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漫长的黑暗终于被东方升起的晨阳所驱散,淡淡的阳光映照着万物复苏的大地。经过战争洗礼后的世界,千创百孔。
当城中的混乱局面稍微平息下来后,那位一整夜没合眼的李县令才得知了,他自己的宝贝女儿李小玉昨天离家出走至今未归的消息。可他却由于照顾受伤的王那相,一直无法带人出外寻找,直到安顿好了一切后,才带着一些家丁到小玉经常玩耍和躲藏的地方去查找。
“哼!讨厌,真是个老财迷,为了他自己升官发财,不惜牺牲我的终生幸福,讨厌------讨厌。”李小玉在一尊退了色的佛像前自言自语的说,“我都在这个四面透风的庙里整整睡了一个晚上,老财迷怎么还没带人来找我呀?难道他真的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哼!不认就不认,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好我这次带了足够的银两,可以独自在外生活几个月了。等那个杀人的屠夫走了,我就又可以回去当我的大小姐了。哎!不说了,还是上街逛逛,顺便打听一下老财迷的情况。佛爷爷您可要保佑弟子不要被爹给抓回去,最好是可以遇到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阿弥陀佛。”
小玉对着佛像罗嗦了半天后,便出了破庙向集市走去。同时,盘缠用尽的康太十分落魄的从一间废弃的茅草房内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准备到集市上找份赚钱的工作,为以后还能够继续寻找安妮,打好一定的经济基础。
康太心率憔悴的走在狭小的街市上,脑海里总是不断的浮现出一些同安妮赏月、逛街、放烟花以及拥抱等场景。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爱人,亲人和朋友的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康太面对眼前的这些身穿古装的男女老少们,还是仍然有一种身处梦幻世界的感觉,当然这也并非是最重要的事。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件事最重要,那就是继续寻找安妮。要想找到安妮,也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找份赚大钱的工作,有了一些积蓄后才能继续去寻找安妮的下落。他想到这里,就又打起了精神。
只见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很绅士的整了整比较陈旧的衣衫,大步来到了一家十分冷清的酒楼门口,发现墙上贴有一张招聘启示,便走了进去。
“请问这位小哥,你们老板在吗?”康太拦住一名正在收拾碗筷的小二哥问。
“你可是来当伙计的?”那小二哥却反问他说。
“哦!不是的,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康太言辞有些闪烁的回答说。
“朋友?”那小二哥上下打量了康太一番,遥了遥头说,“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康太猛然反应过来又说,“哦!我跟你们老板可是故交了,只不过是很多年没有来往过罢了。放心,我可不是骗子。”
“我告诉你吧!”那小二哥满腹委屈的又说,“这位张老板可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前两天他为了克扣我们这些苦力的工钱,竟然冤枉我们偷了他家的东西,不但扣了我们一个月的工钱,还让我们赔偿他的损失,这不,刚气走了几名伙计,就又要贴招聘告示来招伙计。你说他这么个家伙,会认你这个所谓的老朋友吗?别浪费时间了,他的眼里只有钱。”
“既是如此,我就更要见你们老板了。”康太得意洋洋的说,“我可是学过经融的,由我来跟你们老板好好的谈一谈,一切都会解决的。”
二
突然从楼上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呵斥声,不久那酒楼的张老板就骂骂咧咧地走了下来。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呀?啊!懒骨头,干活去。”张老板上前龇牙咧嘴的叫骂着。
“哼!”那名小二哥冷哼了一声后,便双手抱着碗筷上了楼。
“这位客人来此是吃饭呢?还是住宿呀?”张老板上下打量着康太阴阳怪气的问。
“哦!都不是。”
“那就请便吧!”
“等等。”
“怎么着,你既不是来吃饭的,也不是来住宿的,那你还不赶快给我走人,傻站在这里想干什么呀?” 张老板突然想起了门口墙上贴的招聘告示来,便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又问,“哦!你是来当伙计的吧?”
“不,我不是来当伙计的。”康太很直接的回答他说,“我是来帮你们做文化宣传的,我可以保证在三天之内,让你这冷清的酒楼热闹起来。”
“怎么着,你真的能在三天之内,让我的酒楼红火起来?”张老板用怀疑的口气问他。
“没错。”康太很肯定的回答。
“哼!我看你是想来这儿混吃混喝吧!”张老板用异样的口气说。
“你---!”康太很生气的反驳说,“我可不是个吃白食的,我告诉你,我可是专门搞各类文化宣传的。再说如果我没有那个本事,敢说这样的话吗?”
