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停住脚步,掩住声息。静心聆听,远处有打斗声响起。
“不好!”三公子面色一变。
其他人也是心中一惊,这般凶险的“聚妖谷”,平日少有人来。可是今日怎么就会在自己等人不得不来的时候遇上?
“三公子,不能再失良机了。”
莫三公子一咬牙道:“诸位,此地偏僻,待会若有不协,莫要留手便是。”
“我等晓得。”
采药人上山丢了性命的比比皆是,都是遇着妖兽吗?不尽然吧?
众人随着莫三公子往前奔去。
此时众人不再遮掩,全力奔行。远处闻听动静,有人大喝一声:“快点动手!”
莫三公子闻言,心中恼怒,面色铁青,将手中短剑也不看其他,只捏个剑诀,往前一扔。短剑瞬间化为三尺剑芒,犹如玄月一般,带着刺耳啸声,将面前阻隔的杂草乱枝一削干净。
剑芒眨眼间冲出百丈之外,只见一片空地当中,一头丈高青牛正与数人缠斗。
“快闪!”几人见得剑芒厉害,赶紧跳出战团。青牛用犄角一顶,“当”的一声,剑芒被定在空中。
三公子面色一白,手中剑诀一收,那短剑长鸣一声,回到手中。
这一打岔,莫家人已是来到空地之中。
但见那青牛站定在空地中央,背后是一株三尺高的碧绿青草,那青草绿的闪眼,还发出如兰似麝的清香,让人不禁迷醉,正是“宦雪草”。
而对面采药人打扮的五人,有男有女,领头的年纪大些,四五十岁左右。此时几人面上一幅不甘模样。
三公子打量一番,上前道:“诸位,此地平日都是我恒悦城莫家打理,你们似乎并不是我恒悦城之人。”
对面几人一听,也不答话,都是紧握手中兵刃,似有拼命之意。
莫三公子又言道:“我们从小平原过来,那边的‘宦雪草’被毁了,不知与诸位是不是有关系?”
“是我们做的又如何?”对面一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青年满脸涨红,大吼道。
莫家之人闻言,个个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等人辛苦一趟扑个空,还要到如此凶险之地来,都是对面几人所赐?
看到这边已是面露恶意,
对面领头的中年长叹一声,抱拳道:“莫公子,我们是常悦城束远镇上束家子弟,此来的确是为了抢在诸位之前将‘宦雪草’毁去。”
莫三公子冷冷道:“那还请尊驾给我个解释。”
“莫公子,你可知莫老太爷是为谁炼制‘凝血丹’?”那人反问道。
“你从何处知道此事?”莫三公子面色一变。
丹师帮人炼丹,之前都会有交代,不得透露是谁人所制。否则,若是有个仇家对头迁怒,那丹师不是无妄之灾?
“哼,我常悦城人尽皆知,冯家大少将要突破炼体,乃是托了恒悦城莫家老祖亲自炼制‘凝血丹’!”对面一位二八少女出声道。语如黄莺,看面目虽掩饰了些,但依稀还是有些艳丽之色。
莫三公子已是面色铁青,这“凝血丹”还没有炼制便满城皆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炼制失败,莫家老祖的脸面便是毁了。
这还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若是真如对面所说,那常悦城冯家就大大犯了丹师的忌讳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莫公子,这位是我束家二小姐束如兰,这位是我家小公子束远航。”那领头中年指着身旁的两位年轻人道。
“那冯家大少冯月伦贪花好色,名声在外。奈何冯家在常悦城势大,冯月伦又是嫡出大公子,常悦城没人敢说他的不是。前些日子,那冯月伦看中我家大小姐,想要强娶。”
那边束家姐弟听到领头之人说出家中之事,已是悲愤交加。
“我家老爷不愿女儿落入火坑,拼死与冯家提亲之人对了三掌,借此立下赌约。那冯月伦只有踏入练气之境,方才能娶我家大小姐。”
那边的束如兰杏眼圆睁,对着莫三公子喝道:“你们莫家竟要助那无耻之徒踏入练气境,你们也不是好人。”
那边领头之人赶紧拦阻“小姐住口!”
“放肆!”莫三公子低喝一声,手中短剑一道寒芒闪过,已是从那束如兰的脖颈处转一圈,带起一蓬断发。
“小惩大诫,莫要一位我莫家是你们便能得罪的。”莫三公子冷冷道。
那边被削了头发的束如兰脸上煞白,伸手拂着脖颈,似乎不确定自己的项上人头还在不在。
“是谁告诉你们我们要来寻‘宦雪草’?又是谁告诉你们‘宦雪
草’的位置?”
李无忧声音不高,却全场都能听见。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中一惊,莫三公子面色一变,喝道:“戒备!”
那边领头之人也是脸上神色大变,伸手将束家姐弟拉在身后。
“咻咻咻”
便在此时,数根长箭射来。那箭啸刺耳,明显是顶厉害的高手所发。
一箭射向莫三公子,一箭射向对面领头之人,一箭射向那青牛妖兽身后的“宦雪草”。
莫三公子手中短剑一挑,便将那长箭挑飞。他飞身上前,去拦射向“宦雪草”的那一箭,可是横在当中的青牛以为他是要向它进攻,仰头便是一角,向莫三公子顶去。
莫三公子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得一拳砸在牛角上。虽将青牛砸的后退,自己却被截下,落在地上。
便在此时,同行的采药人中,忽然有两人拔出长刀向左右砍去,身边两人避闪不及,被一刀砍伤。莫三公子大怒,身形拔起,大喝一声“找死!”
手中短剑一划,那拔刀两人便被一剑穿心!
可是莫三公子被这一耽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能拦下的长箭射向“宦雪草”。
而对面的中年人,看的箭来,面上惊怒,高喝道:“阁下竟是将我束家当猴耍?”一拳将那长箭砸在泥土了。
“你不仁,便别怪我不义,告诉我们消息的是”话音未落,变生肘腋!一柄短刀从他的后心直刺进去,从前胸穿出。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眼睛圆睁,便咽了气。
身边束家姐弟痛呼一声:“九叔!”
场中瞬间情势大乱,眼看“宦雪草”便要毁于箭下。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剑忽然梦幻般出现在“宦雪草”旁,剑面轻轻一点,长箭擦着“宦雪草”深深扎进土里。
青牛一声狂吼,被彻底引怒,向着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李无忧一头撞去!
李无忧收起长剑,站一个马步,伸出右手,张开五指。三头莽牛虚影出现。他大喝一声“开!”
一掌拍在青牛顶面。
“啪”的一声闷响,那青牛犹如喝醉了酒一般,左摇右晃,一头栽倒在地,七窍流血,再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