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难道你便可以狠心要了母亲的性命不成?”南宫盈梦声色俱厉地反问道。
“狠心?我要是狠心,早就了结了她的性命。不知跟你说了多少次,那只是一次意外,是失手。其实,我也很伤心的。”南宫如山虽然如此说,但旁人却是丝毫瞧不出他哪怕一丝的伤心神情。
飘无踪总算是弄明白了,南宫盈梦的母亲因为心疼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会与狠心的南宫如山对着干。她是真正替女儿着想的伟大女性。只是可惜,在这个女子几乎就是男子绝对附庸的时代,她的这种行为注定会酿成悲剧。最终,这位碍手碍脚的伟大母亲,就被南宫如山残忍地杀害了。也许,这就是南宫盈梦毅然离家出走的一个最直接的动因吧。想到这里,飘无踪对那冷酷无情的南宫如山便更加厌恶了起来。
“哼,如你这样的内家高手,在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女子发生肢体冲突的时候,会失手?而且一失手便要了母亲的性命?你觉得,这样的鬼话有人会信吗?”南宫盈梦神色凄厉地责问道。
“我说的都是实情,信不信由你。”南宫如山不以为然地回道。
“原本,我早就打算离家出走了。只不过,因为祖母,因为母亲,所以我才不忍。但,后来,祖母和母亲却因为护我而离别人世。这让我在悲痛欲绝的同时,更加坚定了出走的决心。因为,我恨南宫世家,恨南宫世家所有的人;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在你们眼中,我只是一个能够为你们带来丰厚利益的宝物罢了。我,是一个人!我,不是可以用来交易的货物!”南宫盈梦神色依然悲戚,但其中却充满了无比的坚定。
“你干吗这般执拗?”南宫如山一脸不解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拿你当货物了?你是我的亲身女儿,爹又怎会拿你做货物呢?”
“住嘴!”南宫盈梦怒声道,“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根本就不配当‘爹’!”
南宫如山神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紧接着说道:“我是因为替你着想,所以才会给你挑选了一个方方面面都是上上之选的夫君。金虚微金少侠,无论是人品、武功还是才貌,又有哪一点配不上你?”
“你觉得好,那你嫁给他好了!”南宫盈梦恨恨地回道。
“唉,如果我是个女子,而且有幸被金少侠给看上了,那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南宫如山居然恬不知耻地接口道,“金少侠乃执掌当今武林之牛耳的逍遥派掌门的亲传弟子。他很可能会成为下任逍遥派掌门。退一步讲,就算是他不能成为下任掌门,那弄个长老的职位,也绝对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你嫁给他,将来注定会享用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难道还算是害了你?如果你心有所属,那我逼着你另寻新欢,就是强人所难。关键是,你不是没有心仪之人吗?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也算不得苛刻了你,对不?”
飘无踪听了,心中直想作呕。见过无耻的,但像南宫如山这么无耻的,飘无踪倒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尤其是,南宫如山无耻的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亲身女儿。“妈拉个巴子的,你成天限制着自己女儿的行动自由,根本就不让她有与同龄异性单独接触的机会,她有心仪的对象那才怪了!”飘无踪很是气愤地在心中骂道。
看倪萍儿的脸色,估摸着心中所想与此刻的飘无踪大同小异。
“谁说我没心仪之人?”
南宫盈梦此话一出,顿时让四座皆惊。
“你,你的心仪之人到底是谁?”老者终于沉不住气地问道。只是不知他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激动。不过,在知道那人的名字之后,这老者定然会想方设法地将之除去以永绝后患。
“就是他!”南宫盈梦指着飘无踪坚定地说道。
武林四大美女之首的这位,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呢!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众人闻言之后,全都愣在了当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倪萍儿。原本因为同情而正安抚南宫盈梦的她,一个纵身便来到了飘无踪的旁边。
“你,混蛋!”倪萍儿一边咆哮一边对飘无踪拳脚相加,“我就奇了怪了,这几天,南宫盈梦怎么有事没事得就往你身边凑呢!原来,你这好色的家伙,早就暗中动了手脚。”
听了倪萍儿醋意十足的话,老者和南宫如山立即便无比紧张了起来。
“这位姑娘,你可要把话说清楚了,这混蛋到底对我们家梦儿动了什么手脚?”南宫如山脸色阴沉地问道。
南宫盈梦先是羞愧难当,但随即便脸露喜色。此种神情,大有故意拉某人入水之意。
不待倪萍儿回答,飘无踪先就慌忙辩解道:“娜塔莎,你都胡说些什么?我直到刚刚才知道南宫盈梦的女子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暗中动什么手脚?”
“哼,鬼才信你!”倪萍儿一脸不信地嗔道。
飘无踪看看老者和南宫如山也同样流露出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样,便不得不求助性地对南宫盈梦哀求道:“小姐,这可是关系到你名节的大事,你倒是说句话啊!”在飘无踪想来,这自己是不是清白的问题,身为当事人的南宫盈梦是最具发言权的了。
但不知,南宫盈梦出于何种考虑,竟然来了个默然以对。这便让老者和南宫如山更加怀疑了起来。
这种莫名的黑锅,飘无踪可不想背。因此,一见形势不对,飘无踪便立即急了。“娜塔莎,这些时日以来,我们可是形影不离地呆在一块儿的。就算是南宫盈梦想靠近我,也会被你在第一时间给破坏了。你说,我又怎会有那暗中动手脚的机会呢?”飘无踪少有地面色不善地对着倪萍儿说道,他的神情实则就是为了给倪萍儿传递一个信号。那意思就是,如果你再这般无中生有地冤枉我,那可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