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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不见,你还是这幅样子。”我曾在师父去世不久后来过这里,那时她的口吻和现在没有丝毫差别。“呵。”她的头垂下,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可却能看见她颤抖的肩膀,好像在冷笑。
“再过几十年你恐怕就不必来了,神绪祭司。”她特意加重了神绪祭司几个字的口气。
“为何?”我问道,她微睁的目光与我相对之后没有答话,只是将头撇到一边看着湖中的水靡。
“她是说,你快要死了。”
我心头一惊,这才察觉到一个黑衣女子侧卧在一根漆黑的柱子上,她竟然可以进入这水牢之中!能在我面前隐藏得这样不漏痕迹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你又是何人?”我说道,灵力已经悄悄凝聚在指尖,随时准备和她一战。“你的灵力对我来说微不足道,真是不自量力。”黑衣女子纵身跳下,脚尖落地却没有一丝声响,她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帷帽使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那口气像极寒之地的冰凌,寒冷得不可融化。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我这样想着。
“想试一试就来吧。我只当做玩游戏。”她的头向右边轻轻一侧。我的额头冒出了点点汗珠,此人不知用什么办法出于何目的来到这被层层封印的水牢,若是和她交战我大概就要命丧于此了。如此这般也只好先下手为强,我凝住心神以最快的移步来到黑衣女子的面前,灵力变成一把利刃准备割开她的喉咙。
就在我的手举起的一刹那,四周的空气突然变成无形的锁链将我牢牢锁住!而利刃此时就在黑衣女子的帷帽前,疾风吹起黑纱露出我此生见过的最倾国倾城的脸庞。她的眼瞳是纯正的墨黑不掺有一丝杂质,眉宇间透出一股邪魅之气。我的灵刃已经来到她的眼前,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竟不知什么时候使用这种我从未见过的术法。
“我还是挺喜欢你这孩子的...可惜今天不得不这样做。”她说着,伸出右手,长长的指甲剐蹭着我的脸。突然,她的指甲轻轻一弹,空气居然变得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将我的肩膀划破!
琉璃墙外的水靡竟也随着女子的招手,悄无声息地穿过这层连鬼魅都无法打破的屏障,它们大口大口地吸取着我的灵力,远看就像许多手臂在我身边摇曳,我也仿佛被一种神秘力量所控制,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反抗没有发出声音。这一切都那么诡异,诡异而安详。
当我已经气息奄奄只留着半分清明时黑衣女子停止了这一切。“你只要知道你很快就要死了,棠罹会亲眼看到而不会救你。”她说完后身影背对着蓝色的琉璃渐渐隐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撕心裂肺的痛提醒我刚才那一切都是存在的。我勉强支撑起身子将自己靠在一根柱子边,静静地等待灵力的恢复。额环的光变得更加耀眼夺目,它放出的光芒帮助我快速愈合了伤口。
鬼魅在那里静静地盯着我看,嘴角不断抽搐,她的神情告诉我,她一定是知道什么。
喘息的这段时间,黑衣女子临走前的话萦绕在我的脑海迟迟不去,我在意的是她说的棠罹不会救我之类的话,那缥缈的声音扰乱了我的心神。她仿佛有种可以蛊惑人心的力量,就像我无法忘掉她那句轻描淡写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