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涯猛地转身,“雪染!”然而视线却被刺眼的红光所挡,神识也不能窥入其中,片刻后,红光消散,忧月雪染与帝隐,凭空消失了。
骤然间,北冥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最重要的一角,心里仅剩的一抹柔软,随着她的离去,化作清风消散了。北冥涯转身,背影说不出的凄冷与决绝,冷毅的脸庞上极其坚定:雪染,我定会为你守好这轮回阵,我,等你归来,那时,必将再次,与你同欢!
此时,忧月雪染与帝隐真正进入了阵法,完全与外界隔断。阵中,暗红色的光芒交织着,笼罩住了轮回祭台,细细密密地交错着,密不透风。阴暗的气息萦绕在四周,仿佛扼住了喉咙般,犹如溺水般的窒息,精致华美的暗纹闪耀着,仿佛要冲破祭台束缚。
忧月雪染站在祭台最中央,身影被红光所覆盖,再也支撑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身子轻轻晃了晃,枯蝶般坠落,帝隐的面容上是掩饰不住的急切,飞身进入祭台中央,那暗红光芒只在他身上度下一层红光,却未能阻拦半分,脚尖轻点,接住了忧月雪染。
紧紧抱住她娇小柔软的身体,用尽全力把她护在怀里,四周暗红色的光芒奔涌着,疾速如风的旋转起来,刀割般刮过后背,帝隐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染儿没有受伤。帝隐的银眸中寒光一闪,真当他这个毁灭圣君是盖的,一声冷哼,抬起骨节分明的手,银光没入,四周渐渐变成了淡红,归于平静。
怀中,忧月雪染绝美的脸庞血色尽失,本就极尽苍白的面容更添一丝病态的妖娆,眼角的雪染花纹银光大放,银瞳又深邃几分,幽深的瞳孔仿佛无底黑洞,摄人心魄。圣洁的面容不知何时变得妩媚,一袭广袖白羽裙上,盛开出大朵怒放的银色雪染花,灼灼其华。举手投足间勾魂摄魄,天地万物为之失色。
“染儿···”银发枝蔓般交织缠绕,白衣飘飞,衣袂翩舞,帝隐溢满温柔的银瞳正对上忧月雪染清澈的银眸,如画的眉眼,近在眼前。
二人的距离咫尺寸短,帝隐此刻能清晰地看到忧月雪染细密卷翘的睫羽,在眼帘下方投下一圈扇贝形的阴影,帝隐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垂下头凑近忧月雪染的脸庞,忧月雪染无辜地眨了眨晶亮的银眸,帝隐的心跳如擂鼓,忧月雪染泛着些许苍白的唇瓣,蓦地,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对不起,染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冰凉的唇瓣轻轻在额头处落下一吻,轻的仿佛羽毛飞掠。帝隐深邃的银瞳中,充满了自责与歉疚。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冷心冷情的无上圣君,只是一个会因为让心爱之人受了伤害而自责,内疚的,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忧月雪染妖娆无边地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纤纤素手换换缠上他的脖颈,葱白指尖在帝隐的胸口画圈圈:“隐打算怎么补偿人家呢?”渲染了风情月意的声线撩人之际,不复昔日冷漠。
帝隐有些哭笑不得,染儿这样子,和平日里的状态真是迥乎不同啊,温香软玉在怀,他最爱的女子就近在眼前,近乎勾引的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面对染儿,他的自制力一向为零。
洁白如珍珠的贝齿轻咬着他白皙的耳垂,帝隐的耳尖不由得变红,清冷的脸庞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某人的小手不安分地探入了他的衣襟内,肆无忌惮地到处游历,伴随着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帝隐身体一僵,几分暗哑地开口:“染儿,别闹,你这是在玩火*。”修长如玉的手指按住在他身上作乱的莹白纤手,小心翼翼放在掌心,仿佛对待独一无二的珍宝,轻轻握住,帝隐面上不由自主的泛起喜悦的笑容,像孩子得到了糖果般甜蜜而满足。
不经意间,神识外放,帝隐心中一疼,广袖下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此刻的忧月雪染,气息微弱,神识近乎消散,神力全无,分明极度虚弱。
帝隐冷漠的面容上怒不可遏,眼中寒气森森:好一个轮回阵,竟敢把他倍加呵护,舍不得受一点委屈的染儿,削弱成如此模样。待他归来,此阵,留不得。染儿现在的身体,又怎能承受得了剔神骨,剥神识的痛苦,且不说染儿已经受伤 ,即使她一如既往的强大,他也是容不得她受半点伤害的。既然如此,那便只好硬闯了。
“隐···”似是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忧月雪染刚开口,帝隐便用食指放在了她的唇边,低沉悦耳的嗓音蕴满了无限柔情:“嘘···染儿,睡一觉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绵绵的嗓音仿佛有催眠的作用,忧月雪染有些昏昏沉沉的抬了抬眼,恍惚间看到了一袭白衣如雪,尔后便陷入昏睡。帝隐轻柔地横抱起忧月雪染,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雪染花香,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缓步向前走去,步履坚定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