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虚诚 第五十章 过不去的过去!

《虚诚》第五十章 过不去的过去!

作者:哈欠兄 字数:7511 书籍:虚诚

  (兄:这是近三章的量,因为这段剧情紧凑在一起,所以没有分开而合在一起了~)

  枪,没有响....

  袁晟江坐在靳烽的对面,目光平静的看着靳烽....他心里很清楚,靳烽此刻选择寻死并不是因为已到绝路,四年前他经历的那些,远要比这一刻更加绝望。

  靳烽只是想躲避.....躲避他认为接下来自己可能要经历的一切。

  也许,他此刻的内心,是恐惧的,不是畏惧死亡和痛苦,而是.....

  靳烽的脸色从愕然到冷静,再到一种自嘲似的失力,他看着袁晟江脸上那副“意料之中”的淡然,握枪的手将枪勒出咯吱的声响。

  下一秒,被戏耍的怒恨陡然达到了巅峰。

  枪一定是在进那研究所的时候被弗利的人卸了子弹!因为任何进研究所的人都要先将枪交由门卫保管,也只有那个时候枪离身过....

  靳烽突然起身,瞪着殷红的双眼,将手里的枪发泄似的猛地砸向对面的袁晟江。

  枪在袁晟江的脸正前方,被弗利伸手一把抓住。

  袁晟江神情未变,只是眼底寒意愈浓。

  靳烽扯了扯胸前的领带,重新靠坐在了椅上,双手环胸,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袁晟江,“都编排我到这个份儿上了,想怎么着就直说吧,继续跟老子装腔作势就有些浪费时间了。”

  袁晟江没有说话,朝弗利招了下手,弗利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到靳烽身前,将靳烽面前桌上的一叠文件拿给了袁晟江。

  袁晟江不急不缓的翻阅起文件....

  “嗯,做的很不错。”袁晟江缓缓开口,“除了对我的误判,其他基本上都做的很完美。”

  袁晟江合上文件.....一次游轮“意外”,靳烽为他除掉了顾晋渊的党羽,而这次,又让那怀有异心的八个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靳烽靠在座椅,似乎困了,头仰搭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起来,一副懒于回应的状态....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什么,很多事情的顺利超过他的预想,他早就和司居文等人私下排查过各种怀疑,只是那时候他亲眼见袁晟江躺在床上,一副将死之态,所以才大步流星的向前,今日他甚至为了不让会议出现意外,特意先去解决袁晟江再来主持会议....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和袁晟江几无两样的老家伙,只是袁晟江的替身,自己只是被他利用着去被巩固他的地位而已。

  事已至此,靳烽也认了。

  他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

  有此时间,与其听袁晟江的吹牛,还不如回忆一下和那个男人的点滴....

  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会议开始前,他应该给他打个电话的,听听他声音也好。

  “你似乎一直都很想知道关于你父母的死....”

  袁晟江的话令靳烽睁开了双眼。

  “是你杀了他们。”靳烽脸色阴冷道,“我父母根本不是病死,是你给他们下了药。”

  “看来你也调查不少,只是不够详细罢了...”袁晟江的脸色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难道不是吗?”

  袁晟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双眼轻轻吐纳着气息,这一刻他的脸上,岁月留下的苍老痕迹似乎更加明显,那两道深刻的法令纹,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你母亲八岁那年,我在一孤儿院找到了她并将其收养....”她父母于我有恩,所以我做了她的监护人,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资源,准备照顾她,直到她出嫁...”

  袁晟江一直看着全景窗外的景象,阅尽沧桑的眸光如流动在沉厚的岁月中.....

  这是**城的最高处,窗外,只见一层层清冷厚暗的云雾,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警示.

  “.....她很聪明也很漂亮,可就是性子太倔且不太听话,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惧怕我,只有她,连我所在的卧室书房都敢轻易闯入,敢质问我批评我,朝我撒娇发火......”

