲜血,有人立即假惺惺的笑了。
“将这个假仁假义之人,何不杀死永绝后患呢,师兄,你到底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要是你不能动手,师弟我就要代劳了。”一个人一边说,一边已经越众而出,现在战局中。
看到又来了一个打擂台的,众人比刚刚还要兴奋了,那玉面书生笑了——“都说猫儿才喜欢腥的东西,现在看起来,连人都不外乎如是呢。”
“师兄,你必须要明白,降魔一族啊,都是棍棒之下成立的,这位置,要是继承过来的,诸位都不会心服口服呢。”
“既然如此——”玉面书生笑了,手已经握住了汉白玉的桌面,“你我兄弟可不会因为这个反目成仇的,对吗?”
“可不是——”旁边的师兄一边说,一边笑了,再看时手中的降魔杵已经熠熠生辉,玉面书生含笑点头,用力的将那桌面已经推开,朝着对方丢了过去,对方将降魔杵拿出来,用力的劈开了桌面。
众人看到打斗起来,三五成群都开始打了起来,有的人是真的想要得到降魔一族族长的权利,毕竟族长不但是让三皇五帝都敬重,还是象牙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呢,对于这样呼风唤雨的权利与福利,哪里就有人不喜欢的。
接着,更有那一等人,是一不小心就卷入了战局的,现在已经有了你死我活的念头,一般人想要离开已经没有可能,降魔一族是应运而生的,到今日,已经三代,已经赫赫扬扬三千多年。
这三千多年之间,从来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打斗过,人们看到内乱已经起来了,一个比一个打斗的还要凶恶,都想要将族长的位置据为己有,殊不知,真正的族长不但人品与武学要好,还不是那样想要继承就继承的呢。
但是现在的情况,人们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打斗进行了片时,天边有甲光已经耀目起来,一股铺天盖地的狂风已经席卷了过来,从云头上落下来一行人。
这一行人是我熟悉的,打头的竹竿一样的老大,这条蛇原本是奉命过来看看情况的,本来明察暗访也就罢了,但是这条蛇老远的看到这里打斗起来,到底觉得疑惑。
紧跟着那姐妹花已经来了,人没有到呢,笑声已经先到了。
“大哥看什么呢,看的如此忘乎所以,难道世界上还有比小妹与小妹更好看的妞儿不成?”姐妹花中的老大一边笑着,一边已经从一团婆娑的云团上移动到了老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