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此时又惊又气,自己都没活个明白居然让自己的养子给教训了。郑钧虽然很气,但是他没办法直接冲上来制止我。从刚才他哪一巴掌将近出了一半力气之下的速度都没能打到我,此时我手里还挟持着刘楚雄。
我打小开始便对感激二字毫无感觉,更何况对于郑钧的养育之情。我也仅仅只是在于对他的依赖性,而唯一让我感觉到感激二字的。便是院长了,院长待我热情无比。平时沟通像兄弟一般,我受挫挨骂。他会第一个站出来对我教骂,至少他给我的感觉比郑钧这个养父要实在的多。
我并不懂爱是什么,我只知道院长教会我的是尊这个字。尊老尊人,懂得尊敬才懂得教。在我记忆当中,郑钧给我的除了打骂和恐吓。我一点好的印象都没有,甚至我对他只有厌恶二字。直到我十二岁时,他喝酒把我打成重伤住院。被福利院的院长所收留之后,我才脱离了那层阴阴。
我怨恨的目光看着他,刘楚雄的家住在二楼。而我此时距离窗户最近,再加上现在晚上这个点。刘楚雄家刚煮好饭,窗户还是开着的。我要想从正门口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挑战了自己的养父郑钧的尊严。就算不被打死也难免会重伤入院,而唯一能逃跑的机会便是从窗户跳出去。二楼落地下约四十几米高,我借着墙的摩擦力滑下去。一定能逃出去,我挟持着刘胖子后退。
刘胖子被吓的手脚一直在逗,当距离窗户不过两三步距离时。我一脚踹在刘楚雄的腰上,转身往窗户外扑。可是我还是太高估我这未成年人的身体了,我跳出一半。郑钧一个飞扑捉住我的领子把我扯了回去,当场被郑钧按在地上一顿揍。
之后我失去了知觉,是死是活我已经不知道了。毕竟从挑战他的尊严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逃跑,要么死。
当我醒来后,已经不知道多久之后了。我躺在医院,左脸一直未消肿。左眼也出血带有坏死的迹象,我全身打满了绷带。此时我才回想起来,原来在我十二岁之前。那段灰暗切模糊的记忆是这么回事,在那时就算我不是因为打了刘胖子。到晚上还是会因为郑钧喝酒之后被打入院,我感受着浑身的四肢。
除了右腿还有一点点微弱的知觉能动,左右手和左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名身着军装的男子带着郑钧走了进来,郑钧脸色很是阴沉。旁边的男子将我从床上抱起,对着郑钧说道“我就不应该把她的孩子送到你这来,要不是她。你早死在某南战场上了!”。
男子抱起我时我浑身上下的绷带流出恶臭的浓水,痛的我眼泪直流。郑钧拉着男子的军装,惭愧的说道“请你…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男子看着我,我迷离的目光与之对视。当我看见男子的面容时,顿时眼睛瞪大。虽然只有右眼能看东西,但是我看见的这名军人。居然是院长!
