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晚精心画了一晚上的完美妆容,一开始被红酒浇了,但是因为化妆品高档,防水,还没那么狼狈,结果被钱萌萌这么一擦,我的天哪,简直成了大花猫。
“够了!”江鱼晚大喝一声,用力推开钱萌萌,高跟鞋都掉了,赤着脚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钱萌萌趴在地上,微抬起小脸,不着痕迹的朝我比了一个V,我冲她笑了一下,爬起来转身也跟去了洗手间。
江鱼晚在卸妆,卸妆油抹了一通,双手捧起一抔一抔的水往脸上浇,我就站在她身边洗手,眼神往她的脸上瞄。
等到江鱼晚将脸洗干净,我心中惊叹,这女人不化妆跟清水芙蓉似的,二十九岁的年纪,愣是长了张十六岁的脸,皮肤白的能反光,身材前凸后翘,简直就是童颜巨R啊,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她这皮肤白的有点不真实。
一般情况下,我看人,都是先从疾恶宫和命宫里面先大方向判断,然后结合五官以及各大标志性的穴位来做最终定论。
可是我看不清江鱼晚的命宫和疾恶宫,她这两个方位像是蒙着一层雾似的。
“你盯着我看什么?”江鱼晚发觉我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本来心情就很不好的她,语气很不善。
我尴尬的笑了笑,收回眼神,说道:“以前经常听别人说江小姐艳冠群芳,我心里总是不服气的怼一句‘化妆化的’,可是今日一见江小姐的素颜,简直惊为天人,您不化妆比化妆还要美十倍。”
女人都是喜欢被夸的,江鱼晚面色缓和下来:“长得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是蠢货居多,真正会经营自己美貌的没有几个,你长得也很漂亮,希望你也能做个聪明的女人。”
说完,江鱼晚转身便离开了。
我愣在了原地,心里面五味陈杂,总有一种已经被人看穿了的感觉。
我站在洗手间里,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钱萌萌找过来,我才如梦初醒。
“怎么了芃芃,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钱萌萌伸手摸了摸我脸颊,担忧道。
我摇头:“萌萌,这个江鱼晚不简单啊,我怕是弄不过她。”
“啊,你别怕啊,再不济咱们找狐仙爷帮忙。”钱萌萌也有点紧张起来了。
我捏着她的手,忽然想起来什么:“楚云呢?”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她还坐在那边喝果汁呢,没事。”钱萌萌说道。
我拉着钱萌萌就走,到了大厅,就看到霍英杰正陪在楚云的身边说着什么,楚云眉眼带笑的,我松了口气,走上前郑重交代霍英杰:“霍先生,有些话我知道说出来很唐突,但是为了你们好,我还是得劝你们,金家的人,你们少接触为好。”
他们夫妻俩想问什么,我已经拉着钱萌萌出去了,因为我看不清江鱼晚,但是却能感觉到她的不正常,他们真的问的细了,我解释不了。
我和钱萌萌出了酒店,就在路边等公交车。
“芃芃,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你。”钱萌萌指着路对面说道,“好像是柳爷吧?”
在长白山,钱萌萌和柳爷已经碰过面了,不熟,却有印象。
我一看,可不是柳爷,不过身边没有跟着柳如玉。
我赶紧拉着钱萌萌过去:“柳爷,您怎么会在这?”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转而看了一眼钱萌萌,钱萌萌立刻知趣的退到一边去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下意识的就认为他是不是为了柳如意来的。
柳爷却问道:“刚从金家的宴会上出来?”
“嗯,融不进这个圈子,所以出来的早。”我没有说实话,觉得没必要。
柳爷点头:“我来就是告诉你,金家的事情你不要碰,你解决不了的。”
“柳爷,那江鱼晚到底什么来头,我看不透这个女人,但是她的确是在害人!”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去死,我办不到,“并且据我所知,她的影响力似乎不仅仅在金家,我很担心。”
“她会找上金家,那肯定是金家惹了她,你又何必自己上赶着往上凑?惹了麻烦受苦的还是你自己。”柳爷欲言又止。
我拧紧了眉头:“柳爷,难道连您也动不了她吗?您又忍心亲眼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去死?”
