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霄在屋子里叽叽咕咕了小半天之后,刘凯沉默着抽着烟。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啊?我这带着三个老头九死一生,刀山火海的回来了,你这就抽烟装思想者啊?”张霄看着刘凯的样子斜着眼睛说道。
“霄,辛苦了!”刘凯抬头看着张霄说道。
“你不用跟我扯没有用的,你心里有点谱就行了,剩下的还是我来办行不行?”张霄同样抽着烟对着刘凯说。
“行!添来了几天了,正好你也回来了,我就省事了!你赶紧的跟添给那个追账的事落实了!”刘凯挺犯愁的说道。
“妥!你这现在真是一点事都不愿意干啊你啊!”张霄说完疲惫的脱下短袖然后奔着洗手间进去准备好好的冲个澡。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张霄神经抖擞的跟着刘凯再次和李添碰头喝了起来。
“添,这个收账跟别的赌账不一样,你们在辽北,沈阳或者说辽宁你们都好使!但是这些账目里还涉及着C市,哈尔滨,延吉延边等地,所以添啊,你可自己要把握好啊!”张霄话语直接的对着李添说道。
随着张霄的话音一落,整个饭桌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因为每个出来混的人心里都有数,这赌场的钱历来就没人敢欠,你只要敢让人挂码挂账,你就得有收不回来钱弄死欠钱者的心。
李添他们这种连放带收的人严格意义上说,根本不是赌场系统内的,但是既然想做,就要抱着赌场里的人的气势去做,不然谁都敢欠钱不给,你收不回来的话,你就啥也不是,不用混了!
“我心里有数了!”李添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行,来吧催收部我添哥!你让个审核的兄弟负责放款审核,说白了就是看看能放谁不能放谁,然后催缴部你说的算了李部长!这个拿着吧!”张霄笑呵呵的直接把一个账本递给了李添。
“...”李添认真的低头打开了账本,看着一个一个账目,渐渐的李添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当天晚上酒局结束之后,李添跟大松,小航坐在刘凯给自己安排的套房里开个战前动员会。
“账本在这呢!C市的账不用说了,那是凯子照顾咱们给的,人家自己一句话就能完事的玩意直接就给咱们一半收益,辽宁这边更不用说了,咱们自己的本家地界,我有这个自信和资本,谁敢呲牙就给我彻底干灭他!”李添说完低头喝了一口水。
“添哥,那哈尔滨那边,延边延吉的账,咱们咋整啊?生干啊?”大松抬头问道。
“我回去一趟,研究研究天魁保外出来的价格!”
“之前不是说五百个最少了么?还研究啥啊?”小航瞪着眼睛问。
“现在坐地起价八百一千我都得拿了,他出来了咱们干啥事还能好干点,要不然咱们三个整不好还得出事!”
“倾家荡产我们两个拿这钱,哥!”小航点了点头说道。
天魁是李添小航大松一起的发小,从小因为父亲带着小三跑了,母亲刚生下来天魁之后受到刺激自己抱着天魁卧轨自杀了,幼小的天魁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在身首异处的母亲身边,小脸蛋上被血液沾的红彤彤的,异常血腥!
天魁的名字也是眼睛早就因病瞎了的奶奶起的,天魁属于北斗七星中第二星的名称。 天魁为贵人星,所以奶奶的意思是让天魁有朝一日能够得到贵人扶持或者成为一个好命的贵人,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不由人的主观意志为主的,天魁上小学的时候面黄肌瘦的,总是吃不饱,也穿不暖,但是小天魁总是一脸的倔强不服输,即使被班上的同学欺负,也从来不服!
李添等人记忆里最深的就是认识天魁的时候第一件事,那个时候不少同学都知道天魁家里的是,所以就开始联合起来欺负天魁。
那个时候天魁跟李添大松小航不是一个年级的,所以李添带着自己的哥们玩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天魁,更没欺负过他。
可是天魁班里的同学就不一样了,一个叫孟超凡的同学天天的骂天魁是野孩子,没有爹妈之类的。
天魁总是笑呵呵的看着大家骂他从来不反驳,可是从那一天开始,孟超凡的书桌子里总是出现各种死动物,有被撕开嘴的耗子,减去舌头的野猫,砸碎嘴的野狗....
孟超凡被吓的高烧不止,其他同学们也是吓的魂飞魄散,最后在家长们闹事的情况下,学校直接给天魁开除了。
从那以后,天魁总是出现在学校门口待着,李添跟小航大松看见天魁,出于小孩的心性请天魁吃了一顿盒饭。
狼吞虎咽的天魁对李添说“你天天请我吃饭,你让我打谁我就打谁!”就因为这一句话,天魁吃了李添十四年的饭,李添跟大松小航家庭都不错,拿着小一岁的天魁当弟弟,但是天魁给他们办了无数的事,干服了无数的人!
李添当兵走了那两年,还在外面混当的小航大松跟天魁天天在一起,天魁有一天醉眼朦胧的对小航大松说自己找到小时候的同学孟超凡了!
随后三个虎犊子就找到了那个孟超凡,三个人三块砖头,孟超凡的嘴都快长死了,这辈子都张不开了!
前些年李添回来的时候带着三个人继续开始混,可是因为一次跟比较有名大哥的碰撞中的失误,小航大松被摘了出来,可是主犯的李添跟天魁锒铛入狱,为了要保李添,天魁仗义的顶了罪,被判刑了十一年!
之前李添的关系就曾经说过,蹲了几年之后办保外就医,那个时候李添钱能拿出来,但是经过跟天魁的沟通,天魁自己也想休息一段时间,告诉李添如果不是紧急的事不让李添麻烦的给自己办出来了,所以这个事就直接搁浅了下来!
现如今李添自己知道凭借自己跟大松和小航咋外面是很难干好要账的这一摊的,因为他们身上都比天魁缺一股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