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代替你,做这些事情的,我会救助漓之夭脱离苦海,我会和温音绕公主很好很好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要你出来的,你莫要着急。”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那囚禁在里面的灵魂。
“哥哥,你情绪太激动了,这些事情都有我们,都有我们。”温音绕公主看到樊笼中的哥哥情绪激动,立即走了过来,一边安抚,一边看着哥哥。
而温非钰呢,已经更加悲痛的鸣叫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对于这完全就不明白的语言,简直无能为力,有谁能帮助她们破解破解这完全就不明白的密码吗?温音绕公主不清楚,只能叹口气,看着樊笼中的哥哥。
“漓之夭,对吗?”好像,他用力的在悲鸣,用声音在提醒他们两个人似的,那苦痛的声音,却分明在叫“漓之夭”的名字,他尽管已经成了狐狸,但是,那种声音却模仿的惟妙惟肖。
人类与动物之所以有区别,就因为人类能直立行走,有自己特殊的语言与文字,而动物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复存在的,但是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小动物已经能张开口吐出来真言,可见,他经过了多少多少的努力呢?
“我会的,我会的,你放心就好,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你放心就好。”听到狐狸在那样叫,简直耸人听闻,而温音绕公主看到这樊笼中的九尾狐情绪比刚刚还要激动不少,只能拉着玄十天的手远离了。
“十天哥哥,哥哥看起来情绪不很稳定,今晚就不要看了,我们需要回避回避。”她一边说,一边拉住了玄十天的手,就要离开。
“也好。”玄十天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
“漓之夭……漓之夭……”尽管,他已经在奋力的表达自己的语言与情感,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多么用力,还是言不及义,无论多么想要表述清楚,到头来都是黄粱一梦。
温音绕公主唯恐会有意外,立即握住了玄十天的手离开了,在笼子里面的他,叫声非常痛苦。
两个人分开以后,朝着月色中的路径去了,苍苍横翠微,杳杳钟声晚,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见温非钰之前,玄十天是一种心态,在见到了温非钰以后,玄十天又是另外一种心态。
现在,站在无边无际的清白色月光中,两个人好像有轻纱落在了头顶,又好像沐浴在一片美丽的湖水中,清辉下,他心事重重的走路,时不时的回眸,眼睛看后面的温音绕公主一眼。
温音绕公主走的也不很快,同样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边走,一边踢一脚地面上的石子儿,看起来心情并不好,玄十天只能停下来,等着温音绕公主与自己并肩,她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在等待自己,三两步就到了玄十天的身旁。
“抱歉,我不应该这样,但是每一次看到哥哥那样子,我都感觉自己很没有用。”温音绕公主的语在颤抖,现在,他想,她一定是孤苦无依的,一定是孤立无援的,玄十天思及此,已经伸手,用力的包裹住了那冰凉的小手。
“连我都感觉无能为力,更不要说你,不着急,我们想一想,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一定还有的。”他一边说,一边安慰一般的将温音绕公主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现在,用古籍中载入的办法,我已经让他变成了一只狐狸的模样,在之前,是不能的,是……”温音绕公主哽咽了一下。“是那种尸变的模样,你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我想,你应该能明白那种恐惧。”
“我知道。”玄十天叹口气。
“所以,我需要你帮助,我们只能并肩作战。”
“公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以后再也不用患得患失了,再也不用。”玄十天的语声很是肯定,一面说,一面伸手,已经握住了温音绕公主的手腕,温音绕公主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究竟用什么办法呢?”
“总会有的,不要着急。”他们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到了寝殿中,这注定了是一个浪漫的夜晚,今晚,玄十天依旧和温音绕公主颠鸾倒凤,好不受活。到了第二日,艳阳高照,又是全新的一天。
苟日新,在日新,日日新,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一天,每一天都是快乐的一天,而每一天都是分外不同。
在鬼族,我自从“嫁”给了鬼王冥刑,好像时间都已经被我彻底的忘记了一眼,今夕何夕?在人世间是不是有明亮的朝阳,是不是有魅力无穷的夕照,是不是让人过目不忘的明月呢?
我坐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斗室中,一边看着,一边胡思乱想,现在,我好想是一个金翅雀一样,一个折断了翅膀的金翅雀,一个被人的禁脔,一个寻不到春天的枯叶蝶罢了。
我抱着孩子,看着孩子的面,看了很久,眼泪就那样不知不觉已经落在了腮边,我怕让人看到,但是老远的,丫头还是走了过来,看到我这样,立即披了一件衣裳在我的肩头,并且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声开始了和我之间的开场白。
“姑娘,您不用这样悲伤,我们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只要人活着,才是王道呢。”其实,这道理,不言自明,我已经活到了这么一个年岁,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其余人连想都不能想的事情,我还有什么是不能经历的,不能理解的,不能看破的呢?
