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群人连老鼠都开始吃起来,让人简直不寒而栗,他用力的皱眉,看着面前的人,过了很久很久,开天鼻祖似乎明白了鬼王冥刑的志愿,所以完全也不为难鬼王冥刑。
“既然是你已经选择好的,我自然是不好去为难你的,但你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万劫不复,你已经历经了这么多的劫难,我以为你会悔改的,但是现在呢,你的戾气简直好像在继续萌生一样,你……你会不可救药的。”
开天鼻祖惋惜的说。
“我原本就无药可医,现在呢,你还要说什么呢?”他瞪圆了铜铃大眼,看着面前的开天鼻祖,开天鼻祖只是笑了笑,接着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鬼王冥刑到此为止,已经全盘明白了,开天鼻祖是应运而生的,而现在,之所以他能看到他,是因为他自认为是可以拯救自己的,他这样高自标置吗?现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鬼王冥刑不知道自己的武断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我要是答应了你,他呢,会怎么样?”
“灰飞烟灭。”他说,每个字都那样风轻云淡,说完了以后,鬼王冥刑面上灰败的神色比之前更甚了,与之相依为命的尊者都会灰飞烟灭,那么,他活着会有什么意思呢?他后退了一下,踉跄了一下。
“不,不……不,我不要。”他用力的摆手,好像这样就能拒绝发生的命运似的,但完全并不能。
“你仔细想一想吧,他是如何出现的呢。”他问,鬼王冥刑冥思苦想,却好像早已经忘记了尊者的出现,过了很久,才连连摆手,一连用五个“不”拒绝了猜想,看到他这样子,开天鼻祖已经不再强人所难,消失在了这里。
鬼王冥刑看着面前的场景,从热闹到萧条,从人声鼎沸到寂然无声,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他看着看着,连连后退,这是梦?还是这是启示呢?要自己刚刚果真答应了他,未来呢,命运会随之改变的对吗?
还是,他必须要牺牲尊者呢?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栗。而等到开天鼻祖离开了以后,他开始细细的思忖起来,尊者之所以会出现,完全是因为之前自己需要他。
有了观照,才能一清二白,他现在好像明白了,尊者之所以与自己的面容一样,之所以对自己不离不弃,其实,这就等同于是黑暗世界中诞生出来的另外一个自己。
而现在,他沉疴的缘故大概就是自己仅存的善良罢了,他的邪恶还在不停的膨胀,他想到这里,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的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他踉跄了一下。
天空有雷霆,有闪电。一时之间,金蛇狂舞,他连连后退,而闪电呢,立即变成了长龙已经咬噬过来,看到这里,他立即用手去挡格,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样的小。
于是,他堕入了一个黑洞中,“不,不……”那梦境,好像层层叠叠的包裹似的,让他窒息,让他简直失去了力量,紧跟着,他恢复了元气,醒了过来,清醒过来以后,他感觉到了面颊上一滴冰冷的泪水。
他伸手,却发现,自己变得虚弱起来,和之前一样的虚弱,他剧烈的咳嗽了一声,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尊者,简直好像做梦似的,尊者在看自己,就那样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一怔,发现那冰冷的水滴其实是泪水的时候,他这才伸手,想要将他那夺眶的泪水给擦拭掉。
“我刚刚有一笔交易,没有做。”鬼王冥刑认为,他虽然不是什么生意人,但毕竟那是一个蚀本的买卖啊,牺牲尊者?牺牲那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人,这种事情哪里是自己能做的呢?
