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育升阳阵,起!”
就在这时,玄诚道人又一记金钱剑打出,地底之中,一个圆形的红色图案升空而起。
这图案如一轮当空的烈日一般,炽热的光芒所过之处,那看不见、但却无处不在的阴寒之气顿消。
原本众人觉得如同三九天身着单衣置于冰库之中,但此刻却寒意消散,如春暖花开一般,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 舒服。
“道长好手段!”
“仙术,果真是仙术!”
“恭贺主公即将仙功大成!”
……
大喜所望的碧霄武士发出一声声道贺之声。
玄诚道人点点头。
妖王之心虽蕴含着强大无匹的力量,但同样也含着滔天的妖气,与那至阴至寒之气。人族妖族,体质不同,力量也不相容。要成功嫁接,必须除掉那妖气和寒气,只剩下精纯的能量,方能被人体吸收。
当年伽叶祖师因无法彻底杀死妖王黄凯的妖心,所以倾举派之力在这地底墓穴建造了驱魂穿魄化妖阵和大育升阳阵。
前者是为了彻底灭杀妖王黄凯的一身通天妖气,后者则是化解妖气之中弥漫的那化不开的阴寒之气,以免对生活在周围的普通人造成影响。
云隐门每逢百年便要来加持的大阵,正是这两处阵法。
本来的目的是让妖王一身的力量,渐渐分解,最终消散于无形。却万万没想到,能成就今日的玄诚道人和赵元启。
加上玄诚道人这上百年来精心研究的拆解妖王之心的法门,已经可以开始完成这嫁接之术。
想到妖王黄凯这一身通天彻地的妖力,即将转移到自己身上,赵元启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狂喜和贪婪神色。
此时,经过两座大阵净化的万千妖王之心颗粒,已由赤红之色变为了逐步接近无色透明的颜色,体积缩小了许多,只剩一个婴儿头颅的大小。
不过时不时从中冒出的几缕黑气,和若有若无的阴暗气息,表明妖王之心力量的净化还不是那么彻底。
赵元启明白,玄诚道人所说的嫁接成功的几率,其实指的也是妖王之力的净化程度,净化程度越高,成功率也会高。若能完全净化,那经过玄诚道人的独家手法,成功率几乎可称得上百分百了。
“你们开始吧!”这个时候,赵元启的目光望向祭坛底下的三百名碧霄武士道。
“遵命!”三百人齐声喝道。
剩下的妖王之心的力量,便需要这三百人来进一步净化了。
赵元启望了一眼玄诚道人,后者点头的同时,手中一枚手掌大小的轮回盘飞天而起。隐约间上面的符纹中有光华闪动,而后在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大,最终变得足足有一丈大小。
玄诚道人手上一道法诀打出,顿时轮回盘上符纹光华加速流转,三百道白色光柱放射而出,照到立在下方的三百名碧霄武士身上。
见此,三百人哪里敢怠慢,席地而坐的同时,按照玄诚道人事先教授他们的法门,手上法诀连连打出的同时,来提炼体内的至阳之气。
赵元启告诉他们,在嫁接之前,需要提炼一些他们体内的至阳之气,并保证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虽对赵元启的话并不全信,但是少主人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背。
想着他们毕竟是老主人一手*,送过来的,想来少主人也不敢真得害了他们性命。所以思前想后,三百名碧霄武士并没有太大反抗,便按照赵元启的吩咐来做。
在三百人将体内至阳之气一点一点释放而出的同时,笼罩于他们身上的、自轮回盘中发出的原本白色的光柱,隐隐之间呈现出了一缕缕金黄色的光泽。
金色的光芒被轮回盘吸收,投射...到妖王之心的能量颗粒上,顿时一缕缕的黑色烟雾被消除,阴暗的气息被净化,妖王之心的力量再度被提纯。
赵元启脸上狂喜的神色更甚。
“嗯?”
就在这时,忽然玄诚道人诧异一声,赵元启也是面色微微一变,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祭坛正前方、那堵光滑无比的墙上。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片动态的影像,正是李延治、玄阳子、秦瑜和包今天,驾着大道降魔剑来到妖王墓墓室入口的影像。
“他们如何找到这里的?”
赵元启和玄诚道人两人心头不约而同冒出这个疑惑。
“主公不必担心,我这就对付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毁了主公的嫁接大...法。”玄诚道人脸色决然。这是他毕生的心血,无论是谁都不能打扰。
说话间,玄诚道人仿佛大树扎根一般,端坐于祭台之上,手中金钱剑接连挥出,三道无色的剑芒如河水如海一般,瞬间消失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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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延治带着玄阳子和秦瑜,刚刚来到阴山妖王墓的墓室门口。
望着墓穴上方,滚滚散散浮现的冲天妖气,和弥漫的化解不开的阴寒之气,玄阳子面色凝重。
“难道玄诚子真得研究出了将妖力嫁接到人身上的办法?”玄阳子心内疑惑,难以置信。
人妖殊途,两股力量难以融合,这是万千年来不变的真理。他不能理解,自己的师弟为何将毕生的心血都放在旁门左道这上面。
叹了一口气,玄阳子收起飞剑。四人步入妖王墓之中。
墓室之中,角落那二三十具尸身完好的大妖肉身,依旧摆放在那里。任由岁月浮动,它们似乎始终不变。
再次来到这里,李延治驾轻就熟。顺着眼前那指示妖王之心的白色光线,引导着三人往墓室左边的甬道中走去。
当日就在这里,青面男对他紧追不舍,欲要置之死地。一路上各种机关陷阱,险象环生,还见到好多地狱鬼王藤。
提起这里的机关,李延治便一阵头疼——并非拆解不开,只是怕时间上来不及。
“小子,你想什么呢?别忘了,这妖王墓可是我们云隐门建造,这里的机关我敢说,没有谁比我更熟悉,怕这机关作甚!”这个时候,看着李延治站在甬道跟前,迟迟没有往前走,只是一个劲地望着地面,一副纠结的模样,玄阳子顿时明白他心中所想,笑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