但是,我刚刚,就在刚刚那么一刹那之间,却发现,这孩子的一张脸有温非钰的神情已经脱颖而出,那种发现,其实已经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让人值得欢喜,值得快乐的了。
反之,因为发现了小孩与温非钰的相似之处,才让我的心跟着难过起来,让我的情绪跟着一落千丈,消沉了不少。
我的眼睛立即收回来——“我没事的,就是有点儿冷了。”我一面说,一面握住了衣衫,给自己御寒,其实丫头知道我的心思。
“说起来都是奴婢不好,要是奴婢能保护好您与小少爷就好了,哪里就能落到这么一个窘境,这么一个状况中呢?”丫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转眸看着我,我立即伸手,捂住了丫头的嘴巴。
“乌鸦嘴,又是胡言乱语起来,你能保护的小少爷安然无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凡事又不是总能天衣无缝的,丫头,以后不要这样说,更不要妄自菲薄了。”我说完,才发现丫头笑了。
“妄自菲薄的,其实总是您,奴婢还好好的呢。”丫头笑了,我跟着也是笑了,丫头又道:“好像鬼王冥刑对您很是上心的样子,一开始,奴婢以为,他想要的仅仅是”纯魄之心”罢了,但是后来发现,好像不是那样一回事。”
“她想要占有我,其实,这是一种戏弄心理,是一个从头到尾的恶作剧。”我一边剖白,一边看着面前的女孩,丫头嘴角终于浮现出来一个美丽的微笑,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丫头才点头——“反正,我们需要智取,不能力敌。”
“这存亡之秋,我并不敢得鱼忘筌,能保护好你们,我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暂时还是莫要轻举妄动的好。”我一边说,一边看着丫头,丫头的唇畔音乐有了一个淡然的笑意。
“奴婢知道您的思想,您放心就是,奴婢永远是您坚强的后盾,而不是您的绊脚石或者累赘,已经夜了,姑娘,这里不像是人世间,到了夜里冷得很,早早的休息可不好吗?在这里劳什子做什么呢?”
丫头一边说,一边搀扶我起来,这里是冷,才坐了小半个时辰罢了,我已经感觉浑身都偶冷飕飕的,没有一点儿力量,那种力量带走了我周身的温暖,让我整个人简直头重脚轻,好不容易,我这才站稳了脚跟。
过了少顷,我叹口气,眼睛直视着丫头,而丫头呢,已经道:“走了,奴婢搀扶你。”
就在我要离开的那么一刹那,鬼王冥刑已经到了,我从来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鬼王冥刑会回来,等到鬼王冥刑到了,我才嗅到了来自于鬼王冥刑身上的一种血腥味。
血腥味,对于我来说,是那样的敏感,我看到鬼王冥刑回来,立即上前一步,已经将他们两个都保护在了我的身后,现在,我是鬼后,按理说,鬼王冥刑不会伤害我的。
而鬼王冥刑呢,一定会伤害他们两个的,基于此,两个人都已经心安理得的藏在了我的身后,我感觉,我已经睚眦欲裂,我感觉,我头顶的朱钗在晃动,我还感觉,我现在已经濒临一种怒发冲冠之前的情绪转捩点。
鬼王冥刑看到我这样子,立即一笑,还是玉树临风的模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呢,来坐下来,与本王聊一聊。”我看到鬼王冥刑面上那浮夸的不怀好意的微笑,我才不要坐下来呢。
尽管鬼王冥刑已经答应过了我,不会用我孩子的性命以及丫头的性命来威胁我的,但是我对于鬼王冥刑好感还是大大的削弱了,鬼王冥刑啊鬼王冥刑,毕竟他是一个满嘴花言巧语而轻诺寡信之人啊。
为了得到绝对的安全,我立即回身,给了丫头一个眼色,“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丫头,你去。”丫头闻言,一溜烟已经去了,我看到丫头去了,这才深吸一口气,眼睛扫视了一下鬼王冥刑。
“这早晚的你过来做什么呢?”
“茶。”鬼王冥刑伸手,就要茶,我待不给他吃茶,料定了鬼王冥刑不逞心如意是不会走的,一边斟茶,一边慢吞吞的同样是不怀好意的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鬼王冥刑面前的桌上——“鬼族是不用喝茶的,连水都不用。”
“入乡随俗,你这里却是一切都不能删繁就简的,不是说在人世间,女子给自己的丈夫端茶送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还有道是什么举案齐眉,什么琴瑟和鸣,这就是你的态度不成?”
鬼王冥刑斥责我,我无奈,只能不情不愿的上前一步,平心静气的握住了茶盏,然后慢吞吞的,文质彬彬的按照鬼王冥刑的意思,将那杯茶给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