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琪摸了摸小狗的头,说道:“可爱吧?蒋楠也说可爱,说是我和它很像。”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苏丹看着莫子琪,想起了中午吃的鸡翅和龙虾还有玉米烙,又看了看手上可爱的小狗,咬咬牙,指着小狗对莫子琪说道:“蒋楠居然说你像这个?”
莫子琪看着苏丹的手指和小狗,脸上的羞涩没有了,沉默了几秒后拿出手机用微信打了视屏电话过去,接通后,莫子琪对着视屏里的蒋楠凶着一张脸大声说道:“你居然说我像小狗,我要和你绝交,绝交绝交绝交。”说完也不等蒋楠说话就挂掉了。
苏丹对着莫子琪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转身继续做试卷。
被河东狮吼后来不及说话的蒋楠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呆,旁边的季勋已经笑得不行了。
“看来莫子琪气的不轻啊,你怎么能说自己的徒弟是狗呢?她要是狗你又是什么?”季勋还在笑。
“逗逗她而已,谁知道她反射弧居然这么长?蠢死了。”蒋楠也轻笑了两声。
“我觉得莫子琪挺可爱的啊,以前高一和我同桌的时候就挺直爽的,现在还是老样子,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季勋今天也带了卷子回寝室做。
“要是心眼多的话我能收她做徒弟?”蒋楠居然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试卷来做。
“你眼光好,行了吧?”
“一般般吧。”
“……”真臭美!
莫子琪很有骨气的不理蒋楠,日期为两天,第三天运动会,吃完饭,莫子琪和苏丹都回教室写昨天发下来的卷子,她们的四百米跑步要下午才会进行,所以现在回教室看书和做卷子才是王道。
莫子琪进教室前看了一眼外面嬉笑玩闹的人群,叹了口气,说道:“什么世道,我倒是希望干脆不要我们参加,这边听着外面笑着闹着,那边还要静下心来做题看书,真是折磨人,让我有一种很大的错觉:难道本人不是在读书,居然是在修道?”
“来,喝杯奶昔,证明一下自己没有修道,也没有错觉。”蒋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们后面。
“额,我忽然想去厕所,先走了。”苏丹将跨进教室的一条腿拔了出来,不给莫子琪说话的时间,转身就走了。
莫子琪看着苏丹的背影,有点傻眼,上厕所?她们才从那里回来好不好?她看了看旁边的蒋楠,瞪了一眼,表示不屑,转身进了教室。
苏丹一个人下了楼, 十分钟之内她是不想回去了,朝小卖部走去,她想买包辣条来吃。
买好辣条出来,发现周围都是人,苏丹向小卖部后面走去,后面是一小块空地,因为有几颗非常大的樟树,所以一直没有建筑物。
这是一个偷吃的好地方,苏丹站在一颗三四人才可以怀抱的大树前撕开辣条,才将第一根放进嘴里,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甜美声音:“你忽然将吉他带到学校是为了弹给苏丹听对不对?”
“你找我就为了问这种问题吗?”季勋的声音。
苏丹不敢动了,口里的辣条只好慢慢的咽下,再也不敢拿第二根。
“对,就为了问这个,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为什么你才几天就可以喜欢别人?”上官雪的声音压的有些低,带着强烈的不甘。
“不是几天。”停了一下,季勋又开口说道:“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苏丹听了季勋的话,用空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心脏猛的加速跳动。
“她不配,季勋,你信我,她不值得你对她好。”上官雪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这是我的事。”季勋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开始恶劣起来:“上官雪,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白,怕伤了你的自尊,但你要知道,我仅仅是怕伤你自尊而已,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干涉我什么,那以后的礼拜六你都不用来我家了。”
接下来是死一样的寂静,好一会才又传来上官雪的声音,只听到她坚定的说道:“季勋,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苏丹和你不合适的,我…”
“够了”季勋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能让人感觉到怒意:“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我先走了。”
苏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季勋抄着近道走了,没发现在树背面的她。
看着季勋走远了,苏丹也想走,可惜才走出两步就听到上官雪的声音:“苏丹?你怎么在这?”