“好呀!既是如此,那你就暂且试上一试,如果三天之后,我的酒楼仍然没有红火起来的话,你得赔偿我的一切损失,知道吗?” 张老板阴险的笑了笑又说。
“好,没问题。”康太胸有成竹的应了一句。
正在康太和那张老板准备达成最终协议的同时,年轻亮丽的李小玉走了进来,打扰了他们的谈话。
“哎呦喂!这不是李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小玉嘛!”张老板和颜悦色的迎上前说,“我说今儿个喜鹊怎么总在小店的门楣之上,叽叽喳喳的乱叫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呀!小姐,快请楼上坐,您的‘雅乐轩’小老儿一直保留着,就等着您闲暇无事之时前来入住,赏月吟诗的呀!”
“多日未来,张老板还是这么会说话。”李小玉边观察着四周的动向边说着。
“小姐过奖了,过奖了。”张老板咧着嘴又对站在楼梯旁冥想的康太说,“哎呀!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呀!真没想到,你一进我的酒楼大门,这财神奶奶就到了。说句实话,自从这位李大美人离开后,都四天了,我这酒楼连一位客人都没有。不但赚不到钱,而且费用还高,你说我拿什么来给他们发工钱呀!都快把我给急死了。”
“那你还贴招聘广告?”
“什么广告呀?你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你门口墙上贴的那张招聘告示呀!”
“哦!你说那个呀!”张老板嬉皮笑脸的又说,“那只是个撑门面的幌子罢了,不然我这酒楼可真要关门大吉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是今日本酒楼开张以来的第一位客人,算你走运,这是十两赠银,就算是分于你的彩头吧!有了这位财神奶奶,不出一日我的酒楼就可同以往一样红火起来,还用你搞什么宣传。”
三
康太双手捧起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因为毕竟这十两银子赚的太容易了,他有些受之有愧。可是没有银子又怎能寻找失散的安妮呢?他开始进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怎么着,你嫌这十两赠银给的少了?”张老板沉着脸问。
“不,不是给的少了,而是给的多了。”康太突然又言语生硬的反问他说,“我是从来不占别人便宜的,说吧,我还能帮你的酒楼做些什么?”
“哦!好,你先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张老板应了一句后,又来到李小玉面前又一次和颜悦色的说,“小姐,您先请楼上奉茶,小老儿这就去准备一切,等到午饭之后,夜幕降临之时,小姐再如往常一般同那些文人才俊们赏月吟诗。”
“不,张老板,我此次可不是为了赏月吟诗而来的。”
“哎呦喂!我的李大小姐,您不是为了赏月吟诗而来,那您又是为何而来呀?”
“我此次而来的目的,是想打听一下我爹这两天到底在做什么?”
“看来,小姐又跟李大人闹别扭了。”
“这关你什么事?快说,我爹这两天到底在做什么?城中是否出了大事?”
“哎呦喂!我的李大小姐,您可是不知道呀!”张老板用一种十分夸张的眼神盯着小玉说,“昨个夜里北城门那儿像是炸了锅似的,喊杀声,轰鸣声和惨叫声一直持续到临晨呀!真是吓死人了。今个上午开张时小老儿才听说,昨个夜里闹的那么厉害是为了捉拿什么乱党。我还听说官府死了不少人。”
“那我爹呢?他有没有事?”李小玉情绪激动的问。
“小姐放心,李大人安然无恙。”张老板回答说,“您未来之前大人还带人来找过您呢!”
“你说我爹已经来过了。”
“没错呀!从大人离开到您进门,不过是隔了一个时辰罢了。”
“这样就好。”
康太一听这位酒楼的张老板说,官府昨天晚上捉了一夜的乱党后,就突然想起安妮还在这个兵荒马乱的空间内徘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便准备拿着这十两银子马上离开这里,继续寻找安妮的下落,可却被张老板给拦住了去路。
“张老板,你别挡我的路呀!”康太有些心浮气燥的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快让我过去。”
“哎!你不是说你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并且还答应要留下来帮我的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呀?”
“我知道,可是我确实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办,真的是没有空闲帮你,并非是言而无信呀!”
“好,既是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把那位李小玉李大小姐给我留下的话,我---我不但让你马上离开,而且我----我还要再赠给你三------四------五十两银子做为酬金,你看如何?”张老板像是割掉了他自己身上的一块儿肉似的,心痛难忍的问。
康太也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言出必行才对,不可做言而无信的小人,故而便勉强答应了他。
四
其实李小玉自从听说她爹已经带人来过的消息后,就有了留下来的心思。因为她觉得既然他们已经来找过自己,就应该不会再来了,再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住在这种华丽的酒楼里总比住在那四面透风的破庙里要强的多。所以根本用不着雇人来挽留,张老板的这种举动简直就是多余的。
“李------李小姐。”康太上前有些腼腆的唤了一声。
“什么?”李小玉冷不丁的应了一声,便随之将头一回,面对着康太,竟突然呆滞住了。她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俊美的男子是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在心里不断的问着同一个问题:难道是佛爷爷真的显灵,赐给了自己一个如意郎君吗?想着想着她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几声。这种甜美的微笑以及她天生丽质的容貌,足以迷倒很多好色的男人,可却无法打动心神难定的康太。
“小------小姐,你笑什么呀?”康太十分尴尬的问。
“哦!没事。”李小玉红着脸应了一句,竟又故弄玄虚的问,“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你我可曾认识?”