“我知道。”
“不……”鬼王冥刑想要起来,却不能,他发现,自己已经气若游丝,“你不知道,他要我……”
“吻我好吗?”尊者看着鬼王冥刑,鬼王冥刑沉默了,刚刚的激动已经消失了,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呢,已经咬住了鬼王冥刑的唇,淡淡的疼痛一点一点的在嘴唇上扩散起来,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他淋漓的泪水。
一开始,他以为,这仅仅是自己的幻觉罢了,但张开了眼睛,却发现,泪水是真实可信的,那明亮的眼睛看起来熠熠生辉,那晶莹剔透的泪水,也给人一种不平静的感觉。
“不要哭,好吗?”他不接受他的亲吻,伸手轻轻的擦拭他面上的泪水,但是那泪水却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鬼王冥刑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的努力都不能将他的泪水擦拭干净。
他吐口气,“你……”
“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不分开。”尊者说,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抱住了鬼王冥刑,他抱着骨瘦如柴的鬼王冥刑,能感觉,包裹他身体的骨骼能感觉那冰冷的躯体还会更加冰冷,能听到他的绵长的安静呼吸。
“其实,刚刚我也做了一个梦。”这梦是相互之间的,每一次开天鼻祖的出现,对未来事情的发展来说,都是一个分水岭,现在的情况,没有丝毫的改观。
“你梦到了什么?”他问,带着一种感兴趣的目光看着尊者,尊者抱住了鬼王冥刑,眼睛看着洞外飞舞起来的萤火虫,萤火虫移动起来,好像星星点点的火焰似的,他看着,胸膛却在用力的起伏。
刚刚,他也是梦到了开天鼻祖,他梦到那个交易的全部内容,也知道了那个交易的一切,开天鼻祖进入了他的梦境中,分别让他看了之前的人族与现在的人族。
他知道,自己离开以后,三界会发生变化,但这样的变化毕竟还是意料之外的,他看着那一片乌烟瘴气的场景,看着人们争先恐后你死我活为的不过是一只老鼠罢了,看到这里,不禁开始叹息起来。
邪恶的力量是不可思量的,之前的一切与现在的一切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看着看着,心头就骤然停止了跳动,一种并不怎么好的感觉包裹住了自己,让他颤栗了起来。
“这俨然就是人族目前的状况了,对吗?”他用不可思议的口气问,开天鼻祖丝毫没有隐瞒的心,只是沉静的点头,尊者看着看着,不知道究竟做什么打算。
“你们已经历经悲欢离合,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们的面前,一个是光明一个是黑暗。”尊者闻言,讽刺的一笑,却不说一句话,开天鼻祖呢,早已经看透了尊者的心。
“你必然会说,你是鬼族,是不存在光明的,但每个族群都有追求光明的权利,我希望你明白。”
“我这是自暴自弃了,你不用管我,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继续做坏事,继续为非作歹,会有什么报应,你们最是喜欢将这因果报应挂在嘴上的。”他冷冷的问,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鬼族是绝对的邪恶,而人族呢,是善良淳朴的。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现在肩挑起来重任,一切都会改变的,但为什么偏偏要等到最后才改变自己呢?”开天鼻祖叹息,看向了面前的尊者,尊者冷冷的道:“少废话,究竟我怎么样才能离开呢?”
“牺牲他,这是条件。”他说。真正是命运的大主宰了,尊者一听,冷冷的攥住了拳头,他和鬼王冥刑相依为命已经很久很久了,彼此已经多了一种融入骨血的爱情,现在谈什么“牺牲鬼王冥刑”的事情,这……
这俨然是不可能的,他飒然冷笑,墨瞳中凶光已经爆射出来,紧跟着就朝着前面去了,开天鼻祖早已经知道他是过来偷袭自己的,他连动都没有动,尊者的拳风并不能影响到他。
他还是岿然不动,他呢,只能将拳头收回来。然而开天鼻祖已经到了他的背后,他提心吊胆,怕的是开天鼻祖会收拾自己,但意料之外的是,开天鼻祖并没有这样。
尊者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要消灭了开天鼻祖,这些不成文的规定都会消失的,他们会离开这里的,所以,现在他准备竭尽全力的一搏。
他手中的光芒耀目的闪烁了一下,已经击中了开天鼻祖,但开天鼻祖还是安然无恙,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你是不能消灭我的,永远永远都不能。”他说,每个字听起来都那样的沉重。
“你出来,你出来,你做缩头乌龟,藏头露尾,你有本事出来。”他看着面前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挥舞手中的拳头。
“你不能消灭我的,还要执迷不悟吗?”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皱眉,“要我听你的话那样做,真是痴心妄想,绝对没有可能,出来,出来啊。”他朝着他可能出现的每一个角度与方位都进攻起来,但没有丝毫的作用。
“你只需要牺牲他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为什么不答应我呢?”开天鼻祖说,他呢,其实内心也有两种力量在拔河,两种选择在蠢蠢欲动,牺牲他?不,不,从道义上来说,从爱情上来说,都是不能的啊。
离开这里,没有了鬼王冥刑的陪伴?
那是不寒而栗的,那是沉痛的打击,所以,他应该拒绝。但离开这里呢?是自己想要的,那么说来,他又是应该接受了?基于此,所以他现在的情绪非常的矛盾,那种失落的感觉,带给他的是绵延不绝的痛苦。
“出来,出来啊。”开天鼻祖知道了他的选择以后,就离开了,他一个人沉堕在了自己的梦境中,手舞足蹈指天画地,开天鼻祖已经消失了,他过了很久,才恢复了元气。
“有人要我离开这里,但我没有选择这个,我要和你在一起,但我知道,你……不久于人世,我只能和你双修,我必须要你好起来。”尊者一边说,一边坐在了鬼王冥刑的面前。
“你……做什么?”鬼王冥刑不想要那样,尊者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双修以后,他的真气会彻底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