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狸抬眼问道:“有何谢的。”
仪南有几分犹豫着开口道:“是成蛟告诉我的,那晚是美人救了我。”
骨狸了然,摇了摇头一笑道:“这成蛟兄,竟是都同你说了。”
仪南不言。
骨狸仪南不言,她叹了声解释道:“不过就是路过了一下,便见了你。你也算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女。我岂能见死不救啊。”
仪南闻言,瞬然就到了骨狸面前跪下了身子。
她眼边含泪,感激道:“不论如何,美人现下便是奴婢的恩人。若是没了美人,奴婢当时便就丧了命了。”
仪南心中道: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便便宜了那个狗贼了!即是他未死,自己也不能有分毫的伤痛!眼前这个美人,便也是她仪南的第二个恩人。
骨狸受宠若惊一般,忙想扶起仪南。
骨狸口中忙道:“这是干嘛呀。”
仪南却还是倔强的跪在地上。
骨狸叹了口气,却也知拉不起她了,只好收了手。
转而,仪南默默道:“美人....奴婢有一事相求。”,语气中有几丝神伤。
骨狸疑惑问道:“何事?”
仪南犹豫半响才开口道:“对于成蛟....美人能不能帮奴婢瞒住他,奴婢还不想让他知道,奴婢现下是在这宫中。”
她不想,成蛟知道了她一介将女,到了这宫中做了个宫女。她也不想连累了成蛟。她自然是知道成蛟对她的感情,可,她现如今这般处境。实在是呆在他身边不得。他秦国大名鼎鼎的长安君,应该有更好的女子陪在他的身旁。而不该是她这样的,为了复仇,而处处躲藏的人。
骨狸望着仪南神伤模样,却是忽而发问道:“我不告诉成蛟兄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个事,你为何要去刺杀吕丞相。”
这...
仪南不言,心中为难。
骨狸真是想不太通,一个自己身旁的贴身侍女,与一国丞相有着什么仇恨,为什么要到了去刺杀的地步。
骨狸见仪南不愿说的模样,只叹了声,假意道:“哎...最近呀,我这嘴却是一点也不严啊。什么时候把一些话说出去了,自己也不知道啊。”
仪南闻言,却还是有些犹豫不绝。
骨狸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现下我倒是不太想吃早膳了。我觉得啊,现下我应该去安慰一下这成蛟兄。他许是现在在何处喝酒吧。”
骨狸故作要走。
仪南见此,忙喊住骨狸道:“美人,等等。”
骨狸这装模作样的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她一笑,认为是仪南要说了,喜悦转身道:“快告诉我呀!”
仪南低下了头,磨蹭半天才开口道:“奴婢名为孟仪南....本是秦国将军之女。”
骨狸惊叹,想不到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竟然有如此身份。
骨狸打量仪南一眼。心道:不过也是了,小南生得如此美貌。也应是个不凡之人的。
“奴婢一家...遭受了吕不韦的陷害。家中变故,全家上下,就活下了奴婢一人。”仪南眼中带泪,声音有些颤抖。
骨狸闻言睁大了眼,心中为仪南有些不公。
骨狸有些愤然道:“这种人!就该死!”
仪南不言。
骨狸想了想道:“我听闻说,是嬴政跑去救活了他!这个臭男人怎么这样呢!他是分不清善恶了吗?”骨狸十分气愤,她顿了顿声又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讨回公道!”
见骨狸抬步就要走,仪南起了身忙拉住了骨狸,解释道:“美人!一年之前,是王上救的奴婢。王上这么做,也定是有他的道理。”
“王上救的你?”骨狸闻言,转头发问。
仪南诚恳点头。
算了,这臭男人,也还算有点良知的。骨狸闻言便也收下了气焰。
骨狸叹了声,大义凛然道:“不过,这次你没把他杀死。你有没有下次计划?我可以帮帮你!”
仪南无言。
她该如何对美人说,现如今王上叫她不要再做如此的蠢事。
转而,骨狸转了转眼珠子,像是想到什么了一般。
转而,她把仪南拉到了里屋,站在了一个大箱子之前。
“这是?”仪南疑惑不解。
骨狸神秘兮兮笑着打开了箱子。
玉桑送来时正好仪南不在幽临宫,她不知道也难怪了。
骨狸笑道:“这些是王上送我的,你挑一个吧!”