原来院长曾经在我小的时候救过我一次,院长叹息一声把我放回到床上。
蹲在床边看着我说道“我可以在给你一次机会,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待他。阿莲最后的骨肉,若是让我在知道你伤害这孩子…”。
说道最后,年轻的院长不再说话。他相信就算他不说,郑钧也能明白他会怎么做。
我咿咿呀呀的冲着院长叫,可是我受的伤太重。就连声带也不能正常发音了,我看着年轻的院长流出一道泪光。浑身微微颤抖着,院长低头声音颤抖的说道“对不起,孩子。”。
我多想叫一声院长的名字,可是我咿咿呀呀无法正常发音。只能强撑着身体拼命颤抖的咿咿呀呀的怪叫,没过多久。我挣扎的累了,最后睡了过去。
直到我再次醒来时,郑钧冲着我微微一笑。递水给我,我面如死灰般的毫无动作。
一旁的护士见状接过水杯说道“郑同志,你出去外面等一会儿。我来照料这孩子。”。
郑钧见状,手握紧成拳。最后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把水杯递给了护士,等他走后。我试图说话,可是喉咙痛的我无法出声。我的喉咙正在修复着,孩子的躯体虽然脆弱无比。但是时间充足,只要不是什么太重的伤。还是能快速愈合的,而我这次重伤却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
我的左眼瞎了,左腿瘸了。左手右手只能勉强做点轻微的动作,连弯曲都做不到。喉咙也因为受了重创,未来能否说话都不知道。我此时整个人面如死灰一般,就像丢了魂一样的躺在病床上。
护士也试图给我喂水,可是我的嘴就像黏土黏在了一起一样。最后护士只能用勺子一点一点的送到我嘴里,此时我就连喝水都觉得喉咙在撕裂般的疼。
最后我沉沉的睡去了,再度醒来时。外面已经开始飘雪了,院长此时坐在病床旁边闭目养神。我睁开眼睛左右打探了一下,由于左眼看不见东西。我只能大概知道左边有个人,而且我连转脖子都觉得喉咙痛。
院长察觉到我醒了,睁开眼睛冲我说道“孩子,你终于醒了。”。
我声音沙哑一字一顿道“我…睡…多…久了?”。
院长冲我笑道“没睡多久,别担心你只是睡一觉就好那么多了。”。
我继续说道“你…骗我。”。
院长愣了愣神,随即二人都沉默了下来。仿佛层无形的冰霜把我们两人冰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我在上一次昏迷前还是72年的夏天。我这一睡,转眼间便已经是冬天了。可想而知我这一睡将近去了半年左右,但是我这一睡也避免了很多事情。
院长开口打破道“等你好了,我送你去福利院。”。
我眨眨眼以示同意,我也没心情去理会养父郑钧去哪里了。我现在能关注什么我都不知道,一个残疾人。失去了兴趣和希望,便和死人无二。
在之后的两年里面,院长经常来看我。经常给我讲外面的奇人异事,虽然很多我都早就听过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当初那个修者的梦也越来越模糊。
我已经开始分不清那个世界是真那个世界是假的了,而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的身体也好了很多,脖子大概能稍微扭动一下。左眼依然没有恢复过来,身上的伤依旧没太大的变化。也就是撑着拐杖一瘸一瘸的走路,当我来到福利院时。我再次遇见了陆静,她原来跟我一样也是被领养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被送到福利院,她却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就连福利院的院长也守口如瓶。
在我来之前她一直一个人躲在小角落里不跟人玩,当她看见我的到来后。整个人也渐渐变的快乐起来,而我也渐渐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有了希望我便不再像曾经那般面如死灰了,每天除了去听院长的课。我其他时间都会陪在陆静的身边和她玩,久而久之我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夕阳下我陪伴着陆静坐在福利院后院的树桩上,看着后山上哪落下的艳阳。
空气中突然冒出一些绿色的火焰,火焰渐渐凝聚成人。火焰凝聚成一名身穿公子袍的男子,男子来到我跟前说道“一个区区的心魔劫就已经让你止步于此了,难道你当初发誓要保护的东西都是假的么?”。
言罢,那男子挥手一道绿火穿过我的身旁。那火焰直接烧在了陆静身上,陆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我瞪大了双眼。怒吼“不!”。