  袁晟江的声音低沉缓慢,参杂着一种类似惋惜的伤沉,“她一直以独睡会做噩梦为由要求和我睡在一起,直到她十三岁那年,在我以她已长大为由要求她独睡,并为他灌输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时,她跟我说,喜欢我...”说到这里,袁晟江顿了几秒,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中。

  “她那时只还是个小女孩,我以为她的喜欢,只是女儿对父亲的一种依赖,可那日之后,她便不再叫我爸,而是以‘晟江哥’作称呼,无论我训斥还是恐吓,她都不为所动,固执的那么叫着,依旧每天晚上求我和她睡在一起,被拒绝数次之后,她离家出走,那次差点被歹人所伤.....那时候,我的确心软了,并也才意识到你母亲对我有多重要,可我始终无法接受你母亲的感情,最后以等她十八岁后再娶她为由才安抚了她,可是.....”

  袁晟江闭上了双眼,搭在支杖顶端的双手,不由得握紧,几秒后胸口得到缓释,这才继续说下去....

  ***

  靳烽母亲姓莫,在被袁晟江收养后,袁晟江给她取了个十分可爱也有点幼稚的名字,蜻蜓。

  十六岁那年,袁晟江准备娶个女人为他传宗接代,莫蜻蜓为此向袁晟江大哭一场,求他娶她,袁晟江那个时候对莫蜻蜓疼爱有佳,但更多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所以在心理上接受不了乱.伦的行为,后便拒绝了她。

  可是令袁晟江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赋予莫蜻蜓的无数权利,被她精心用在了他的婚礼上,最后完美的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袁晟江并不爱那个即将娶的女人,所以婚礼的全程他都未正眼去瞧那个戴着头纱的婚妻,所以他不知道,那个真正该成为妻子的女人,早被他名义上的十六岁女儿下了药,昏倒在了化妆的房间,而在这场婚礼上,挽着他的手臂,隔着那一层薄纱深情注视他的人,是那个小他二十岁的女儿....

  当晚,莫名烦躁的袁晟江多喝了几杯酒,醺醉的回到新房后,和主动勾.引撩拨的“婚妻”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早上,当袁晟江醒来发觉一切后,几近失控的他当场给了莫蜻蜓一耳光,那也是他收留莫蜻蜓的八年里,第一次动手打她。

  “我就是要做你的女人!”那个时候,莫蜻蜓捂着红肿的一侧脸,红着眼睛不顾一切的朝袁晟江大吼,“你敢娶其他女人,我就杀了她,杀不了她我就自杀,反正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休想撇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准!不准!”

  那时三十八岁的袁晟江,虽说还没有现在这样高位的身份和影响力,但也有着不可小觑的商业帝国,黑白两道都会卖他面子,他有条不紊也极其顺利的拓展他的事业,他那沉稳笃定,处变不惊的淡然心境,令他在生意或生活上面对任何变故都能云淡风轻的泰然处之....

  然而...

  然而莫蜻蜓是个意外,是他这几十年的人生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意外....在外面看来他袁晟江仿佛天性凉薄,是个没有人味儿的生物,但其实他把自己的温柔和人性全部给予了他这个令他头疼的“女儿”。

  他不仅让莫蜻蜓成了自己的女儿,也让莫蜻蜓成了自己的软肋,任由自己接下来的感情世界,被她搅的天翻地覆,毁的一片狼藉....

  “你答应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娶我的,可你骗我....如果你只是想要个女人给你传宗接代,那我也可以!”

  袁晟江一手烦躁的按着额头,低沉道,“滚!”

  “你要了我,就必须对我负责!”莫蜻蜓哭着吼道,“不然我告你强.奸!”

  袁晟江想动手打她,可举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最后只怒声道,“别让我再看到你!”

  莫蜻蜓心灰意冷,穿好衣服离开了“新房”,而后的一星期,袁蜻蜓也没有真冲动的去告袁晟江,袁晟江也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只听手下说她经常在酒吧买醉。

  袁晟江没有去管她,直到有一天晚上,手下向袁晟江汇报,喝了半醉的莫蜻蜓跟一陌生男子上了车。

  那晚若不是袁晟江及时赶到酒店,莫蜻蜓也就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你要是不要我,以后我天天夜夜去找男人。”

  这是袁晟江带人抵达酒店后,莫蜻蜓说的第一句话,她是笑着说的,当时面对着脸色铁青,几近爆发的袁晟江,她满脸的无所谓和挑衅。

  她知道袁晟江在乎她,因为知道,所以她才可肆无忌惮的利用袁晟江的这种在乎去激怒他。

  就这样,莫蜻蜓刺激了袁晟江两年,她可以当着袁晟江的面勾搭其他男人,可以夜不归宿,衣着暴露的泡夜店寻找猎物,可以进袁晟江的总裁办公室,然后脱光了衣服在他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里闷头睡觉,或是当秘书向正坐在办公桌前的袁晟江汇报工作时,直接旁若无人的坐在袁晟江的大腿上撒娇。