“我------!”康太装成古人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说,“哎呀!五湖四海本是一家,小姐又何必在乎你我是否相识过呢?再说古人有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龄嘛!”
“那后面两句,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呀?”李小玉嫣然一笑又问。
“哦!下两句是?对了想起来了,下两句是,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康太反应过来后又回答说。
“好诗!好诗!”李小玉一边赞许一边又用邀请的口气说,“今晚我要在此设咏诗交友大会,广邀四方才士,还望公子能前来赴会。小玉就在‘雅乐轩’静候公子佳音。”
话罢,李小玉便又转身喜笑颜开的向楼上走去。
“这----这也太容易了吧?我还没有转入正题,她就答应留了下来,真是太蹊跷了。”康太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哎呦喂!你可真够厉害的,三言两语就把李大美人给我留下了,这---这五十两银子是你的了。”张老板比较不情愿的又将一大锭白花花的银子交到康太手上说。
康太又接过那五十两白花花的雪花银,二话没说就要离开,可却又被张老板给拦住了去路。
“哎呀!张老板,人我已经给你留住了,你怎么还不让我离开呀?我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办,请你不要挡我的路好吗?”康太情绪很激动的质问着他。
“好,这么着,只要你能令那位李大美人超长发挥,使今天晚上的咏诗交友大会,办的比以往还要红火,还要盛大的话,我---我就再给你五十两银子做为鼓励你看如何呀?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这次大会可圆满结束,我马上送你离开,决不会再上前阻拦,拜托了。”张老板假装十分诚恳的样子说。
“哎!你可真是贪得无厌呀!”话罢,康太因不愿意再同他纠缠不休便又一次答应了他的要求,很不情愿的在张老板的催促下也上了楼。
“哎呦喂!四天------四天了,这次我可要大捞他们一把了,发了------发了,我要发了。哈---哈---哈!”张老板欣喜若狂的在楼梯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五
午饭后,康太同李小玉在“雅乐轩”里饮茶洽谈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
李小玉听到康太想要去找他口中一直挂念的女子安妮时,就很自然的转移了交谈的话题说:“哦!小玉同公子在这清雅的‘雅乐轩’内谈了这么许久,却仍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这可真是小玉的疏忽呀!”
“噢!我姓康名太,小姐叫我康太就行了。”
“康太?安康太平,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噢!小姐过奖了。”
“不要总是叫我小姐,多见外呀!”李小玉突然柔声细语的问,“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此时也算是相谈甚欢。不知,我可否有幸成为你的红颜知己?”
“噢!其实咱们已经交谈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是朋友了。”康太言语生硬的说。
“既是如此,那以后你我就直乎其名吧!”李小玉更进一步的说。
“这---这恐怕有些不符礼数吧!”康太故意回避的说。
“哼!有何不符礼数的,既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见,你这般躲躲闪闪的是不是不愿交我这个朋友。”李小玉十分生气的说。
“不---不是的,请李小姐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康太极力的解释着。
“既然是误会,那就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李小姐,我听着别扭,还是叫我小玉更亲切些。”李小玉稍微消了口气后又问,“不知康大哥你意下如何呀?”
“好,既然小玉姑娘你这么看的起我,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康太侧耳仔细一听,又说,“你听,他们来了。今晚的咏诗交友大会,一定会热闹非凡的。”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李小玉在那儿得意洋洋的说,“不过这样也好,场面变的越盛大就越对我有利,就算是爹爹他们去而又返,或是闻讯而来,我也不怕。外面有那么多儒士替我挡驾,我又怎会逃不了呢!哈!我可真聪明。”
“小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知道吗?你离家出走后你的父亲一定会很担心的。”
“哼!他会担心我?”李小玉沉着脸色说,“恐怕他是在担心,他自己是否能够升官发财才是真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康太疑惑不解的问,“刚才咱们谈了那么长时间,我就一直听你说你父亲的坏话。你们父女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诉我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吗?”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好吧!那我就从头至尾的讲给你听。”李小玉又品了口茶后,便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这时,“雅乐轩”之外的空间内,早已是人声鼎沸,金玉满堂了。
六
不久,那张老板就端着笔墨纸砚走进了“雅乐轩”,笑容满面的对小玉说:“嘿!------财神奶奶,哦!不------不,李小姐,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安排好了。大家现在可都在外面等着您呢!哦!还有几名从扬州来的贵客,点名要看您现场表演的绝活儿‘双手浮萍梅花书’呀!您看------?”
