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我也不忍心……”倪萍儿听是听明白了,但却依然不肯答应。
飘无踪不待佳人说完,便赶忙抢白道:“有什么好不忍心的?萍儿,别怕,我的皮可厚着呢!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只要拳脚打到我身上,疼痛受伤的一准是他们!”
倪萍儿竟被逗得“噗嗤”了一声,但随即就被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啊!因为,倪萍儿清楚,怀中这个男人就是在全身都已无法动弹的时候,还在想着如何保护她。想来,这个世界上,就没哪个女人会不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吧?要不,怎说女人是“水”做的呢?
“萍儿,你这是怎的了?咋还哭上了呢?”飘无踪一发觉不对,便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倪萍儿听着这话,更感心头一暖,于是鼻头更酸,这眼泪也就愈发地收之不住了。
见佳人哭得更厉害了,飘无踪就越发地慌了神,赶忙出言宽慰道:“不怕不怕,萍儿,我真的皮厚着呢!就是顽石也比不得我!放心,我决计死不了!”
“唉,拿自个儿当‘肉盾’,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儿啊!可是,他为了怕自己担心,竟反过来安慰我!这是多么无私、博大的情怀?这是多么深厚、坚贞的情义?”想到这里,倪萍儿就越发感动,于是,这泪水也就越发地“哗哗”了起来。
“萍儿,你怎的还就不信了呢?”飘无踪有些急了。
倪萍儿就只是流泪,并不发一言。其实,这时候,倪萍儿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就算飘无踪的身体真如他自己所说坚逾顽石,她也不敢冒那个险。所以,自然就不肯说出“相信”的话语来。但如若说“不信”,她又怕飘无踪会愈发地焦急。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豁出去……”飘无踪似乎是下定了最大的决心,“告诉你个秘密!”
倪萍儿依然在流泪,但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抽泣着问道:“什么秘密?”唉,这也怪不得倪萍儿。因为,她总归还是个女人。而,女人又总免不得有些“八卦”的心态,对别人的“小秘密”多少总会感些兴趣。
“在你师叔大义施展‘百花秘技——血魂殇’的时候,我的内力就已经接近匮乏的边缘了。”飘无踪说得郑重其事。
“啊……”虽然当时的危机已然安全度过,但倪萍儿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所以,那时实则我已经难以用出护体罡气护得我俩的周全了。”飘无踪接着往下说道。
“那,那……我们,我们怎会……”倪萍儿显得极为紧张,所以话难免就说得断断续续。
飘无踪当然能清楚佳人到底想问的是什么,所以不待其说完,便直接回道:“我就直接用后背替你挡下了全部的冲击,而且也是借着这股强大地力量,才能够带着你来了一次漂亮的空中遨游。”
“啊……”倪萍儿又一次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没事,萍儿。”飘无踪赶忙安慰道,“你看,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就连你们百花宫的百花秘技都奈何不了我,何况是那些不中用的家伙们的拳脚呢?”
“可是,可是……”倪萍儿依然不肯松开。
“没什么可是的!”飘无踪用不容置疑地口气否决道,“唯有如此,你我方才有一丝逃脱的希望。”
也许,你会问:“何必如此纠结?他们两个不是有九头蛇皮囊做成的护身软甲吗?”
不错,确实如此,但护身软甲虽然能防御强大的物理攻击,但却无法防御东方武学中的内力透体攻击。否则,飘无踪和倪萍儿哪还用得着费这许多口舌争来争去?当然,此刻,飘无踪和倪萍儿已经将护身软甲穿在了身上,因为,最起码这软甲还是能够稍许抵挡一二的。
“一直如此被动挨打,哪还能有什么希望?”倪萍儿不解地问道。
“萍儿,你怎的这般傻呢?”飘无踪故作不悦地叱道。
倪萍儿不服气地反问道:“我怎的就傻了?”
“你想想,现在,我为什么需要被你抱着?”飘无踪这话刚问出口来,便蓦然老脸一红。因为,飘无踪突然意识到,“人家女孩子会不会认为,自己为了‘揩油’才故意如此的?”但,很快,飘无踪就又在心中怒骂道,“呸呸呸,你个下流无耻的混蛋,难不成还以为人家女孩子的思想会跟你自己一样思想龌蹉?”
“因为你为了保护萍儿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该轮到萍儿尽力保护踪哥你了!”倪萍儿毫不犹豫地回道。
嘿嘿,看样子,诚如他自己所说,某人的思想还真龌蹉了啊!
“对!我只是尽力了!而不是受伤了!”飘无踪一边庆幸躲在佳人怀中从而避免了神情上的尴尬,一边顺着佳人的回答语气坚定地提醒道。
“踪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倪萍儿有些疑惑地问道。
“笨!”飘无踪没好气地叱道,“意思就是,我力竭了!无论是精神力,还是内力,甚至就连体内都消耗殆尽了。所以,我才会虚弱得需要你一个姑娘家抱着跑路。”
倪萍儿并没生气,反倒感觉一阵温馨,因为,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能够无所顾忌地叱责自己,就表明他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家人。然后才是一股愧疚之感涌上心头。
“对不起,踪哥。都是萍儿连累了你。”倪萍儿低着头歉然道。
“萍儿,别这样!就与你不肯‘弃我于不顾’一样,我又怎肯‘弃你于不顾’呢?”飘无踪不管感动中的倪萍儿,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踪哥我只是力竭!所以你只有拿我当肉盾才能尽可能地争取时间,才能让我更好地恢复。待我精神力、内力甚至体内恢复到一定程度,难道你还担心踪哥不能带着你逃离这个该死的包围圈吗?”
倪萍儿想了又想,觉着这话多少有些道理,所以这才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