  她甚至会偷偷在袁晟江的茶里酒里下春.药,虽然次次都能被袁晟江识破,虽然有袁晟江的威慑,没有一个男人敢上莫蜻蜓的钩,但莫蜻蜓依旧乐此不疲的挑战着袁晟江的底线,当然她也靠自己的泼辣,赶走了袁晟江身边一个接一个靠近的女人。

  “大不了你就陪我单身一辈子....”莫蜻蜓趴在袁晟江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撑着下巴,满目痴迷的看着不远处坐在办公桌后英俊的男人,“晟江哥,你就从了我吧。”

  袁晟江没有抬头去看沙发上的人,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后来,在一次出行中,莫蜻蜓为保护袁晟江受了重伤,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莫蜻蜓奄奄一息的问袁晟江是否爱自己。

  那是袁晟江三十多年来一次落泪,第一次为可能失去一个人感到害怕....最后,他点头承认了。

  结果莫蜻蜓当场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兴奋的抱着袁晟江的脖子喜极而泣,袁晟江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女人耍了。

  莫蜻蜓只是受了皮外伤,根本没有伤及性命。

  事后,袁晟江不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对莫蜻蜓继续冷漠,逼的莫蜻蜓在他跟前吞了一颗药效极强的春.药。

  “你敢送我去医院,我立刻死在你跟前。”莫蜻蜓在袁晟江惊恐不安的注视下脱光了全身衣服,“你要么上我,要么看我难受到死.....”

  莫蜻蜓的疯狂,终于击溃了袁晟江的所有心理防线,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伦.理道义,在这具妩.媚泛红的胴.体在药物的驱使下难耐的扭动自.慰时,蓦的烟消云散....

  疯狂的一夜结束,袁晟江终于完全从心理上接受了莫蜻蜓成为他的女人,他独一无二,终身唯一的妻子。

  之后几年的生活,有着袁晟江过去,甚至后来几十年都不曾享受过的幸福,他的生活中心,从原来的权利和野心,变成了家中年轻的娇妻,陷入爱河的袁晟江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莫蜻蜓,然而,这种幸福持续不足五年,莫蜻蜓爱上了别人。

  而这个别人,便是靳烽的父亲,靳溯河.....当时莫蜻蜓只有二十二岁,一个女人最美且感情世界最为丰富的年纪,她仿佛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对袁晟江的感情,只是因为幼时缺爱,而袁晟江忽然出现,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父爱,让她忽然有种此生都离不开袁晟江的错觉.....而她面对靳溯河,那种抑制不住的心跳和不知所措,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当然,这也算是莫蜻蜓为自己犯贱找的借口,因为她知道自己爱上靳溯河是对不起袁晟江的.....

  在长久的刻意冷漠袁晟江之后,莫蜻蜓向袁晟江坦了白,她告诉袁晟江,她爱上了一个叫靳溯河的商人....这番坦白,莫蜻蜓依旧仗的是袁晟江对她的喜欢,因为这几年,袁晟江几乎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没有对她发过一次脾气,摘星逐月的满足她所有的要求,这让莫蜻蜓有种错觉,袁晟江什么都会依着她,即便是让她去追求自己的真爱。

  然而这一次,几近崩溃的袁晟江没有如她所愿,他没有再放莫蜻蜓去找靳溯河,而莫蜻蜓的那股固执劲儿再次开启了他和袁晟江的对峙,就像当初她奋不顾身的要嫁给袁晟江那样, 她威胁袁晟江,如果敢对靳溯河动手,她便去死.....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半年,袁晟江痛苦不堪....他被给他天堂般享受的女人,拉进了地狱。

  最后,他妥协了,只是因为他还深爱着莫蜻蜓。

  莫蜻蜓成功离开了袁晟江,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和靳溯河走到了一起,并很快成了婚。

  袁晟江在靳溯河,甚至是众人的眼里,再次成了莫蜻蜓的父亲,不明真相的靳溯河甚至称呼袁晟江为,岳父....