其实早在小玉同康太交谈之中,就得知这次的场面绝对要比往日宏大的多,肯定要惊动自己那位做梦都想升官发财的爹,她害怕如果自己还同往常一样露面表演的话,万一被爹给发现了就很难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酒楼了。故而她便跟张老板说,要改变原定方案,并且共同设下一个进可以赢利退可以自保的迷局。
当时,小玉告诉张老板说,她要冒用天下第一美女“柳芙蓉”的名声,在“雅乐轩”里进行隔物示题,屏后纂字。酒楼的张老板为了得到更丰厚的利益也只好答应了她,在她和康太面前放置了一道白色的屏风。
“别理他们,还按你我原先说好的来。”李小玉说。
张老板将半掩着的木门完全敞开,而后又站在阁楼上宣布“咏诗交友大会正式开始”。那些想一睹美人芳容的公子哥们一看,遮掩的木门虽然开了,可却仍然无法清楚的见到“雅乐轩”内的美人,便大声吵嚷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张老板扯着嗓子说,“听我说,我知道大家今晚前来,是为了见本楼从苏州请来的天下第一美女芙蓉小姐的,可这芙蓉小姐乃群芳之首,不会轻易露面。小姐说了,只有才华出众之人才可与她咏诗交友,对风赏月。”
“那,怎样才算是才华出众的人呢?”一位带有扬州口音的公子哥突然问。
“芙蓉小姐说了,谁咏的诗能够打动她,她就同谁相伴良宵,共赏风月。”张老板拿着一块用红布遮住的木牌又说,“诸位才子公子们请看,我手里拿的这块牌子就是小姐出的诗题,还有,诸位所咏的诗句一定要与诗题相应才行,这是规矩。好了,开始起价。谁出的价钱最高,谁就能够第一个上前接题咏诗,中了的留下,未中了的也可以得到芙蓉小姐送出的一件礼物。”
此话一出,那些想一睹美人芳容的傻公子们,便开始“五十两金------一百两金------”的争了起来。同时,李县令等人也闻讯而来,可让他失望的是酒楼门口的花牌上挂的竟是天下第一美女“柳芙蓉”的画像及名字,并不是他的女儿小玉。不过,他也是个顶不住各类诱惑的男人。在“美女”的诱惑下,他终于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
“哇!他们可真是太有钱了,为了争夺一块题牌,竟然如此的挥金如土,真是一群败家子。”康太感慨万千的说。
“是呀!我只是说要在此处设下咏诗交友大会,并没有让他如此这般的大张旗鼓。”李小玉有些后悔的说,“而且我用隔物示题,屏后纂字这等花样设下的局,也只是为了对付我爹而已。这张老板可真是个财迷精。”
“哎!战争一结束,他们就又过上了这种奢侈无度的日子,真是些没有志气的闲人。”康太有些愤慨的说。
“是呀!这都怪他们的父母太贪财了,只知道如何赚钱,却不知道如何关心和教导子女,这也正是我们这些富家子女的悲哀呀!”李小玉感同身受的说。
“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实情嘛!”
同时,“雅乐轩”之外的诗题争夺战也开始由热向凉的趋势转变,价钱飙升到五千两金时就开始断断续续了起来。这使张老板十分担心,便准备让康太假扮富家子弟出来叫板,从而再次挑起他们的争强好胜之心。可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李县令竟然出一万两金重压全场买到了诗题。顷刻间,众人便全都大惊失色的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李小玉听闻重压全场的人是她的父亲时,就开始心神不定了起来。
“哎呦喂!这不是咱们的县太爷李大人吗?”张老板神色有些慌张的说,“您出手可真阔气呀!”
这时,心神不定的李小玉再也坐不住了,便恳求康太,让他拿着一万三千两金,将那块儿题牌从她父亲的手里争过来。他也知道小玉躲避她亲生父亲的原因是什么,出于同情心,他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趁张老板同李县令正交谈的时候,竟然换了件外衣,拿了把折扇,装扮成达官显贵的样子,趁众人不备之机混了出去站在张老板身后大声说:“我出一万三千两金,买下这块儿题牌。”
众人突然又把目光从李县令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仍然十分吃惊,各个都在那儿议论纷纷的。李县令觉得丢了面子,便想来点硬的,逼他知难而退。还好他暗中拿出了武后御赐的金牌,给李县令看了一眼后,又打了几声官腔,才平息了一场纷争。
康太拿到那块儿题牌后,竟然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在诗词方面并不是很在行,可好奇心却迫使他掀开了包在题牌上的红布,露出了“秋月”二字。木牌上的字体很漂亮,就跟小玉的面容一样均匀秀美。他一听是以秋月为题材咏一首诗,就很自然的想到了南唐李煜的那首“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诸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康太很有感情的咏完了这首伤感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