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林义好想有个手机,可是那玩意太贵,现在一分钱都有大用,唉,只能再缓缓咯。
“你还真挖了个宝藏?”又听到黄金,阳华眼睛都亮了,到嘴里的烟都吐了出来。
“什么宝藏,我给米参培土的时候,挖到的,也不知道谁埋在山边边的。”米参每年都要大量培土的,一般都喜欢挖山边的花岩土,“再说,我们村出点古董黄金之类的,不算大惊小怪吧。”
“就你能,我怎么没这么好的命。”
一路骑行,两人紧赶慢赶,和书店的关平招呼一声,总算来到了书店二楼。
“五条大黄鱼,按黑市96可以卖万,三条小黄鱼值9000。”阳华左手把玩着大金鱼,右手按着计算器,然后抬头,“还差很多啊。”
听着这话,林义微笑看着阳华,不说话。
“你别看我,瘆得慌。”感受到那表情,那眼神,阳华鸡皮疙瘩掉一地,猛地明白过来,头摇的像鼓响。
“别介啊,你不是把加油站卖给其他人了么,一大笔钱留着又不能下蛋,存银行还不如借我,我给的利息比银行还高一分。”
“唉,就知道你会惦记这笔钱,可…”说到这,阳华有点难为情,“可我准备大用的。”
“大用什么大用,还不就是和那个女人私奔么。”林义好不友善地揭穿了。
“艹,你怎么知道的。”阳华感觉有人他的踩了尾巴一样。
“前面你又是跟踪,人家堕胎了又是送老母鸡汤的,你那点小九九以为我不知道?”林义一脸鄙视。
“你又知道?不可能啊,关平这都说,不是说了保密么。”阳华感觉像吃了坨屎,让亲戚知道这丑事,脸都丢光了。
“别怪人家关哥,是你做事没脑子。大姑家的两只麻花老母鸡是不是你偷走的?前几天我去你家,大姑正围着红瓦砖房地毯式的找呢。”
“放屁,我是谁,号称华十万啊我,要偷鸡?”
“嘁,华十万,筒子楼下面的黑色塑料袋里,是不是麻花鸡的毛?”林义撇撇嘴,揶揄地看着他,“再说,你偷的鸡还少么,新四街都耕了几遍了吧。”
“我自己吃不行啊。”阳华感觉自己大意了,那几天关顾着兴奋,没处理好鸡毛细节、
“自己吃什么吃,你平时只吃鸡腿和鸡胸肉。要不要我提示一句,筒子楼沙发上的红色内裤和肉丝袜。嗯?”
“不得了了啊,长大了啊,以前的跟屁虫翅膀硬了啊,还亏我为你鞍前马后跑腿啊,你…”
阳华感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自己那点丑事都被抓了,这面子还要不要。
“你能闭嘴么,还哪有点哥的样子,三岁啊你。”林义无语地看着三十多的人还在那里故意装疯卖傻,简直了。
“我真有用。”阳华听到闭嘴,立马没了兴致闹腾,翻个白眼坐在一旁,“这样吧,先借你十万,你缓过来就马上还我,没多点钱在身上,到外面没安全感。”
“有数,利息和本钱很快还你。”林义点点头,又蹙眉,“她都那样了,真要带她走?”
“我也不想,觉得自己太局气,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阳华平时是多大气、多么精明的人啊,对什么事情都抱着三分游戏红尘的态度,却在这个女人身上栽的这么狠。
林义心想:唉,这大抵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那你想过家里么?”
“我有想过,但…”说到这,刚还装疯卖傻的阳华有点烦闷。
望着天花板纠结良久,摇正身子后又掏出了烟,点燃,开始沉默地吸。
一根,两根,三根…
看着他要点燃第七根的时候,林义扯了过来,在手心掂了掂,很认真地看着他,“咱是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她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这…,我知道,可是她以前很好的。”阳华叹了口气,想继续从烟盒中抽烟,只是抽到一半就停顿了,整个人一瞬间都有点颓废,像泄了气的皮球。
“她以前什么样,我不知道。可你也该明白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林义想到文玉的样子,又想起了郝少阳,接着又想到了肥头大耳的钱建国,真觉得恶心,就像后世董小姐出轨禄丑人的既视感一样。
“唉,那又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不管她吧,这个时候她需要我。”阳华想狡辩几句,安慰下自己,接着又放弃了,闷闷道,“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么,总得给个机会。”
看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阳华,林义知道今天说再多也没用。
人有时候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尽头总觉得有希望,背叛的次数不够总喜欢把浪子回头金不换挂嘴边。
这是强行安慰自己,看来阳华还得载个跟头才行,自己就不瞎掺和了,反正前世这表哥也过的好好的,没大碍。
想到这,林义起身倒了杯水,“行吧,想好去哪里了?”