  那个时候,原为莫蜻蜓才变的柔软的心脏,再次坚冷起来,那狠戾残暴的本性,也在看着莫蜻蜓和靳溯河比肩而站的画面中渐渐归位....然而,那种被爱背叛的恨,依旧未能湮灭他心中所留的爱。

  在靳溯河和莫蜻蜓结婚后,袁晟江便和莫蜻蜓断绝了所有来往,在不明所以的外人看来,也就像是和莫蜻蜓断绝了父女关系。

  袁晟江恢复了曾经杀伐果断,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生活,即便他心里依旧残留着被莫蜻蜓背叛的伤痛,但依旧没有再去过问和莫蜻蜓有关的一切。

  后来靳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次慈善拍卖会上,袁晟江偶然遇见了靳溯河和莫蜻蜓。

  五年了,靳溯河和莫蜻蜓看上去依旧十分恩爱,而在两人的中间,还牵着了一个四五岁的,穿着小西装的男孩....那是他们的孩子,和靳溯河长的十分像。

  那时候,袁晟江突然想起自己和莫蜻蜓在一起的四年,如果那时候莫蜻蜓能为他生一个孩子,也许她就不会那么轻易移情别恋...

  靳溯河看到了袁晟江,连忙牵着儿子靳扬过来和袁晟江打招呼,并要儿子喊袁晟江外公....

  当时莫蜻蜓一直回避着袁晟江的注视,脸上有着十分明显的心虚....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对不起袁晟江。

  袁晟江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而很快,靳家的生意受重创,靳溯河四处求援无路,公司面临被吞并的危机,莫蜻蜓很快便查清,想要吞并靳家产业的公司,是袁晟江旗下的....

  莫蜻蜓将这看成了袁晟江的报复,所以直接去找了袁晟江。

  已为人母的莫蜻蜓,不再是那个古灵精怪,泼辣大胆的小女子,顾忌着丈夫和孩子的前程及安危,当她再次站在袁晟江面前时,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甚至是卑躬屈膝的请求...

  请求袁晟江放靳家一条生路。

  现在再面对自己曾深爱的女人,袁晟江早已经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身前的女人,目光淡漠如霜....

  “生意上,我的任何决定都是为利益,没有所谓的刻意为难,我只在乎我获得了什么,至于伤害了什么,那不是我该思考的....”

  莫蜻蜓在袁晟江一番话说完以后便跪了下来,哽咽着道,“爸,对不起,求求您高抬贵手,求求您....”

  莫蜻蜓的称呼,令袁晟江手心一紧....

  “放过靳家,可以。”袁晟江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用靳家的那张图来换。”

  莫蜻蜓没有同意,那张图她知道,那是靳家世代传下来的无价之宝,记载着靳家祖坟所处之地,那是自己丈夫看得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如果他能轻易拱手交人,早就挖出祖坟里的那些宝藏来助靳家度过难关了。

  袁晟江让莫蜻蜓离开,就在他准备手下拖走莫蜻蜓时,莫蜻蜓额头抵着地面,哭着叫着一声“晟江哥,求求你...帮帮我....”。

  袁晟江赶走了准备带莫蜻蜓离开的手下,微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莫蜻蜓。

  这短短的几秒内,袁晟江想了许多,也回忆了很多,那些压抑在心里几年的恨与爱,这一刻竟通通涌了上来,然后他淡淡的说,“把衣服脱了,全部。”

  莫蜻蜓一惊,抬头对上袁晟江深不见底的目光,几秒后她缓缓站起身,褪去全身衣物,直至最后一丝不挂的站在袁晟江的跟前。

  就在袁晟江办公室的沙发上和办公桌上,袁晟江要了莫蜻蜓....这个身为他前妻的女人。

  而后一个月里,莫蜻蜓经常背着靳溯河去陪袁晟江,袁晟江也一下子陷入了和莫蜻蜓的肉.欲纠缠中难以自拔,后来他助靳家过了那道坎儿,莫蜻蜓便又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在那之后,袁晟江也没有再去为难靳家,他一心投入自己的事业中,常年奔走于世界各地,也接触了各色各样的女人,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再不是那个有血有肉,会为一段感情而大喜大悲的男人....

