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的嘶喊叫林宛白浑身一颤,随后三两个箭步跨到他面前问:“宫翎?这又和宫翎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宫翎在哪里是不是?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林宛白说话间两手已抓上Peter的胳膊。
“是不是我告诉你真相了,Seven的独家你就会继续做下去?”
面对Peter的问话,林宛白连想也没想直接嘶吼:“你赶快说啊!”
“……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说起宫翎跟Seven的相识要从五年前……”
在林宛白决绝的态度下Peter只能妥协。
Peter虽然是妥协了,但他绝不会将Seven是宫翎、宫翎是小七的事情说出,因为一旦他将终极真相告诉林宛白,毫不夸张的说,宫翎可能会杀了他。
但现如今舆论漫天,若不及时处理怕是事情会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但似乎这一点林宛白还没意识到,若不然她不会在这跟他谈条件。
一想到这里Peter就心生愤怒,但又不能将真相告知她,于是Peter只能编谎话,而这编谎话也得编的像啊,所以Peter将这一切全都推到了宫翎身上。
要知道这Peter可是混演艺圈的,虽说他不是演员也没学过表演,但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虽然他的演技相比之下连三流小明星都不如,但偏偏这林宛白那还不跟玩一般。
所以在Peter深情并茂谎言的讲述下,林宛白得知Seven是一名爱狗人士,他和宫翎的相识在五年前他还没成名的时候,Seven是音乐奇才,但性格内敛寡言、不善交际所以基本上没有朋友,更谈不上什么说知心话的哥们知己,而他跟宫翎却是一见如故,所以他格外珍惜他们之间的情谊,直至一次偶然事业沉落低谷的Peter发现了Seven。
“我曾经是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经纪人,但因为一个错误的抉择,导致我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一落千丈,没人愿意用我,我面临不知何去何从的地步,这种感觉生不如死,我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那天夜里我宛如游魂一般在街上游荡,这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突然间觉得活着好没意思,于是我打算找一个倒霉的司机了结我这残留的余生,但让我没想到的是……”
本一直眺望窗外叙说着这一切的Peter突然停顿下来,转身、看向林宛白。
当林宛白的双眸触及到Peter的双眸瞬间竟发现里面竟闪烁着晶莹的液体,但由于Peter戴着眼镜,所以林宛白一时间不敢确定自己所看到的,而就在林宛白心生怀疑的时候,Peter摘掉眼睛,伸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眶。
林宛白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然而Peter也并未给她这个机会,因为短暂的情绪过后他用坚定决绝的声音说了四个字——
“宛若天籁!“
林宛白怔,问:“什么?”
“Seven的声音宛若天籁,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么好听、那么好听、那么好听的声音,清澈如流水、婉转如鸟鸣、干净如水晶,我被震撼了,彻彻底底的震撼,刹那间我的心底在呐喊、在咆哮,他说:不久的将来他必将会成为震撼歌坛的舞台巨星!更何况他还有着帅气的外表,宛白,宛白你知道吗?朦胧月光下,他身着白衬衣静坐在那里弹唱着吉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淡然的优雅、但这优雅中夹杂着几分伤感,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他就好似那坠落人间的折翼天使。”
说到这里的Peter话语神情间已是一片激动难耐,连同周围的空气中的因子都剧烈的膨胀起来。
随着Peter的讲述,悄然间演唱会上Seven戴着狗头套面具抱着吉他忘情弹唱的画面闪现在脑海。
是的,他的身上所散发着的气质让人有几分莫名的心疼,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想到这里的林宛白悄然间将低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攥,,内心更是几经盎然,鼓足勇气问:“然后呢?”
“我二话没说,冲上前去告知他:我要把你打造成天皇巨星,红遍全球!!可是……”说到这里的Peter嘴角上挑,勾起一抹苦笑,摇头说:“他根本不甩我!“
林宛白愣,问:“不甩?“
“是啊,他根本不甩我,可能在他看来我是神经病吧,不过我确实太唐突,你想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冲出一个人说你能当明星而且是红遍全球的国际明星,你也会当他是神经病,为了像Seven证明我有这个能力,我拿出以前所运作的歌手说事并摆明身份,可他根本不予以理会,也不跟我说一句话,但我并没有放弃,自那之后我每天都到他晚上唱歌的地方等他,一连半个月,他终于给我说了第一句话。”
听Peter讲述到这里的林宛白难耐激动的声音问:“他同意了?”
