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面前这位长老突然拼尽全力的猛烈一击,因此,也就全都无比紧张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似乎,胜败在此一举……
但,结果却无比诡异,因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疯狂一击,竟连先前的“嘭嘭”声响都未能激起。在众人看来,长老的那一双密布罡气的手掌,就好似温柔地抚向了情人的面庞,然后就那么紧紧地与飘无踪格挡而来的手掌粘连到了一处,再也不愿分离开来。
想到先前长老那“一沾即走”的搞笑大法,所有人都生出一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的错觉。但,渐渐地,一众正派年轻精锐就发觉了不对,因为,长老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
此刻,这位可怜的长老心中正叫苦不迭。因为,自双掌与那可恶的人形兵器击实之后,他就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双掌已经被牢牢地吸附上了,不管怎么用力,总也挣脱不开。最恐怖的是,他全身的内力正在通过双掌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狂泄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可怜的长老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怒骂一声,然后就不顾形象地屁股往后一拖,双脚“咄咄咄”地使劲往后蹬得就跟风火轮一般。估摸着,倘若现在有千里良驹见到长老这速度,那也得自愧弗如吧!
好恐怖的速度!只不过呼吸间,就因长老这样的猛蹬而升起了漫天的灰尘。众人一边咳嗽,一边双手连挥,朦朦胧胧中,竟看到地上多出了一个个的深坑。
“喔靠,这整个就是一高速挖土机啊!”就连飘无踪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目瞪口呆了。
就在飘无踪想着要不要放开面前这疯狂老人的时候,因为在飘无踪看来,这实在是太污染环境了,那可怜的长老已经停下了徒劳无功地蹬腿动作。
“不行!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否则,等筋疲力尽之后,可真就无法脱身啦!”这位长老也不是白痴,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略微想了想,就在心中恶狠狠地骂道,“好好好,你不是想吸我内力吗?那我老人家就成全了你!”在这位长老想来,无论是那个古怪的人形兵器,还是那个百花宫的妖女,都相当年轻,所以,就凭他们两个,绝对无法承受自己数十年来修炼而出的精纯内力。一旦承受不住,那这两个年轻人就唯有爆体而亡的结局了。
只听“呵”的一声,这位长老非但不再全力挣脱,相反还毫无保留地将全身内力狂输而出。可惜,这位倒霉的长老算错了一件事,那便是飘无踪体内经脉的宽阔程度。被武林至宝“万灵草”洗经伐髓之后,别说他一个十大门派的长老,就算是太上长老,来上五六个,恐怕也休想撑爆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飘无踪。
一众正派的年轻精锐弟子,即便再笨,也瞧出刚刚烟尘飞舞中的长老,是在竭力脱出人家的掌控。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飘无踪才几次三番地将可怜的老人从深坑中吸附出来并换个平坦的地面。后来,长老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而且因为体内内力的倾泻,身子还在不由自主地打颤。这个时候,任谁都能看出,这位长老现在的情势大大不妙!。
“不好!”与这位长老是同一门派的年轻弟子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就“嗖”地窜了上去。
大约有十来个同一门派的,在受到提醒之后,也“嗖嗖嗖”地紧随其后,并且在空中双手按住后背地串连到了一起,俨然成了一条疾风飞驰的长龙。而最先跃起的那位,则成了这条长龙的龙首。
很显然,这是门派内部经年累月摸索出来的一种合击法门,想来,这十来人的联手,其实力已经不下于正在苦苦支撑的那位长老了。
但,事情还没到此为止,因为同为正派,而且是联手行动,所以其他门派的年轻精锐弟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大伙儿一起上啊!”在这样的呼唤之下,“嗖嗖嗖”的响声不绝于耳,原本围而不攻的一众正派年轻精锐弟子,最起码有一半热血上涌地跟着冲了上去,而且全都有样学样地将双手抵在了前方之人的后背之上。
当然,因为不同门派修炼法门的差别加之没有专门练习过配合合击,所以这效果肯定不及先前那十来人的联手。但不管怎么说,总能有个一成半成的内力会传递出去。因此,突然间,多出二三百人,这加起来的威力就不容小觑了。恐怕,就算是遇上十大门派的太上长老也有一搏之力了。
作为龙头的那位年轻精锐弟子,突然间就觉着体内一阵鼓胀。在心神大骇之下,这位反应倒也敏捷,猛地一个加速,就将双掌按到了快要瘫软倒地的长老后背之上……
就仿佛干涸的河床突遇暴雨浇灌一般,长老顿时就精神一阵,然后才能声灌内力地大喝道:“不要!快撒手!”
“迟了!”飘无踪说得一点也没错。那许多人,在一连上前面长老的后背之后,蓦然间就感觉出一股极其恐怖的吸力,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们想撒手逃开,也已经无法做到了。
不过,作为龙头的那位年轻精锐弟子却是心中大喜,因为他根本就没料到,半路居然会杀出那许多的程咬金来。虽然,他知道众人是出于好意,但这许多人合力形成的汹涌澎湃的内力流,又岂是他可以承受得起的?倘若不是及时连上本派长老的后背,倘若不是那古怪至极的吸力,那此刻的他恐怕早就爆体而亡了。
但,很快,这位年轻精锐弟子心中的欣喜就变成了恐惧,因为,他体内内力宣泄而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并且毫无止歇的迹象。虽然身后有着二三百人作为后盾,但估摸着,他最多只能撑过半盏茶的时间。最可怕的是,那股恐怖的吸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根本就不敢存有能够强行脱开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