  再一次见到莫蜻蜓,已经是多年后的事情,那时,袁晟江也自认为清空了心里对莫蜻蜓全部的感情,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只有七八岁的,被莫蜻蜓抱在怀里正向一群朋友介绍的小男孩....那几乎是莫蜻蜓小时的翻版。

  袁晟江清楚的记得他当年从孤儿院把莫蜻蜓领回家时,那个古灵精怪,有几分假小子气的莫蜻蜓的模样,那是他记忆,最清澈,最深刻的画面,他牵着莫蜻蜓,莫蜻蜓叫他爸爸....

  其实袁晟江后来是十分后悔的,他宁愿自己和莫蜻蜓能一直维系着父女关系,不越禁区半步。

  后来袁晟江知道,那孩子叫靳烽,是靳溯河第二个儿子。

  袁晟江对这孩子有着说不出的喜欢和亲切,也许是因为这孩子和靳溯河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袁晟江总能在心里将靳烽和靳溯河撇开关系。

  后来,袁晟江主动找到靳溯河和莫蜻蜓,要求他们把孩子放在他身边抚养几年,靳溯河不舍,但并没有特别排斥,毕竟在他心里袁晟江是自己儿子的外公,交由儿子亲外公暂时抚养,并不是什么坏事。

  就在靳溯河犹豫不决时,莫蜻蜓一口回绝,看上去甚至有些慌措。

  袁晟江没有坚持下去,但他对靳溯河和莫蜻蜓的忍耐,却达到了极限。

  此时的袁晟江,已是黑白两道畏惧的存在,几乎没人敢忤逆他或是拒绝他,他也习惯了身边人的恭顺,所以莫蜻蜓对他的倔强不屈在他眼里,也成了刺目的表现。

  袁晟江暗中派人给靳溯河下了慢性毒,他故意让莫蜻蜓知道,也明言告诉莫蜻蜓他的人是如何下毒,怎么可以避免让靳溯河喝下那被下毒的茶水....那就她莫蜻蜓每日亲自替他丈夫喝下去。

  两人之中,只能活下一个....

  而后不到一年的时间,莫蜻蜓被一种查不出病因,无药可医的病折磨致死.....这是袁晟江意料之中的事情。

  然而...

  在莫蜻蜓死后,袁晟江才恍然意识到他依旧深爱着莫蜻蜓。

  这个背叛玩弄了他感情的女人,这个最该被他千刀万剐的女人,他竟为她的死,悔恨到第二次为她落泪....

  在那之后,袁晟江开始从众人的视线中隐退,关于他的传闻,皆以恐怖为主,随着他渐渐老去,留给众人议论的,多是他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和资产,而他曾经历的那段爱恨,也只烂死在他一个人的心里,由他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怀念....

  一年,五年,十年....袁晟江心口的那道伤,从未愈合过,只有当看着镜中自己那眼角唇边的皱纹时,他才恍然发觉,原来那只小蜻蜓已离开自己那么多年了。

  很多时候,袁晟江都觉得自己平波无澜的人生一眼看到了头,他不需要再去为自己争取什么,只要专心与时间赛跑就够了。

  这种没有一丝波动的心境,结束在袁晟江出差时偶然看到已长大的靳烽。

  靳烽英气逼人的五官,以及他手插着口袋,不耐烦的听着自己父亲靳溯河说教时的神态举止,落在袁晟江的眼里像极了.....那个女人。

  袁晟江找到了靳烽,靳烽不知道袁晟江的身份,因为刚跟自己父亲闹过脾气,此时找着谁都能控诉一番对自己父亲的不满,于是跟袁晟江靠在游轮甲板的护栏上聊了起来,期间还给袁晟江递了一支烟。

  袁晟江一直注视着靳烽的脸,最后他笑着告诉靳烽,他可以帮靳烽做三件事,但做完那三件事后,他必须跟自己走。

  靳烽没理解袁晟江的意思,笑袁晟江什么身份还在他靳家小二爷跟前装得高高在上,他靳烽帮他倒差不多。

  “跟你走干什么呀?”靳烽抽着烟,轻笑着道,“大叔你家是有万贯家财要我帮你继承吗?是我就去,只要我爸管不着我就行。”

  “跟我回去,陪我解闷。”袁晟江轻声道,目光含笑,却极其认真,“我让你陪我做什么,你就陪我做什么....”