苏丹只好认命的转过身,对着上官雪晃了晃手里的辣条,说道:“吃辣条”
“你全都听到了?”上官雪也不傻,看到苏丹的表情,知道她肯定都听到了。
“不知道,从吉他这句开始听到的。”苏丹老实的回答,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听到季勋的表白是不是很开心?你现在肯定在心里一边乐开了花,一边嘲笑我吧?”上官雪的眼里充满了敌意,觉得苏丹淡定的样子很惹人讨厌。
“你想听实话吗?”苏丹平静的看着上官雪,见上官雪一脸倔强的看着自己,她继续说道:“听到季勋的话我的确开心,至于嘲笑你,真没有,我不觉得有必要。”你连我的对手都算不上,我嘲笑你做什么?吃多了不消化吗?就算吃多了不消化还有消食片呢。
“苏丹,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怎么想我,没关系,反正隔在你和季勋中间的从来都不是我,除了家庭,地位,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上官雪笑了,残忍而美丽的面孔上露出了快意:“你说要是季勋的父母知道季勋是因为你才出车祸的,他们会容忍你和季勋在一起吗?”
苏丹握紧了手上的辣条,脸上的血色都退尽了,这是她的死穴,上官雪握着这个死穴,总是能让苏丹惊慌失措,溃不成军。
上官雪走了,苏丹立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才木然的将手上的辣条吃掉,眼里的泪水滑落,苏丹仰起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真辣啊,眼泪都出来了。”
回到教室,莫子琪居然和蒋楠和好了,见苏丹回到自己座位上,对上她的眼睛后,莫子琪奇怪的问道:“苏丹,你眼睛怎么有点红啊?不会是哭了吧?”
“没有,别瞎说。”苏丹装作不经意的反驳,看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季勋,换上欢快的声音说道:“去买了包辣条吃,辣的。”为了证明可信度,特意拧开杯子喝了好几口水。
“喔,你太坏了,买辣条吃不叫我,居然一个人偷吃。”莫子琪皱着鼻子抱怨。
“你不是有你师父买的奶昔吗?怎么?你师父买的奶昔还没有辣条好吃啊?”苏丹将皮球踢回了莫子琪。
“苏丹你太坏了,就知道坑我,奶昔不给你了。”说完,莫子琪作势要拿掉苏丹桌子上的奶昔。
“别啊”苏丹赶紧先一步将奶昔抢走了,双手护着,说道:“我刚好吃辣了,奶昔用来解辣多好。”
“莫子琪,我们换一下位置吧?”季勋这么说完全是客套一下,因为他已经拿着好几张卷子起身从蒋楠身后走过来了。
“你可以不要用问句吗?真的,显得特别假。”莫子琪也拿起桌子上的几张卷子和笔袋起身离开座位。
季勋呵呵笑了两声,说道:“那我下次就不问了,直接过来坐。”
莫子琪:…
季勋坐下后,对旁边的苏丹说道:“拿一只笔给我写卷子。”
苏丹看了看他自己手上的笔袋,说道:“你不是有笔吗?”
“我知道我有笔啊!”季勋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为什么还要我的笔?”你要闹哪样?
“那你知道自己肠胃不好为什么还要去买辣条吃?”季勋的脸色看上去很不悦。
苏丹咽了口口水,将脖子缩了缩,没办法,实在是理亏。
“下次不要再吃这种东西。”季勋的语气软下来了,看到苏丹一副可怜的样子,他又不忍心了。
“好,不吃了。”苏丹朝季勋信誓旦旦地说到,单独去买个辣条就能撞见上官雪跟你表白,还去的话,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啊?以后绝对不一个人去了。
苏丹的回答让季勋很满意,笔也不问她要了,拉开自己的笔袋,拿出一支,开始写卷子。
苏丹用余光看了一眼认真写着卷子的季勋,只觉得心里难受,上官雪说的没错,如果季勋是王子,自己就是灰姑娘,童话里可以美好的让人羡慕,可现实呢?她都不敢想他父母会不会反对那么远,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熬到相互将喜欢两个字说出口的那天。
上官雪有多喜欢季勋就有多讨厌自己,如果有一天季勋知道了自己是程霜,他还会每个星期过来和自己一起刷题吗?他还会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对自己笑吗?他还会弹着吉他给自己唱歌听吗?他还会因为吃醋把自己堵在座位上吗?
苏丹努力的眨着眼睛,不让眼泪出来,快止不住的时候,赶紧拿了张餐巾纸扬开包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假装轻轻擤鼻涕,好让眼泪迅速被纸巾吸走,不留痕迹。
可她没发现,坐在旁边的季勋忽然停住了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