“她想去沪市,那里繁华。”
“看你就是惯的,还繁华,小心繁华迷了眼。”林义没好气地喷了一句。
“行了,没你事,再多说一句,十万没了啊。”阳华起身赶人,浑不在意这是林义的房子。
林义在自己家被赶了出来,窝囊的。作为报复,骑着书店门口的本田老A一路风驰电掣。
这故意报复的样子,看得书店内的关平脸上一笑,然后又马上用手摸了摸僵硬的脸颊。
“现在情况怎么样?”赶到河西,好不容易找到正在忙碌地吴芳芳。
“很不错,余生水果然没辜负你的期望。”说道这,吴芳芳忍不住笑了。
“这么说三株口服液在邵市的代理权拿到了?”对这个结果,林义是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三株口服液那么大野心想一步到位控制终端,竟然给了市代理。
不意外地是,三株口服液现在体量还小,还没到发力期,野心和话语权肯定没那么大。
而且就算到了明年,一年有了80亿的销售业绩,却也掩盖不了三株口服液的混乱。
这种混乱不仅体现在总公司与各地分公司的混乱,也体现在分公司与分公司之间的混乱。
各种虚假信息、抢地盘抢客户抢生意,下面各种私吞、野心勃勃。这让林义想起三株崩溃的时候吴老板的落寞“自己都不知道三株竟然这么混乱了,三株还是我的三株吗”。
所以,吴芳芳能够拿到三株在邵市的代理权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拿下了,本来还想晚点向你汇报的。”吴芳芳发自内心的喜悦,这可是她操持了很久的事情。
“余生水人呢?”
“在省城呢,人家现在可潇洒了。”
“是吗,找个机会…”
“真的要这样吗?毕竟…”吴芳芳有点不忍心,刚立功就卸磨杀驴。
“没说马上,我是说找机会看看。最后说一遍这人不能久留,你听过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故事吗。”
“我知道了,”吴芳芳最终点了点头,她也明白,现在队伍在极速扩张,在这个关键时候要守得住人心。
“这事情完了告诉我结果。”林义开始翻看近期的账本。
一页页翻下来,林义又一次感叹保健品的火热,红桃K账上除了扩张花掉的开支,竟然又有五万存余。
“凑齐十五万,大概要多久。”翻完,林义抬头看着桌对面的吴芳芳。
“二十天最少。”听到要钱,吴芳芳心里直犯嘀咕,不是说好了近期的收益都用来渠道扩张吗?才几天啊,还没到一个月吧,怎么就来要钱了,不过这话也就心里过了过,没说出来。
“太久了。”林义有点头疼,手指点了点桌面,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那就尽快让下面的县镇销售点把手上的资金交上来。”
“啊,这么急?”吴芳芳没想到林义这么急用。
“对,我有大用。”
对视一会儿,吴芳芳有点无奈地放弃了。
“那好,我马上通知,不过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凑齐了。”
“你尽快。”林义知道这年头坐车不方便,有些县镇比较偏僻,还真要些时间。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尽快找个接班人,空出手来帮我干大事。”
准备开始打电话的吴芳芳对林义的吩咐没太大意外,毕竟这样抽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要这么多钱肯定是有动作。
…
第二天。
吴芳芳办事还是很尽职尽责的,九县三区,一天之内凑足十四万两千,加上以前账户存余五万,摆放到林义面前的现金快二十万了。
“留三万,剩下的我拿走。”林义点出三把给吴芳芳,“耐心的和下面的队伍沟通沟通,好好干,就说过年给他们发年终奖金。”
看着这年轻的面孔,吴芳芳知道,这是家里老人常说的:打一棒给个红枣。
不过她更知道,下面的人还真就吃这套。
想想以前他们在国企的待遇,算算下岗后众人的困境,在林义手下却拿着比以前多得多的工资。而现在又承诺发年终奖金,那些人不得更加拼命干,更加感激林义。
吴芳芳想到这些,心里感叹一句:还是读书的人脑瓜子灵活。不过接着又想到,其他人脑瓜子不见得这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