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根本就不虚弱,相反还生机绵绵,比一个普通人都要旺盛得多。”李延治淡淡地回答道。
包今天投来不解的目光,李延治继续道:“她是一个修仙者。”
“嘶!”包今天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可真没发现啊。
天已下起了小雪,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留下了一片薄薄的痕迹。
“你看她的脚步所过之处。”李延治又道。
这个时候,柳梅儿离着他们已经有二十几丈的距离,但包今天依旧看清楚了她的脚下,顿时惊愕莫名。
只见少女脚下的雪迹纷纷融化成水,留下了个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但很快又被天际飘下的大雪覆盖,彻底掩埋。
少女以为天衣无缝,但却被李延治和包今天看了个清清楚楚。
将雪迹直接融化成水,便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光着脚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包今天之前好歹修过仙,还曾是一名修炼天才过,立时认出这是修仙者在用体内元气驱寒的简易法术。
天才哥说的没错,真的是修仙者!
包今天心里惊讶无比,对李延治当真是更加佩服。
“天才哥,你怎么看出来的?”包今天心头疑惑。
李延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包今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我就没有看出来,老大真不愧是老大。
昨晚忙活了一夜,包今天疲累的很。
火炉炭盆床铺都是现成的,李延治跟包今天点火生了炉子后,包今天便呼呼地睡去。
李延治则坐在散发着浓浓温暖的炉旁,打坐修炼起来。
一个时辰后,当李延治体内的元气运行了几个周天后,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精神无比。
咚咚咚!……
李延治正觉得腹中空空,准备出去给自己和包今天买点早点时,棺材铺的大门,被人轻柔地敲响了起来。
李延治笑了起来——若是棺材铺的前老板张有道知道有朝一日他的小小店铺,如今一日之间来的人,竟能抵得上往日他一年的客人量,不知会惊讶到何种地步。
要知道上次李延治前来,据说他是张有道一年来的第一个客人。可想而知,这门庭到底有多冷落。
今日倒好,来了一个又一个。
“吱呀”一声,铺门被李延治打开了。
还未来得及看清敲门之人,便已问道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正是女子的体香。
虽未见到对方的模样,但只从这体香便知,对方一定是个十足十的大美人。
“是店铺的新老板吗?”女子如黄莺一般清丽婉转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延治这下总算瞧清楚了眼前这人——着实是个大美人,妖娆丰满,鼻腻鹅黄,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是少有的绝色美人!
此时这个美人正笑盈盈,穿着一件红绸布裁成的棉裙,既成功将她妖娆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又给人一种柔弱无骨、惹人怜爱之态。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飘着飞雪的寒冬早晨,任是哪个男人见到了,在既惊又喜的同时,赶紧让这位登门拜访的美人,进屋里落座暖和。
“请问你是?”
不过这些“男人”中,并不包含李延治。见到这个绝色美人,他只是流露出了少许的惊艳之色后,神色便恢复正常。站在门口,对着美人问道,丝毫没有要邀请对方入屋的打算。
或许是错觉还是什么,美人如玉的容颜上,在这一瞬间似乎笑容微微有些僵硬。不过转瞬之间,便恢复了正常。
“我是隔壁翠红楼的沐雪,想来贵掌柜这里买点东西。另外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既然以后我们都要做邻居,少不得相互照应,所以我特异拿了一些我亲自做的桂花糕和桃花酿,拿给贵掌柜尝尝,也算是邻里之间熟悉一番。”自称叫沐雪的姑娘,一番话说得客气的很,而且有意在拉拢着两人的关系。
若是换做一般人,这个时候早已经殷勤地请着沐雪姑娘进屋落座了。显然沐雪也是这样想的,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那双用同样的红绸布做的绣花鞋已微微抬了起来。
但是,她太天真了。
李延治哪里是一般人。
若无其事地斜倚在门框上,完美地阻挡住了沐雪姑娘想要踏进棺材铺的想法,李延治又一手将沐雪姑娘手中的食盒接了过来,嘴里还客气十分地道:“沐雪姑娘太客气了,那我就笑纳了哈。你看今日时间已经不早,改日我定当去府上拜访。”
而后只听“砰”的一声,棺材铺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沐雪:……
绝色倾城的沐雪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下一刻明白自己吃了闭门羹的时候,一瞬间小脸气得煞白。
“阿嚏!”当差一点忍不住冲动破口大骂起来的时候,身受风寒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而这短短的片刻,沐雪已经冷静了下来,心内虽然恼火,但嘴上却始终没有骂出来。
用一双美丽无比、但却怒火冲天的眼眸瞪视了一眼棺材铺的门框,仿佛那就是李延治那张令人讨厌的脸,而后气呼呼转身走了。
心里把李延治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老娘昨晚上被你冻感冒了,今早晨穿这么少特意来诱惑你,还给你准备了精致的早点,你竟然让老娘就干站在门口,亏你有脸把老娘的早点拿进去!你还是不是个人,有没有良心!你记住,我们的梁子算是接下了!”
一边气呼呼地往翠红院走着,沐雪一边在心里恼恨无比地骂着,恨不得立即将李延治撕成八片。
“天才哥,人家给你带了好吃的,你为啥不让人家进屋做做?”这个时候,早在沐雪敲门的时候,变已经醒了过来的包今天爬了起来,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个沐雪就是今早黎明时候,躺在棺材铺门前的那女孩。”李延治吃了一口桂花糕,淡淡地道。
倒不担心对方会在点心里防毒,要知道他可是从小背着《神草录》长大的,这天底下他闻不出的毒药,只怕还不存在。
“什么?!两个人是一个人?!”包今天不敢置信,道:“可是她们长得并不像 ,天才哥你是怎么认出的?”
“通过这个。”李延治狡黠地笑了起来,活像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说话间,掌心之中多了一个小巧精致、如鸽卵大小的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