“凡事都要量力而行,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轻易出手,吴芃芃,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们整个堂口,你可以悲天悯人,但是却不可以随便拖整个堂口下水,这样,你会失去所有人的支持的。”柳爷语重心长道。
我搅着手指,其实看到江鱼晚的面相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是一想到金喜,心里多少会觉得不舒服。
“好,柳爷,我答应您不管江鱼晚的事情,但是我有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我做了一个深呼吸,下了决心,“能不能救救金喜?”
“金喜?”柳爷想了想,“我试试吧,能保一天是一天。”
柳爷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回去一路上心里都是堵着的。
到家之后我一直就在想着,金喜要是问我今晚的情况我该怎么回复他,却没想到,之后他并没有再联系我,看来柳爷已经跟他那边接洽过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钱萌萌回去姑坪坝,钱萌萌整个暑假都会跟我们一起住,奶奶高兴的不得了,专门给她收拾了一个房间,钱萌萌嘴甜又勤快,奶奶做什么她都跟着帮忙,而我因为金家的事情,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消沉,提不上精气神来。
柳爷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江鱼晚他都不敢动,那我更不会将这件事说给奶奶听,以免波及到她。
一直等到了两天后,我无意中刷新闻,看到天气预报说一股罕见的台风将要从江城大河经过,到时候沿河流域各大村庄可能要被波及,让大家提前做好防灾抗灾的准备。
当时我太阳穴便突突直跳,想起了那天在桥上那个老大爷说的话,难道灾难真的要来了,诅咒要进一步扩大了?
“芃芃,你要是真放心不下就回去吧,跟狐仙爷商量商量你心里也好过一点。”钱萌萌趴在我背后伸头也看到了新闻,劝道。
我纠结着:“可是柳爷警告过我不能插手这件事情,胡其琛最近已经那么忙了,我不想再惹祸。”
“让你回去并不代表你一定要管这件事情啊,去吧。”钱萌萌说道。
我想着,就算这两天不回去,再过两天也得回去找胡其琛,到时候真的台风来了,山路又走不了,那可煎熬了,便问钱萌萌:“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吗?”
“奶奶最近教我东西呢,我哪都不想去。”钱萌萌说道。
我点头:“那好,我过两天就回来,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
当天晚上我回到芙蓉园,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一直看着手机里保存的金喜的电话号码,始终拨不下去,最后烦躁的所幸扔了手机,用被子蒙住头,不去想别的。
胡其琛过了十二点才回来,当时我还没睡得着,他洗完澡,裹着一股湿气就钻进了被窝,冰凉的手急不可耐的就朝着我睡衣里面摸。
我翻过身来抱住他,他顺势便压了上来,我们俩彼此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没一会儿我便在他手里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最美妙的时刻,我抱着他宽厚的背,带着水雾的眼神落在他的侧面脖颈上,却赫然发现那里有两个小小的紫色牙印!
要不是靠的特别近,我也根本看不到,可是这个位置,什么人什么姿势才能咬的上去?
我试着搂紧胡其琛的脖子,将嘴唇送过去,张嘴轻轻地咬上去。
这一碰,就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似的,满身的热气瞬间消散,胡其琛却被我这个动作刺激的像是装了马达似的。
我用力的推他,他却失去理智似的将我压得更紧,我俩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追逐战,我要逃,他却紧追不放,最后把我顶在床头和他身体中间得偿所愿。
“你怎么了?弄疼了?”好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声音在我耳边问道。
我心里憋屈,别过头想哭,想质问他,可是嘴抖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胡其琛感觉到不对劲,等他对上我的眼睛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胡其琛你说谎,渣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胡其琛不明所以,掰过我的脸不解道:“又发什么神经?刚才你不也很爽吗,裤子还没提呢就翻脸不认人了?”
“滚,你滚!”我曲起腿踹他,他压着我的腿,知道我是来真的了,一把将我抱起来,压制着我问我,“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你心里没点B数?胡其琛,我算是看透你了。”我伸手一把捏住他脖子上的牙印,用力的狠狠的拧,恨不得将他一层皮拧下来似的。
胡其琛也没拦我,估计是心虚,就那么让我拧,眉头都没皱一下。
也没有解释。
我看他这样子,心灰意冷,狠狠一把推开他,抬腿便跳下了床,随手扯过一件大衣裹在身上就往外冲,我不要跟这个渣男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回头。
胡其琛追出来,看我往门外冲,并没有上来抓我,就站在客厅里看着我。
我只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很多,知道他要发怒了,便伸手拉门,想要逃出去。
可是门像是被焊起来了似的,怎么也拉不开,我急的嗷嗷叫,手脚并用却无济于事。
折腾了好一会儿,身上披着的大衣都滑落了,两条腿软的使不上劲,却还是打不开。
房间被他施了法!
