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师父,其实我现在需要的不是经验,而是灵感!”
听了郑人屠的话,飘无踪大为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也许,你觉得自己经验不足,还当不得‘神厨’的称谓。但是,在我看来,你就是厨艺界百世难出的绝对天才!”郑人屠越说情绪越激动。
“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飘无踪一脸怀疑地问道。
“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师父,如果你从小就苦练厨艺,我震惊的程度还不至于会有现在这般强烈。您想啊,才刚刚涉及烧烤没多长时间,单凭自己的想象,就能想出如此精妙绝伦、史无前例的烹饪法门。这样的天赋,古往今来,何人具备?”
下面众人还没什么,那六位特邀评委听了这话,就尽皆面露骇然之色。因为,他们知道,郑人屠说得很有道理。能够临时想出此等巧妙烧烤法门的,绝非等闲之辈。
“也许是‘瞎猫逮住死耗子’,纯属运气使然呢?”飘无踪不以为然地质疑道。
“不不不,也许单单是想出方法,那还可能是因为运气。但整个烧烤的过程中,能够如此精准地将烤、炸、蒸、焖等各种技巧完美而有效地结合起来,那就不只是‘运气’二字所能解释的了!”郑人屠一脸认真地回道。
“对对对,你就别再谦虚了。能够做出只有传说中的‘神厨’才能做出的美味。又岂是‘运气’?”中年文士忍不住出言附和道。
“好,就算如此,现今我也最多就只是略懂烧烤,似乎也没资格做你这个远近闻名的酒楼主厨的师父吧?”飘无踪有些不死心地继续推托道。
“其实,这厨艺之道,就跟武学一样。想要达至巅峰,单靠因循守旧地学习前人经验,那是绝对不行的。”
虽然郑人屠答非所问,但独孤天峰却是积极地响应了起来:“对啊,对啊!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在教宝贝徒儿的时候,才不肯直接手把手地教,而是逼迫他自己摸索和思考。”
“哼,那是因为你‘太懒’了,好吧?”飘无踪听了,就忍不住不满地抱怨道。
“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自己师父的吗?告诉你,你师父我老人除了有点‘贪吃’之外,其他就没啥毛病了!”独孤天峰气呼呼地辩驳道。
“你那哪是有点‘贪吃’?你那完全就是‘好吃’得要命!好吧?”当然,这话,飘无踪就只是在心中说说。
“高见!师公,你真是高见啊!”郑人屠见情势不对,就赶忙打圆场道。
独孤天峰闻言,立马就老怀大畅,用手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笑道:“哈哈,徒孙,还是你知道师公我人家的良苦用心啊!”
郑人屠立刻躬身道:“那是必须的啊!”顿了顿,郑人屠这才接着道,“就比如当年的启大帝,虽然年轻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因为其绝佳的资质,且走出了与前人完全不同的的修炼体系,所以最终才站在了武学的绝巅之上,从此成就了前无古人、也可能是后无来者的让世人瞩目的伟大功绩。”
“可惜,我并非启大帝。而且,厨艺跟武学也并不完全相同。”飘无踪反驳道。
“但,道理却是一样的啊!其实,有时候,经验未必就是好事,它往往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你找不到通往更远方的道路。师父,你不受前人经验的桎梏,且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假以时日,必定能达到让世人仰望的高度——成为新一代‘神厨’。到时候,还会有谁敢质疑您的资格?”郑人屠坚持不懈地劝说道。
“不好意思,我志在武学,对厨艺兴趣不大。”飘无踪冷冷道。
“没事!师父,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冲破以往固有经验的桎梏。师公他老人家说得好啊!高明的师父,只需指明方向即可。你以后只要想出什么好点子,告诉徒弟我就行了。我立刻就去尝试。如此一来,师父,你不就可以专心于武学了吗?”
不待飘无踪接话,独孤天峰就抢着回道:“是啊,是啊!宝贝徒儿,看人家多有诚意啊!你就别再矫情了!好吗?”
“哼,要是觉得这人不错,那你就自己收他为徒啊!”飘无踪没好气地叱道。
“臭小子,怎么跟为师说话呢?”独孤天峰立即就气得吹胡子瞪眼,当然胡子还是没有,“你个不孝的徒儿,是不是想诚心气我老人家不会做饭呢?”
其实,话刚一出口,飘无踪就有些后悔了,现在见独孤天峰如此气愤,便赶忙歉然道:“对不起,师父。我只是不想收徒,并没嘲笑你的意思。”
独孤天峰摆摆手,摆出一副“不与你一般见识”的大方姿态,并开口说道:“其实,收个徒弟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以后你也就成师父了,有什么杂活,就无需再亲力亲为,直接交给徒弟不就是了?”说完之后,某人就立马心下就偷着乐,“嘿嘿,只要你答应了,那以后什么活儿就都让我徒孙干了。看你还拿什么来威胁我老人家?”想想之前因为被“逼着”背这背那而不得不无奈妥协的情形,独孤天峰就更加开心和得意了起来。
“可是,师父,我真没什么好教他的啊!”飘无踪挣扎着叹道,同时,心中大骂,“你个大白痴,人家一早就表现出不良企图了。难道,你就没察觉出在评比的过程中,他在有意帮衬着我们吗?这就是人家预先挖好的一个坑,你咋就还一根筋地硬是要往里面跳呢?”
“没事没事!师父,现在我需要的不是经验,而是天马行空般的异乎寻常的烹饪想法。我坚信,只有待在师父您的身边,我的厨艺才能有长足精进!”郑人屠赶忙接口道。
“看看,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难道,你还能狠得下心来拒绝吗?”独孤天峰板着脸问道,大有一言不合就暴跳如雷之势。
“好吧,好吧。既然你俩都这般坚持,那我就暂时答应好了。如若将来后悔,那可怨不得我。”飘无踪苦着脸无奈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