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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我和孔叔叫了外卖,于是接下来的半天又是昏昏沉沉啥也没干就过去了。
太阳落山后,我和孔叔又返回了城里,晚上和孔叔去西安著名的大唐不夜城转了一圈,撸了点串喝了点冰啤,就回家睡觉了,因为明天还得赶高速,不早点睡怎么行。
第二天早上,我正睡的香就被孔叔叫醒,我想起今天要去汉中,赶忙穿好衣服下了床和孔叔一起去收拾东西,主要是一些野外防身的东西,睡袋手电筒药品之类的用品,虽说这些东西不一定用得上,但是出门在外带了总比不带好。收拾好之后,我们两简单吃了早饭,一看表已经九点过了,这时张大力也打电话来了,说他们也已经收拾好了,在体院门口等我们。
于是我和孔叔赶紧出门驱车去接二人。
来到体院门口时,二人已经提着行李在那里等着我们,二话没说,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后二人便上了车。
几句寒暄之后,我们便出城上高速,高速路上,孔叔和这兄弟二人攀谈了一会,但后来因为孔叔要专心开车,所以就在没说什么,而我,虽然对张大力的看法有所改善,但是上次在医院时毕竟我们冲突过,所以对他我还是爱理不理,所以孔叔不说话了,我也坐在副驾驶上眯起眼不再说什么,而那兄弟二人则坐在后面各玩各的手机。
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半道加了油吃了饭,此时正行驶至秦岭段,挺拔巍峨郁郁葱葱的大山景色美不胜收,我们稍作休整后又继续赶路,终于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车子抵达了汉中,根据张大力的描述,舅爷家在汉中略阳县黑河镇一个叫五道坎的村子,在张大力的指引下,又颠簸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到了黑河镇,张大力建议我们把车子就停在镇上,因为车子不一定能上的去舅爷家的山路。
我一听这话就蒙了,虽说我也是农村的,可是我还没见过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车子开不上去路。
下车后,我立马感到有点冷嗖嗖的,这里的气温明显要比西安低好几度,我仰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好家伙,这镇子纯粹就是在山沟沟里找了一块平地修建的,四周一望全是高不见顶的青山,山顶上云雾缭绕,再看这镇子上,竟然还有人赶着毛驴驮着东西来赶集,整个镇上的建筑几乎没有超过十层以上的大楼,这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我现在已经身处中国大山的一个偏远贫穷的乡镇里。
张大力说这黑河镇的海拔就有一千多米了,所以气温要低一点,而我们要去的五道坎村大概在一千七百多米的海拔处,从这镇上到村子里压根就没有汽车可以行驶的道路,只有一条一米多宽的人工山道,村里人平时再山上菜点菌子山药之类的都是赶着毛驴下来,要是没事的话,一年四季也下不了几次山。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四周巍峨挺拔的山峰,俗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可是在这种地方,修路比致富还难呐。
孔叔看了看四周的情景如此,也只好听取张大力的意见,在镇子上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小宾馆把车停了,然后我们几人背上行李步行去五道坎村,当从张大力那里得知从这镇上到五道坎村要走一个多小时,我又是发了一阵晕,急忙摸了摸包里提前准备好的脉动和士力架,看来今天带的这零时算是带对了。
出了镇子后,我们就一直沿着山路往上爬,刚开始的时候那山路还有好几米宽,可是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山路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窄,直到最后大约也就能横着同时走两个人吧,看来张大力还是真没骗我们,山路旁边是一道宽有几百米的大深沟,大深沟的对面又是一座大山,深沟里树木郁郁葱葱,不时传来几声怪鸟叫。
没爬多久,我就有些气喘吁吁了,我扭头看了看张大力,这家伙倒是面不红气不喘,还主动帮孔叔拎包,看来这体院出来的体质就是不一样,不过这下可就苦了我,我看了看被雾气笼罩的山峰,问张大力,“还有多远才能到你舅爷家?”
张大力看了看我,貌似不屑的说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接着张大力又指了指路边的山沟说到,“你看这山沟,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泥石流堆积形成的平台,咱们现在正好上道了第一个平台,舅爷家就在第五个平台处,所以叫五道坎村。”
我一听这话就彻底晕了,感情走了这么半天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
孔叔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摇了摇头继续朝上走去,看着几人都继续往前走,我也只好又跟了上去,这贼船上的代价太大了,我叹息道。
一路上,我们偶尔在路边看到一两户人家,但是这些人家的房子都是盖在半山腰的,而且一家一户的距离少则几百米,多则上千米,根本不像我老家那里,虽说也是农村,可都是邻居挨邻居,张大力告诉我们说这是因为在山上要找点平地实在太难了,要找出个能同时盖两户人家的地地更难,所以这里几乎不存在挨家挨户的说法,村民到底住哪里,是靠那里有可以盖房子的平地决定的。
我问张大力现在政府不是有政策说要把山区居民搬迁出来吗,怎么还会有人住在这么艰苦的地方,张大力苦笑了下说道,政策归政策,这政策前几年就出来了,但是一直还没实行下来,就算实行下来,这里的村民世世代代在这大山里住了几百年,还不一定愿意搬走哩。
又爬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我们终于上到了第五道坎,张大力指了指前方,说再走两百米就可以看到舅爷家了。
本来是已经气喘嘘嘘的我累的半死不活了,可是一听到张大力说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我的疲惫感立马没了,但是心跳却加快了,也不知道是爬坡爬的,还是张大力这句话刺动了我的神经,因为我想到了张大力给我讲的他舅爷那恐怖的死相,弄不好那间院子里真的有个被扒了皮血淋淋挂在树上的尸体等着我们去拜访,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那尸体会不会已经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散发着腐臭不说尸体血肉上面还沾满了苍蝇和肉蛆,当我们打开院门的时候院子里苍蝇乱飞,一股恶臭扑向鼻孔,想到这里我神经不禁颤抖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但是脑海里却反复设想出待会儿我们一打开门院门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可能人就是这样吧,明知道有些事情很恐怖,但是大脑却就是不受自己控制,偏偏就往那些最恐怖的场景上联想。
我看了看其他几人,孔叔听了张大力的话看着前方脸色也变得沉重严肃起来,而小飞更甚,不敢往张大力指的方向看,似乎他极不情愿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几个小时颠簸之后,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来之前,我心里多多少少觉得这事有点刺激,想尽快抵达这里一探究竟,当然也不是说我就没有同情心,别人舅爷死了我还觉得刺激,我说的是恐惧和好奇给我带来的刺激,而此时,当我知道我所处的位置离那间院子只有不足两百米时,那股刺激感和好奇心已经当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内心时隐时现恐惧和心跳,我看了看表,此时已经下午五六点,山上的天色似乎晚的比较早,山顶的雾气也正逐渐降了下来,我们四人站在山路上,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