“冷静一点了没有?”胡其琛忽然出声,“冷静下来了就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胡其琛我早就说过了,我有底线,触到了我的底线,天王老子说情我也不会回头的。”我有感情洁癖,被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说不要就绝对不要!
“底线?”胡其琛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
“就在你脖子上!”我含着泪怒瞪着他。
他摸了摸被我拧的青紫的地方:“这里?牙印?”
“明知故问,装什么无辜!”我伸出小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胡其琛摸了摸脖子:“这是白惜文咬的。”
很平静的语气,就跟在说我今天晚上吃了白米饭一样自然。
哼!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真无耻!
胡其琛走过来,想把我抱起来,被我一巴掌拍下去,他蹲下身子看着我:“芃芃,你对白惜文的误会真的很深,对,白惜文是白仙堂的老大,但是她跟白仙堂所有人都不同,她不是那种作恶多端的人。”
“呵,我又没说她不好,至于这么急着说教吗?喜欢她就跟她在一起啊,两情相悦,没人想要拆散你们。”我窝火道。
胡其琛看着我,似乎有点生气,压着怒火继续说道:“她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修炼路子是干净的。”
“胡其琛你说这话不觉得脸红吗?上次是谁说的,白仙堂想要在重阳节杀了冯老助白惜文出关的?为了出关残害冯老这样的人,修炼路子很干净?”我嗤笑一声,果然只要爱的够深,吃屎都觉得是香的。
“那件事情是白仙堂几个当家的商量出来的,并不是白惜文的意思!”胡其琛振振有词。
“可是冯老还是死了,不是吗?”我反问。
胡其琛滞了滞,转而叹了口气:“我知道很难说服你,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又是这个调调,解释不清所幸便不解释,这就是他一贯的处事手段。
我没想到他还会接着说话:“十九年前,白惜文在我危难之际生生为我挡了一掌,这一掌差点要了她的命,好不容易被合力救回来,却丢了二三十年的修为,从此身体有了亏空,这就是她需要闭关的原因,她今年九百九十九岁了,很快便要渡劫,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顶不住,所以,为了还她当年的救命恩情,是我让她吸我精气助她修炼的,这两个牙印就是这样来的。”
我哑口无言,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十九年前,胡其琛受了重伤,现出原形,躲在乱葬岗里,我曾经怀疑过,以胡其琛的修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是怎么落在我父亲手里的,现在想来当时他肯定是伤得很重,要不是白惜文替他挡的那一掌,那他就死了,那当初我母亲跌入雪窟窿,也就是一尸两命,又从哪来的我?
所以,白惜文是他的救命恩人,拼尽全力保住了他最后一口气,而我却是他的催命符!
也就是说,十九年前白惜文给了他一次生的机会,而我则无情的将这权利给剥夺了!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比不上白惜文的。
“我欠她的,慢慢的都会还给她,所以你别闹。”胡其琛伸手摸我的头,我低下头,心里难过,却是与之前不一样的感觉,闷闷道:“以身相许是最好的报恩方式,她喜欢你,肯定欣然接受。”
“可是我不愿意。”胡其琛回答的很干脆,我心中微微一动,但是随即便被他接下来的话伤的体无完肤,“我配不上她。”
“那如果她开口要你呢?”鬼都能看得出来白惜文喜欢他。
胡其琛摇头:“那我也不会要她的,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的睡眠都被你搅没了。”
他伸手终于将我抱了起来,我脚麻了,只能由着他,一转眼又看到那一片青紫,下意识的就说道:“你肯定很享受!”
“享受什么?”胡其琛将我放进被窝里,也钻了进来。
我没说话,直接骑到他腿上,伸头轻咬他脖子,几乎是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胡其琛的脖子最敏感。
“你能说白惜文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你不享受?”