陆静的面容渐渐变的熟悉无比,我第一反应过来。我记忆深处一个跟着我时间较短的女孩,她叫思静。
我顿时醒悟,思静就是我儿时的玩伴!当年我从福利院离开后,思静便不知去向了。当再次见面时,和我离开福利院前见到她最后一面的样子。一模一样,未曾变过。
我怒瞪男子,咬紧牙关说道“我要杀了你。”。
男子摊手说道“欢迎之至,前提是你先从这道劫中离开。你必须找到给你留下这道劫的人,要么感化它,要么杀掉它。”。
言罢,男子转身化作一道火焰。直冲云霄,而陆静身上的火也渐渐熄灭了。并且恢复如初,我目光怔怔的看着她。
陆静奇怪的看着我,她说道“你刚刚在干嘛?看着空气说话,还要说什么杀了你。”。
我走回到陆静身旁,轻轻的抱了她一下说道“没什么,刚刚我想事情太入神了,一不小心就出现幻觉了。”。
我身上的旧伤竟然不知不觉间恢复了过来,我的左眼重见光明。周围环境顿时清晰的落入眼帘,除了左腿还有点瘸。
我起身活动活动,左右手都恢复了过来,基本能正常运动了。
陆静见状喜道“你的伤好了?”。
我点点头,轻轻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因为有你,我才好的那么快。”。
福利院的院长准备过来叫我们吃饭,当看见我这举动。
怒道“你们两个在干嘛!!”。
闻言,我脸色微怔。心说不妙,赶紧转头说道“刘姨别误会,我的伤好了只是抱抱陆静…呸,是感谢陆静!”。
刘湘兰哪双怀疑的目光看向我,我顺势做了一个之前无法做到的动作。刘湘兰大喜道“太神奇了!”。
我看着陆静微微一笑,随后便沉思了下来。
若不是哪个男子的出现,我恐怕到现在还沉迷在现在这个世界里。
而谈到心魔,我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没有什么能让我恐惧的。
晚餐后,我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回到后院。继续思索着心魔的事情,我思索出了多个答案。
一个是养父郑钧,一个是赤阳,还有一个是罗云霄。
第一个是我人生中,童年的噩梦。
第二个是我来到这里后险些要了我命的人。
最后一个是伤害思静的人。
第一人好找,后面两个我不知道从何找起。因为当时去研究基地时,我是被迷晕之后送过去的。
只有回到研究基地我才有机会回到去生死一线天中,但是就算我去了。以我现在的凡人之躯也无法与之匹敌,而就在我深思时。
院长秋长生来到我的身后,我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身一脚飞起,直踹哪人的脸。
秋长生一个侧身迅速使出擒拿手,一手擒住我的膝盖。一手掐住我的脚腕,秋长生用力一扯。
顿时把我整个人拖到了地上,我唯一能活动的右腿被钳制。由于天色太暗我看不起秋长生的脸,一拳轰响他的胳膊。
秋长生一手挡开我的拳头,转而又捉向我的左臂把我翻了过来。
顿时我的右腿和左手被其拉起,浑身疼的连气都进少出多。
秋长生笑道“臭小子,藏的挺深啊。”。
言罢,秋长生放开了我。把我抱了起来,我闻言顿时心中的警惕一散而空。
紧紧的抱着秋叔的脖子,小声道“谢谢。”。
秋长生闻言,轻轻拍拍我的后背。
过后,秋长生把我放下在我左腿关节上扭了扭。对我后面说道“小静,你来啦。”。
闻言我扭头去看,顿时咔的一声。那时的我,疼痛只比叫声早来了一秒。
“啊!!!”。
我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福利院,院长刘湘兰带着一队老师和保安跑了过来。
看见秋长生便说道“怎么回事啊,你两要翻天啊?”。
秋长生笑笑说道“我给小寒接骨呢。”。
随后冲着我说道“咋样?现在活动一下看看左腿怎么样了。”。
我活动了一下左脚,随后纵身一跃。接连在空中踢出一套完整的月影腿,把众人的惊的一愣一愣的。
月影腿的精华在于扫,前半月。后圆月,左扫右甩。遵从着这套踢法可以把一些逼近自己的敌人踢飞出去,而秋长生更是惊讶。
若是此时在与我对阵,秋长生只能凭借大人的力量优势压住我。若真持平状态下对阵,秋长生也未必敢硬接。
事后,秋长生表示要带我去研究基地。起初刘湘兰极度抗拒,但是在我的答应后。刘湘兰便没再说话了,秋长生跟刘湘兰商量了一下什么时候来接我。
我也懒得继续留下来听他们的谈话,转而去找陆静了。
此时陆静一个人躲在当初我来到福利院时看见她的那个位置,我过去轻轻抱着她。
陆静心情低落道“恭喜又有人收养你了。”。
我走到她的身前说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啊。”。
陆静摇摇头道“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来接我,他说过回来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