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等出人意料的结果,唐门太上长老不顾性别(正常情况下,唐门是不收女弟子的)招收衣钵传人的打算立即就大打折扣。
“难道,这二位竟真是哪个门派的太上长老乔装而来?”唐门太上长老虽然暗中如此猜测,但却又不是很甘心。万一,这二人并非如猜测的这样,那他岂不是要失去一个衣钵传承的绝佳机会?然而,在真相难明的情况下,身为唐门太上长老的他,又不敢草率行事,略一思索,就决定先试一试这二人的身手。
飘无踪见逗留于此再无意义,便偕同倪萍儿准备离去,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破风之声。这类暗器,本不放在拥有堪比龙族强悍体质的某人心上,但奈何考虑到倪萍儿的安危,所以才不得不采取行动。
但,就在飘无踪搂着倪萍儿准备横身闪避之时,另一道风声响起。不用看,飘无踪便知道,这道风声已经后发而先至,并且来的不是暗器,是人!飘无踪何等聪明,一下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立刻就收住了准备闪避的身形……
“嗖”的一下,唐门太上长老就一边喊着“危险”,一边和身扑了过来……
“噗”的一声闷响,飘无踪和倪萍儿就被唐门太上长老给撞得飞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为了试探,唐门太上长老传音入密给自己门派的一个年轻弟子,让其对飘无踪射去一威力不是很大的暗器。然后,唐门太上长老则第一时间冲过去救人,再然后,唐门太上长老装作收势不及,一下就撞在了横身挡在倪萍儿前面的飘无踪身上。
其实,若论内力的深厚以及肉体的结实程度,唐门太上长老自然远远不及飘无踪,因此被撞飞的理应是唐门太上长老才对。但,飘无踪清楚,此乃唐门太上长老的有意试探,为了不露出破绽,这才“配合”着飞了出去……
“糟糕!”唐门太上长老惊呼一声,便猱身而上。因为,唐门太上长老本意是想收个能够传承自己衣钵的关门弟子。倘若将中意的对象给撞死了,那岂不事与愿违?所以,此刻唐门太上长老焦急的神态倒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好一个唐门太上长老,全力前冲之下,竟在呼吸间就追了上去,只是一搭一引,便遏止住了飘无踪和倪萍儿的高速。
飘无踪抱着倪萍儿打着踉跄落到地面,就在这时,唐门太上长老已经到了近前,并一把扣住了飘无踪的脉门。看着飘无踪潮红的面色,听着飘无踪急促的呼吸,把脉到飘无踪体内翻滚不定的气血,唐门太上长老终于相信:飘无踪和倪萍儿并非是由哪个门派的太上长老伪装成的。
“你,你意欲何为?”飘无踪故作有些恼火又有些畏惧地问道。
唐门太上长老展开手掌,露出握在里面的暗器,这才微笑着解释道:“别误会,刚刚有人偷袭。老夫只不过是救人心切,这才没掌握好力道。”
“虚伪!老子信你才怪!”飘无踪虽然心中责骂,但脸上却是做出歉然状,“没想到太上是为了救我们。在下一时误会,还望太上见谅。”
唐门太上长老听了这话,不禁心花怒放,但表面却是装出愤然状。“哼,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居然胆敢对仁心侠举(指救人一事)的二位痛下杀手!”
“你就装吧!还哪个王八蛋?不就是你们唐门的王八蛋了!”飘无踪没好气地暗下驳斥,只不过,这样的话语却是不便当众说出,否则面前这唐门太上长老肯定翻脸,所以,飘无踪才不得不一脸正色地接口道,“肯定是潜伏着的邪派中人!”
“唉,都怪老夫刚刚急于救二位,竟没留意到出手之人的方位和相貌。”唐门太上长老一脸惋惜之色地叹道。
“老家伙,你这演得也忒假了点吧?”飘无踪一边腹诽,一边故作感激地说道,“多谢太上的搭救之恩。”
“哼,偷袭之人,一旦被老夫逮到,定会让其吃不了兜着走,以便还二位一个公道!”唐门太上长老为了赢取飘无踪的好感,故意愤愤地这般喝道。
“我们并没受到什么伤害,太上无需为此费心费力。”飘无踪虽然心中暗骂,但明面上却不得不诚惶诚恐地推却唐门太上长老的“好意”。
唐门太上长老见飘无踪如此识趣,心下更是大喜,于是赶忙捻须问道:“不知二位师承何派?”
飘无踪闻言,不禁愣了愣,因为,他有些弄不清这话的真实意图。“唉,请恕在下有难言之隐。”飘无踪大为警惕地推托道。
“是不是遇到了门派的刁难?”唐门太上长老温和地问道,“老夫在江湖中也薄有威名,说不定能够帮上一二。”
“多谢太上的好意,只是……”飘无踪面露为难之色地回道。
“二位小友古道热肠,甚得老夫欢喜!放心,哪怕十大门派,老夫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唐门太上长老非常热心地仗义说道。
飘无踪心思电转,见面前这老家伙纠缠不清,便不得不临时编个故事糊弄道:“唉,这涉及到鄙派的内部纷争,并非什么光彩之事,所以不能详加解释,还请太上宽恕则个。”
“没想到,二位竟这般看重门派情谊!”唐门太上长老先是赞叹一声,这才话锋一转地说道,“老夫也并非那种喜欢窥视别派隐私之徒,只是真的喜欢二位小友,想助二位小友一臂之力。二位小友无需说得仔细详尽,只要略微提及个大概即可。”
飘无踪何等聪明,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早就想到了应对之词,只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却不得不故作为难之色。“唉,在派掌门之位争夺之中,家师不幸站错了队,最终被人联手给狙杀了。幸好,当时我们两个在外面办事,机缘巧合之下,预先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为了保得小命,所以才不得不一直在外流浪挣扎。现在,非但不敢再踏足山门,而且只要听说左近有本派弟子活动,我俩就不得不躲得远远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