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婴仰起头,注视着墙壁,但是因为墙壁上的很多可怕东西,让她很快就低眸,于是看着自己的脚尖,玄彦始终一言不发。
“看出来什么?”玄彦的黑眸中有玄婴的倒影,玄婴再次看了一眼灯烛光芒下的壁画,吉祥天母与文殊师利简直看起来美丽的不像话,他们的身后高空上有很多命令的星星,举眸的时候就会看得见星星,每一颗星星就好像是一颗遥不可及的梦想。
不知道大哥究竟是什么意思,玄婴只能搓着手指,“大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看到的是文殊师利和吉祥天母。”这是真的,听到这里,玄彦的眼眸里面多了一抹看得见的落寞,望着玄婴。
“玄婴,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如此不务正业,不学无术,用心——”被招呼一句,玄婴立即抿紧薄唇,仔细的看起来,玄彦的手轻轻的挥舞了一下,密宗的手法,看上去有一种怪异的轻灵与诡秘。
处理完毕以后,玄彦回过身,“再看。”
“这是什么?”玄婴举眸,看着壁画,问道。现在的壁画上,还是有一面三目的文殊师利以及吉祥天母,不过这两个神祇的眼中都在落泪,地上变成了一片浩荡的红色,红色中,有两种颜色,一种是土黄色,土黄色在逐渐的锐减。
而追赶土黄色的是黑色以及白色,玄婴看到这里,虽然觉得惊心动魄,不过毕竟并不清楚,究竟这是什么意思,费解的,玄婴皱眉看着身旁的玄彦,但是玄彦却没回答玄婴。
玄婴挑眉:“好了,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猜一猜,看一看我又没有天赋,对吗?”炫音一边说,一边懊丧的低眸,吐了口气,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前面是一片骀荡的黄土地,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神木鼎,里面有檀香木在燃烧。
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对玄婴来说真的不错,玄婴继续开始观测,发现头顶的壁画,星星实在是过于高远了,完全没有空中那么近距离与遥远,“这是一个夜晚,黄土地让黑色的夜幕给遮蔽住了,白天在减少,对了,对了,哥哥,这是到了冬天时候的场景,对吗?”
“与现在是恰恰相反的,现在呢,原本是白昼长,夜晚短,但是到了冬天以后,夜晚就会变得长,而白昼就会缩短,阿妹说的对吗,大哥?”玄婴为自己鼓掌起来,居然自鸣得意。
“看看大哥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胡言乱语,不要自欺欺人。”听小妹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分析,玄彦立即将玄婴的身姿扳正,那双眼睛紧紧的盯住了玄婴,或许只有这样子才可以被玄婴看的清楚。
玄婴愣了下,然后低下了头,摆摆手,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玄彦看到这样的的玄婴,早已经恨铁不成钢起来,用力的摇晃了一下小妹的肩膀。
“玄婴,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你连这点儿的勇气都丧失了吗?要是如此,你如何还可以做降魔神将,你不能,你永远不能啊,玄婴!”
“不……不要……不……”玄婴气冲冲的准备走开了,暗忖哥哥真是无理取闹,玄彦跟在玄婴的身后,抓住了玄婴的手腕,“玄婴,你是降魔神将,以后天下是你的,是你与大哥二哥的,但是现在你连一个壁画都看不懂!”
他一边激动的说,一边伸手,用灵力将穹窿变成了一个具有星星装饰品的大厅,大厅里面此刻一片安静,除了熊熊烈焰,没有任何光线,但是星星点点的装扮还是很美丽,那些星星就像是遍布在穹顶上面一样,美丽而又璀璨。
“这是什么意思?”玄婴举眸,看着星星,说着。玄彦并不理会冥顽不灵的小妹,而是动作很潇洒的将一个最高的星星摘下来,送到了玄婴的手里面,然后问道:“星星代表的是什么?”
这!玄婴咬咬牙,显然是不知道的,旁边的玄彦已经冷冷的瞪视眼前的丫头,那双空洞的瞳眸有了一点焦距,然后将目光定定的放在了玄婴的脸上,“玄婴,星星代表的是什么?”
急切的,玄彦问道,一下子迫近了玄婴,玄婴只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慢慢的靠拢自己,遂,在眼瞳里面浮现出了一种痛楚的感觉,“哥哥,我不知道,你原谅我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请你原谅我吧,哥哥,我不想要做降魔神将,从来就不想。”
本以为大哥会暴跳如雷,奇怪的是,哥哥并不生气,而是低调的笑一笑,“有些事情你会一辈子搞不清楚的,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不是你我想要选择什么就是什么。”玄彦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然后指了指天边的星星,玄彦那挺拔的身影落在了玄婴的眼前,玄婴看了看点了点头,玄彦那俊朗的五官有了一点扭曲,“每一个星星其实都是一个灵魂,现在,你知道了,玄婴,星星是人?”