仪南望着箱子中的两件法器模样的东西,她忙摇着头道:“不能不能。这是王上送与美人的。奴婢怎么能要呢。”
骨狸悄声在仪南耳边道:“这些啊,都是杀人于无形的法器。我悄悄的给你,你拿去一次便解决了那个恶人!就我们两人知道。”
说完,骨狸摊了摊手道:“反正呀,我也不喜欢这两样东西。”
随即,骨狸晃了晃腰间的‘化梦鱼’,又欢喜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仪南望去骨狸腰间的鱼形玉佩,玉身玲珑剔透。仪南却是些许羡慕,这王上对待美人,还真是无比的好。美人在宫中肆无忌惮的样子,便也是王上惯的吧。
骨狸拿起那‘金叶流连’道:“这个啊叫‘金叶流连’,倒也是适合你。小巧玲珑的,你拿着防身也好。我可不想下次再去哪处救了你了。”
骨狸把那片金叶递于仪南,仪南接过,却还是有些为难。
还不等仪南犹豫,春夏秋冬与二饼就端着食盒进了寝宫。
绘春唤道:“美人,饭菜来了。”
闻言,骨狸便关上了箱子,伸了个懒腰道:“吃饭咯。”
仪南见人来。也只好收下了那片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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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之外,有一列车队向着秦国而来,车队旁走着许多士兵护送。
才刚刚过了一个雨夜,路上满是泥泞,士兵的鞋上都沾满了泥水。
车队一行人刚刚走到山间夹道之间。
一辆精致马车之中。
一个女子一身蓝衣,她长相美艳,眼眸动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满是优雅。她的身旁规规矩矩的坐着一个侍女。
马车颠簸,美艳女子像是有些不适般,捂住了嘴。
侍女见此,忙掀开了车帘。对着车窗外的士兵道:“停车。”
那士兵闻声,忙去唤停了整个车队。
美艳女子捂着胸口出了马车,面色难受。
侍女上来关切道:“公主,没事吧?”
美艳女子摇摇头,道:“许是昨夜大雨,感了风寒。今日又如此奔波,身子有些不适而已。”
有一个中年男子从之后的马车中出了来,关切道:“公主,舟车劳顿数月,现下离秦国也不算太远了。不如车队便整顿休息片刻。”
美艳女子点头。
中年男子喊道:“整顿休息!”
士兵们闻声,都呼喊了声。放松了下来,随即都找地方坐着休息。
在车队之上的山崖上。曲奈一身红裙,面色憔悴,她一脸漠然的向下望去。她身边站着一身黑衣的枫棘。只她们两人。
枫棘望着下方的车队,默默开口道:“无相大人,以您现在的身子。是否真要现在行事。”
曲奈叹了声道:“韩国使臣车队一路而来,这便也是最后一个他们所要呆的无人之地。若以我如今的身子为借口,却是要错过了时机。”
“大人昨日才伤了身子。不如,大人多休息几时。”枫棘关切说着,顿声又道:“这各国前来,也不是只有这韩国一个公主而已。”
曲奈低眼,望向山崖夹道间的女子,道:“这各国前来的公主中,也就算韩国公主最为美丽。”
她转头默默对着枫棘道:“你说,我曲奈,要做,是否便是要做最美的?”
枫棘闻声,了然。她也是明了大人的性子,大人这几百年,无论何时何事,都只会挑最美的着手。
枫棘便不再言语了。
转眼,曲奈飞身而下,红袖向上飘散。
枫棘紧跟其后。
到了半空。
曲奈红袖一挥,一瞬红光乍现。
车队的所有人与那些刚刚找到地方休息的士兵,都瞬时昏倒了过去。
那韩国公主与站在她一旁的侍女,都头晕似捂了捂头。瞬即倒了下去。
曲奈落到了地上,步子却是有些不稳。她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枫棘见此,忙扶过曲奈道:“大人,没事吧?”
曲奈稳了稳步子,叹声道:“无妨。”
昨夜羽族二公子的一记法术,已伤得她五脏俱损。现下运用法力,都是她强力撑着身子才得以运出。
枫棘皱眉,转手一挥,便把那韩国公主与她的侍女瞬时化为了灰烟。
曲奈十分吃力的手中比划一番,手中冒出一缕红光。那红光包裹在枫棘全身。转瞬间便把枫棘变化成了侍女模样。
曲奈转而蹙了眉,吐出了一口鲜血。
枫棘想上前来。却被曲奈一手拦住,示意她不要近身。
转而,曲奈瞬时化为了韩国公主的模样,不过片刻,就瘫倒着昏死了过去。
转瞬间,车队的所有人,都像是苏醒了过来,全都继续着昏倒前所做的所有事,像是什么事也未有发生一般。
化为侍女的枫棘忙扶过倒下去的已化为韩国公主模样的曲奈。她喊道:“来人呐!公主昏倒了!”
车队众人闻声,都赶忙向着两人这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