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的魔王脸上,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
慢慢的爬起来,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好像自己刚才枕着的,一个像是暖水袋一样的奇怪造物。
“你是什么?凯莉呢?”
“暖水袋”的真实名称是【潮汐元素】只是最低级的元素仆从,比在魔王城里,艾米丽的花海中负责浇灌食肉魔花的那些还要差劲。
凯莉在召唤它的时候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给它太多指令,或者说只有一条——在这个男人苏醒之前不能消失。
它用自己元素的感知力,彻底理解了,现在眼前这个任务目标已经“苏醒”,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在魔王的面前化作了一小汪海水...
满脸懵逼的魔王大人只好拖着刚刚睡醒还因为睡了凳子而浑身僵硬的身体和鸡窝一样被自己糟糕的睡姿搞乱的头发,尝试寻求帮助。
“人呢?杰克!赛丽亚!你们在哪?”
宽阔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魔王自己的喊声在大厅里回荡着,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诡异。
当然,很快兄弟会的卫队就小跑着赶了上来,接待这位强大而友善的新任战争领主。早饭很丰盛,卫队长也很热情的在一旁陪坐。只是当魔王问起自己的人和卡米尔他们,这个憨厚朴实的武者似乎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在魔王的强烈要求下,卫队长一拍脑门,干脆直接带着已经吃完早饭的他去了广场。
那还真是一副可怕的景象,就在昨天晚上,凯莉走后,发生了一系列的连锁事件。
首先,卡米尔在彻底把杰克灌趴下以后,自己溜达到救赎之城车队找安德森神父。顺便接着酒劲提前一天发表了关于救赎之城和秃鹫城乃至兄弟会交好的发言,完全不顾在场的是两方大部分的主要管理人员和最强的战士阶层。
然后,当卡米尔拉着安德森离开,整个营地的人就全都炸锅了。
所有的人,不论是救赎之城的人们还是兄弟会的士兵们,对于两方之间持续了几十年的战争早已经是深恶痛绝。此时听到这样的发言,还是出自其中一方新上任的战争领主,所有人沸腾了。
震天的欢呼,接着是手舞足蹈的庆祝,再接下来,每一个人都拿出来自己不管是用什么方式私藏的一些烈酒,当晚的卫队长自己就拿出来好几桶的矮人麦酒,鬼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没有人在乎这些,这些男人们开始痛饮达旦,欢笑舞蹈,直到黎明才精疲力竭,一个个沉沉的睡前。
所以现在呈现在魔王大人面前的就是一副可怕的惨相——一大群自己的战士和兄弟会的士兵相互堆叠,发出震天的鼾声,酒气几乎要把人熏晕。
一旁的卫队长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出了这种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惨剧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还会有些更出人意料的。
“唉——!算了,反正也忙完了,愿意喝酒总比愿意打架强一点吧!”
魔王甚至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并且尽量忽略有些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放着的,防冻液的空桶..
——这帮混蛋都喝了些什么!?
“唉——”一声接一声的叹气,魔王突然感觉到自己之后的日子,恐怕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走吧”他强行拉起来几乎因为羞愧和愤怒蹲到地上的卫队长,想要感觉逃离这个酒气冲突的院子。
“带我去找卡米尔他们,我有事要找他,还有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神父。”
“这个..”
果然,到了卫队长最不想说的部分,因为这才是最丢人的一部分。
“好吧!”似乎是做好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他双手攥紧,开始前进,去迎接自己的命运。
今天早上看到的卡米尔和安德森神父时候,就连卫队长这样之前从和不死老乔对抗的第一线撤下来的强者都感受到了一丝绝望,而真正都绝望是他不得不向一个士兵全部被灌醉的战争领主把那惨相再展示一遍。
宴会厅在整个城堡的最里面,这一路上,看着卫队长那越来越差的脸色,魔王差一点就以为昨天晚上卡米尔和神父两个人是大打出手双双毙命了。
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可当宴会大厅虚掩的门被推开,他愣住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极其愤怒的魔王甚至真的希望这两个货是互相开片然后双双惨死在那里。
而不是和两个死猪一样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直接在一桌子的剩饭剩菜中间呼呼大睡!
“麦克斯!”
一个小小的东西从桌子下面飞奔出来,直接扑进了一脸诧异的魔王怀里。
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赛丽亚满脸都弄得脏兮兮的,似乎是刚刚睡醒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死死的抱住了魔王的脖子。
“卡米尔叔叔他们,好可怕啊!”
眼泪汪汪的小家伙,成功的打碎了魔王心中最后的一丝善念。
“叫卫兵们跑一趟。”抱着都快要哭出来的赛丽亚,魔王无情的下达了指示。
“给我整点水来,大桶的,最好是刚打上来的井水!”
“可是,大人,这——”卫队长一脸的为难,毕竟对于一群喝醉酒的贵宾,他就是再笨也能猜到现在这个一直没有发火的战争领主准备干什么。
主要是他干没事,就怕最后会追究到自己身上,思来想去,他没动弹。
“还不快去!”两眼一瞪,魔王透漏出了足以摄人魂魄般的怒火。
“是!”这个被吓坏了的老兵就一溜烟的去干了,远远的还传来了他呵斥手下卫兵的声音,毕竟这实在是有点丢人。
“呐——麦克斯,你听我说啊。”
似乎是觉得被忽视了,赛丽亚用力的拉了拉魔王的衣领,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好诉说自己昨天受到的委屈。
“怎么了?”
与刚刚的恐怖不同,面对这个如同妹妹一样的孩子,刘鑫明永远都有着无限的耐心。
“嗯!他们昨天喝了好多酒!爷爷把我揪回来之后喝的比和你在一起喝得多!”
“这样啊——”
在士兵们忙着从井里打取着冰冷的井水,宴会厅一片和谐,似乎在给之后做一点点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