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江镇附近除了金井水库,还有个规模更大的桐桥水库,就在镇子往南的三十多里地外。
天蒙蒙亮,陈宇就从丧尸四散的马路田野林子里窜到了桐桥水库,不过这个水库里满是丧尸,没有一个活人。
他只得沿着水库周围探查,见到丧尸就上去瞅一眼,不是自己父母的话就直接砍杀掉。偶尔大喊大叫几声爸妈,真是嗓子都快喊哑了。
只要见不到自己父母的尸体,他是绝不会甘心放弃的。
在镇子和水库周边排查了两天后,丧尸杀了数百个,却也把他累的够呛。他开始冷静下来,思索寻找方法。
假设父母还活着的话,肯定会找一个有食物的地方,不是乡镇就是村子,也有可能是躲在山里已经荒废掉的知青点。
小时候,他爸最爱带他进山打野,弄点野鸡野兔什么的打打牙祭,现在想想,还真是有可能。
于是,陈宇便当爸妈还活着的情况,专门在附近的村乡镇里去找,遇到零零散散的幸存者就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等待。
南湖省是人口大省,这一片是属于省会城市常沙区域,从双江镇到常沙市只有一百五六十里路,人口近千万。
爸妈不是傻子,定然不会往丧尸多的县城或者市区里面跑。
陈宇以双江镇为原点,一条线一条线地排查,但凡是村乡镇这些有可能的幸存者居住地都不放过。
他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才勉强把周边百里内的乡镇排查一遍,拖着疲累的身体开始窜进去附近的山里寻找。
质量上好的皮靴磨烂了,嗓子都喊到嘶哑,父母的存活希望越来越渺小。陈宇知道自己又钻牛角尖了,但不看到他们老俩口的尸体,他真的不甘心啊。
从十二月初五,奔波不停地找了四十多天,他身体再强悍也架不住心累。外头天气愈发寒冷,居然连南湖省这种偏南方都下起了雪。
他满脸愁容地回到了双江镇上,回到家里茫然地上下转悠,然后,然后他懵逼地看着厨房锅灶上白色石灰墙上用黑炭写的几个大字。
“小浩小宇,家里没吃的了。我和你妈先去水库,或者找条船沿河去洞亭湖。你们要是能活着回来,就去附近水库和洞亭湖里找我们。爸爸陈长工。”
我了个去!
陈宇暴躁地抓脑袋,这么大的字就在眼皮底下晃悠,他居然错过了。还有,你们俩口子就不能省省心别到处瞎溜达啊!
他抓起衣服就狂奔出双江镇,沿着湖泊支流的大河往西搜寻,兜兜转转花了十来天时间在沿河两岸附近的乡村里探查,找不到就继续前进。
好在他现在是丧尸打不死的牛逼小强人,要是个普通人,恐怕早都绝望了。这般越找越暴躁的十余天后,他沿河走居然又回到了洞亭湖万岭湖一带。
离着过年,还差四天。
他先回去找到了周灵所在的船队,也顾不上和大家一起过年,带上几大桶柴油先在万岭湖里找一圈,一无所获后直接把快艇开进了洞亭湖里。
遇到幸存者船队,他就把快艇靠过去,然后大喊大叫一通。没人,就继续找下一个幸存者团队。
洞亭湖太大了,两千六百多平方公里的水域,大大小小上百个幸存者船队在湖里生活着,各式各样的船只都能看到。
有些团队比较友好,看到陈宇找亲人还能同情一下,给点食物什么的。有些团队就比较霸道了,直接想收编了他。
当然,那些眼神不好使的人下场是比较悲催的。
陈宇一肚子的暴躁情绪没地方发泄,特么居然有人惹到自己头上,他只能是让那些家伙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直接把这个船队给没收,让他们其他人开小船出去帮自己找爸妈。
洞亭湖里,幸存者船队到处都是,有实力的不用吆喝,附近的小团体就会主动靠拢过来。平时抢人抢船的,都是些中小型团队而已。
过年了,孙凯志得意满地下发酒水饮料,让人口规模已经扩张至将近四百人三十多条船的团队能开开心心地过个年。
地球是流年不利,但他孙凯却是焕发了人生第二春啊,团队里有各种口味的年轻女人,他想睡哪个就睡哪个,甭管以前是官二代富二代的白富美,到了床上都得乖乖地给他叫唤。
当然,团队里也有一些要贞洁不要命的漂亮女人,宁愿每天只吃两顿饭,挨饿受冻干苦累脏活,也不想伺候男人。
对于这些女人,团队规矩也不强迫,她们早晚会低头认命的。
孙凯能有今天,真是连自己都没想到,他时常会怀念之前帮他上位的那个小伙子。既是感激,也是好笑,他就搞不明白世上还有这样的傻子会白白把权位让给别人。
当初他之所以在苏京市一带逗留,并不是有意想拖延时间的,团队人多了,自然得有相应的武力保障,不趁机会搞点枪支弹药以后拿什么巩固地位。
如今,他麾下有十个大队长,其中超过半数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武器方面不但有手枪、自动步枪和特警用的微型冲锋枪,就连狙击枪都搞到了几把,可谓兵强马壮。
孙凯知道自己是属于第一批先吃螃蟹的人,早早地就组织了大型团队。等城市里食物匮乏后,那时候才是小团队之间相互兼并和争斗抢夺物资的时期。
等到了那时,周边一带也就没有能威胁他的团队了。等开春后把生存基地搞起来,那些小团队不用招呼就得乖乖为了食物而入伙。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珍贵,人才啊。
最近一段时间,他频繁派人在洞亭湖周边扫荡,把附近乡村但凡会干农活的人都给救回来。对于这批人,他是好吃好喝照顾,比年轻漂亮的女人还珍惜。
团队以后想发展壮大,就必须得这一批会耕种的农民朋友打基础,有了可持续发展的粮食资源,还怕没人来投奔吗?
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感慨一番神奇的缘分。
那个小伙子千辛万苦,满怀心事地想回南湖省来找爸妈,却是死在半路上。然而上天专会捉弄人,居然把他的农民父母又送到了船队里。
只可惜,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对于陈长工俩口子,孙凯还是很照顾的,尤其是自家那俩个丫头跟鬼迷心窍似的,对那老俩口好的跟爹妈一样。
他都搞不明白俩个闺女,那小伙子人都死了,长得又不帅,团队里比他强壮的年轻男人也不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不过快过年了,犯不着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外头小雪纷飞,夜景烂漫,船舱里热气蒸腾,觥筹交杯,男人们喝得满脸通红,陪酒的年轻女孩们笑得花枝乱颤。
“总队长,外头有人喊话呢,说是要找陈长工和陶红萍夫妻。”最新提拔的分队长陆海昌揭开棉布帘子,对船床上的大佬道:“我已经把人扣下来了。”
“什,什么找人,找啥?”
孙凯醉眼熏熏,搂着两个俩个年轻的长发女孩酒兴正酣,也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就摆摆手:“你,呃……处理去吧……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