Peter苦笑摇头:“他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对当歌手没兴趣!宛白,你能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这感觉、这感觉就像是满腔热血突然间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绝不会,当时我就把他拦住,我说:你很可怜!你的声音虽然宛若天籁,但你的歌声里没有情感,你对世界充满了绝望充满了厌恶,你甚至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说到这里的Peter神情间没了先前的玩弄跟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沉的凝重。
刹那间周围空气重的氛围变得沉闷压抑起来,林宛白甚至觉得连喘息都是那样的困难。
短暂的几秒钟后,只听Peter又继续说:“听我这么一说Seven震惊了,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望着我,或许我是第一个跟他说这些话的人吧。”
Peter话音刚落,便听林宛白迫不及待的声音问:“然后呢?”
“我跟他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但是他们必须活着,有的为了孩子、有的为了父母、有的为了享乐但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心中都有一个牵挂,既然你没牵挂何不把音乐作为牵挂,把你的情感都通过音乐表达出来呢?”
是,Peter说的没错,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既然活着那总要找个原因,追求或者信仰亦或者说一个寄托。
“他同意了?”林宛白问。
“没有,他并没有当场给我决定,因为我给了他三天的考虑时间,这三天我在忐忑中度过,我害怕他会拒绝,但终究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同意了!但同时他也提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绝不以真面目见人!”
“为什么?你刚刚不说了他外表英俊帅气的吗?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他从不以真面目见人?”
Peter双肩一耸说:“不知道,可能这个问题你要问Seven了!”
Peter说罢,双眸一沉陷入深思。
是的,虽说他跟Seven已认识整整五年,五年来有关他的一切演出事宜都是他来打理,但至今他都不明白Seven为什么不以真面目见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他所愿,Seven成了名震全球的国际巨星,Peter也随之强势回归。
回想过往,仿若这一切历历在目。
而就在Peter整个思绪还沉侵在过往事件的回忆中时,林宛白的问话将他的思绪拉回。
“这么说来,是宫翎拜托Seven让我做她的独家专访?”
“嗯。”Peter没否认,因为确实是宫翎做的,不过不是拜托,而是命令。
“既然宫翎跟Seven是多年老友,为什么我从没听宫翎提及过Seven?”
“Seven不愿曝光,身为他朋友的宫翎自然会为他保守这个秘密,就算你是他的女朋友,他也会守口如瓶。”
Peter所说林宛白能理解,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既然是宫翎拜托Seven将这个专访给我的,那么你们一定知道宫翎在哪里?拜托你告诉我,我很担心他,我想见他!”对于自己心中的情感林宛白毫不加遮掩。
林宛白这话问的Peter是一个措手不及,张嘴:“呃,这个,我……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
林宛白一怔,问:“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这是宫翎亲口-交代的,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而已!宛白,我能明白你心中的着急跟担心,但是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宫翎最近碰到了一些事情,这个想必你也能感觉到,所以请你理解他,我相信等他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就会见你的。”
“发生了一些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宛白说罢不等Peter回答,高喊:“Peter我是宫翎的女朋友,现如今他遇到困难了,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你知道吗?”
随着这嘶吼声的落下,林宛白只觉得一股子酸胀的气体在身体里穿梭,然后一股脑的涌入鼻腔,悄然间她红了眼眶,在眼泪流淌而出的瞬间她转身,背对着Peter。
当Peter看到林宛白那因为哭泣而抖动的双肩时,充满了罪恶感。
他走上前道:“宛白,我、我……”
Peter张嘴,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宛白强行将身体里那抹子膨胀的气体压制,抹掉眼泪转身看着Peter,然后用那毅然决绝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拜托!”
Peter看着林宛白那还挂着泪痕的脸颊,内心一个涌动差点将真相脱口说出。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他说:“宛白,真的抱歉,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一切真相的。”
Peter话音刚落,林宛白便嘶吼而出:“用不了多久是多久?Peter,我很担心宫翎,我很担心他你知道吗?我……”
当林宛白说到这里时候身体里的那抹子膨胀的气体再次穿梭,在泪水欲要流淌而出的瞬间她转过了身。
这一次,林宛白终没忍住,捂嘴低声啜泣起来。
这哽咽的声音叫Peter心里极为不舒服,内心几经挣扎后说:“宛白,我想这件事由宫翎亲口告诉你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