我说着要下来,却发现他扣着我的腰,我根本动不了。
他将脸埋进我脖子里:“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她是修炼之人,这个时候破身就如脱层皮,所以渡劫之前我们都不可能发生什么。”
“她什么时候渡劫?”我问道。
胡其琛想了想:“应该过了重阳节就快了。”
“九月初九,那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一直要被她吸吗?”我开始有点担忧胡其琛了,这么个吸法,早晚不把他吸干了?
胡其琛摇头:“最近白惜文要过一千岁生日了,狐狸每百岁有一个小休眠期,为期七天到半个月,每千岁会有一个大休眠期,为期三个月到半年,越老休眠期越长,大休眠赶上渡劫期,所以每一个千岁对于狐狸来说,都是一场浩劫。”
千年?
“胡其琛你多少岁了?”我搂着他脖子继续问。
“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胡其琛不解,但是却说道,“我比你大整整一千岁。”
“所以,十九年前你是在渡劫期受的伤?”怪不得会受那么重的伤,应该是渡劫失败了吧?
胡其琛笑了笑:“哪来的这么多问题,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困了,睡吧。”
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我懊恼的看了他一眼,正经事还没谈呢,我本来还想问问他金家的事情呢。
……
第二天一早醒来,胡其琛还没走,窗外灰蒙蒙的,我以为天还没亮,拿起手机来一看,妈呀,都九点了,今天是怎么了?
胡其琛搂着我,我怕把他吵醒,不敢起来,只能梗着脖子朝着窗户外面看。
“看什么呢?”慵懒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我一跳,“你醒了啊,都九点了,台风估计到江城了,我得赶紧下去采购,不然断电之后会饿死,对了,你今天还出去?”我一边说着,一边爬起来穿衣服。
“出去的。”胡其琛也开始穿衣服。
洗漱之后,我俩一起出门,我以为出了芙蓉园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却没想到他一直跟着我。
虽然天很暗,但是并没有起大风,并不像是台风来了的样子。
不过天气预报是说台风要明天午后才登陆,我想着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一直等到了超市的门口,胡其琛还跟着我,我便有些不淡定了:“你不是要出门办事吗?跟着我做什么?”
“对啊,我是说要出门,出门陪你逛超市啊!”胡其琛无辜道。
我瘪瘪嘴,这丫的说话大喘气啊:“今天不去陪白惜文?”
“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买东西吧,你看看电梯上的人,全市人都在忙着抢购呢!”胡其琛提醒道。
的确,大家都以为明天午后台风才登陆,昨天没急着采买,今早眼一睁跟我一样懵逼,都急匆匆的跑来超市屯粮。
其实我们这边一般情况下并没有什么台风,对于台风的认知,大多是来自新闻媒体,每次看到新闻上那些因为台风受灾的场面都心有余悸,什么两毛钱一斤的大白菜瞬间涨到了十块一斤还没地方买,什么超市采购一空,连狗粮都被买光……
所以,如今轮到我们自己头上,所有人都恐慌了,恨不得立刻将超市搬回家才好。
我从来没有逛过这样的超市,所有人挤在一起,能拿的全都一股脑的往购物车里面塞,你往前挤的时候还看到货架上堆得高高的,等你挤到了前面,却所剩无几了。
几次之后,胡其琛直接将我连着车子给推出去,我大喊:“你干什么,大白菜,再不抢就没了。”’
“我不喜欢吃大白菜。”胡其琛直接推着我去买肉,猪肉是没得买了,进口牛肉因为价格贵一点,倒是没什么人光顾。
我就看着胡其琛在那边拿牛排、羊排、火锅肥牛等等,跟不要钱似的,之后便去生鲜区,买了一大堆的螃蟹虾什么的,然后便是各种丸子……
拿了一圈,去结账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胡其琛,你这是要吃火锅啊?”
“嗯。”哼了一声,刷卡。
我皱了皱眉头:“这是准备一个月全吃火锅吗?”
就我俩,一天三顿吃腻了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你要请堂口的兄弟们吃火锅,我已经帮你请过了。”胡其琛优哉游哉的说道。
惊得我连路都走不动了,我什么时候要请堂口的兄弟吃火锅了?再说了,我有这么大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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