  靳烽被袁晟江的目光注视的浑身不舒服,忽然想到了什么,极为厌恶的上下打量着袁晟江,“我靠,你不会是想.....老家伙你胆子不小啊,连老子的主意你都敢打,话说你这看着比我爸年纪还大,老子送你嘴边你啃得动?呸,还是拿你那点钱找俩妓.女解闷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靳烽,瞪了袁晟江一眼,转身准备离开,结果看到自己父亲远远走来,吓的连忙把手里的烟扔进海里。

  “爸我....”

  靳烽刚要说话,结果靳溯河直接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到袁晟江跟前,彬彬有礼的弯腰,“实在不知袁老也在此.....”因为这些年和袁晟江没有来往,靳溯河也没有献殷勤似的叫袁晟江岳父,所以和其他人一样尊称袁老。

  靳烽听到袁老两字,脑子顿时一嗡!

  他是有听说过“袁老”这个人的,全名袁晟江,就算他没去认真了解过,但从父亲及身边朋友的只言片语的描叙中,也知道这是个十分厉害的狠角色....

  靳烽还在惊愕中没有回神,靳溯河便转头训斥“没有自觉”的靳烽,“靳烽,还不过来叫外公。”

  靳烽后知后觉的走上前,顿时不敢再去看袁晟江的眼睛,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声,“外公。”

  靳烽疯狂起伏的心绪难以平复,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袁晟江还这么年轻,他明明从朋友那听说袁晟江已经五十多接近六十了,可大概是保养的太好了,此时从他面相上看去,也就四十出头而已,跟自己父亲差不多....

  这样的人,居然...居然就已经是自己的外公了。

  想起自己刚才对袁晟江的嘲讽,靳烽顿时跳海的心都有了。

  袁晟江并没有与靳溯河说话的耐心,而是面色温缓的看着靳烽,笑着轻声道,“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有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袁晟江转身离去....

  “你外公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袁晟江离开后,靳溯河问自己儿子。

  靳烽愣了几秒才回神,“啊?额...没什么,袁晟江让我没事找他玩。”

  靳溯河在靳烽头上抹了一把,“臭小子说话没大没小,你外公名字是你能叫的吗?把握不住分寸,当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有那么严重。”靳烽揉着头,“他不我外公嘛。”

  靳溯河脸色变的有些复杂,“你外公似乎一直对我们家有意见....”

  “意见?什么意见?”

  靳溯河想了想,“我想应该是后悔当年把你妈嫁给我了吧。”

  “.....”

  在见过靳烽之后的时间里,袁晟江愈加怀念从前莫蜻蜓在他身边的时光,当然,也忘不了那日从靳烽身上看到的熟悉身影....

  后来,袁晟江命人监视起了靳烽,开始从偷.拍的靳烽照片里寻找他记忆里那抹熟悉的影子,直到他一日他恍惚间从靳烽的照片里,看到另一种,和莫蜻蜓神态模样不同的熟悉感。

  而后,他拿到了靳烽的生辰八字.....

  ----------------------

  ***

  袁晟江缓缓娓娓的叙述很是平和,像是在讲述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故事。

  弗利早已带着手下守在了会议室外,诺达的会议厅,只剩下对桌而坐的靳烽和袁晟江。

  袁晟江解开了靳烽心里,关于父母的全部困惑。

  很多事他的确想从袁晟江嘴里得到印证,但有些事.....他并不想知道。

  在袁晟江说到是什么下定了他杀掉靳溯河,毁掉靳家,逼靳烽到他身边时,靳烽打断了他。

  “够了....”靳烽看着泛着蜡光的桌面,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有些事情,烂死在你一个人心里就够了,我没必要知道,知道了,也不过是让我更恶心罢了...”

  袁晟江的目光闪过一阵寒意,“你似乎已经知道了。”

  “是。”靳烽呼吸急促,毫不犹豫道,“可我他妈宁愿自己不知道,不过无所谓,在我心里,我靳烽永远都是靳溯河的儿子!老子,姓靳!”

  “你能活到现在,一是因为你很像你母亲,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情,二是你....”

  “闭嘴!”靳烽双拳捶着桌面站了起来!

  袁晟江维持着前一刻的坐姿和神态,缓缓道,“二是因为,你是袁晟江的亲生子....”

  (兄:袁老和靳烽母亲的故事,大家可以用那些霸道总裁文里干爹养成系文脑补,还是比较美味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