玄婴立即点点头,然后退后一点,指了指天边的其余东西,“其余的呢?”其余的一切,在月光下面有一点清辉,还可以看得见高度超过十几米的落差,玄彦不禁叹了口气。
“白色的是妖族,”他伸手指了指,玄婴忍不住轻叹一声,怪自己刚刚没有想起来,这些事情还需要经过玄彦的解说,老天!玄彦又说道:“白色的是妖族,妖族九霄美狐最是喜欢轻灵的白色。”
闻言,玄婴的身影一顿,其实这些玄婴早就已经想过了,玄婴抿紧唇,不发一言。温非钰不是就喜欢白色,白色,白色,万恶的白色。刚刚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些都是有意义的啊。
看到小妹有所触动,玄彦的冷眸忽然间冒出一簇火花,牵住了玄婴的呼吸,“你现在明白了?”玄婴紧绷着脸,看着哥哥,玄彦有一点质问的语气,那种完全是不近人情的感觉,逐渐的消失了。
玄婴听到这里忽然再也忍不住,叹口气,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对不起哥哥,我不应该不学无术,我也是知道,这些是我没有办法选择的。”玄彦并没有理会玄婴的哭泣,而是突地加快了步伐,走到了前面。
玄彦的眉头忽的一拧,“不能逃避,这是使命也是选择,现在我需要告诉你,这些黑色的是什么,黑色的着代表的是鬼族,鬼族始终是黑色,因为鬼族永远不能直立行走在阳关下。”玄彦不悦的握紧了玄婴的手腕。
玄婴转身,不再坚持,看着头顶的一切。只觉得一下子头晕目眩起来,自己也是搞不清楚原因的,最近一直以来都是心神恍惚的厉害,时不时的就会头晕目眩那么一下子,可能是由于长期的压力吧,心累,哀莫大于心死。
看到妹妹精神不济,玄彦也不好铁石心肠,赶紧走上前去一手扶住了她,“还好吗,其实,作为大哥我不该让你知道那里么多的,之前我原以为就可以这样子一辈子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这一切对于你是有一点残忍了。”
玄婴的口气很差,“现在,你满意了?你终于成功了,满意了,你在做了降魔一族的领军人物以后,你让每一个人都要……都要牺牲吗?大哥??”玄彦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瞪视着玄婴,“你以为大哥是这样的人,住嘴!”
此刻,玄彦神情严峻的抓过了玄婴的手腕, “你必须要喜欢自己的使命,必须要在乎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吗?”
“玄婴,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究竟要到什么时候?”玄婴气呼呼的甩掉玄彦的手,“哥哥,抱歉,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和你一样牺牲一切,我有我的追求与梦想,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啊,哥哥!”
一瞬间,玄彦已经瞪大眼,“很多人对于我降魔神将一族都是虎视眈眈的,如果可以选择!大哥也宁愿你不做降魔神将的后任,你就算是做一个凡夫俗子也好。只是,没有可能。”
玄婴看着玄彦,玄彦苦笑,“我并没有想要抵得过良心债,在这里我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对你好,对你和十天好,我要让你平步青云我要让大众熟知你,我要让你成为最耀眼的那一颗,就像是你手中的星星一样!”
“这就是你的想法,原来一直以来你就是想要凌驾在我之上,这就是大哥你的心?玄婴咄咄逼人,其实玄彦是没有这样子想的。
玄彦只能无奈的点头,“虽然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意思,大哥只不过是想要安静的站在你的身后,原本这些是不想要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了,我怕失去你们,怕你们不争气。”
玄婴表现出一个略微吃惊眼神,“真的?”玄婴侧身看着小妹,“以后可能会牺牲一切,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那种破釜沉舟的时候,你与二弟最好不要逼迫我。”闻言,玄婴的眸半瞇,“好了,大哥,今天到此为止,我已经知道了您的想法。”
“但是你还要谛听神的安排与想法,玄婴,今日大哥不准你离开这里。”他一边说,一边狂怒的指着天边,“这黑色是鬼族,这白色是妖族,这黄色是降魔神将与老百姓,未来的百年之内,你我……”
“要是不努力,我们就会在三个族群中消失,现在你明白了,人族需要人保护,我们需要纯魄之心,但是这些灾难也是你带过来的,不是吗?”
玄婴立即捂住了耳朵,“不,不。”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一边狂呼,一边已经消失在了旁边的位置。今日,玄彦火大的要命,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我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其实也是很在乎你的,只是大哥不能用生命去爱你们……”玄彦自言自语,那不见任何温度的黑眸有一点冷漠,“所以现在,有些事情我们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有些事情我们是有办法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