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徐泰面前的,是一位小女生。三千青丝如画,淡然眉目如月,白衣飘飘如仙。眸中溢出的水光忧伤的叫人心痛,乌发无风自扬。突然想到诗经中的一句话: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样形容她完全不为过。
“你是谁。”徐泰先发话说。
十三岁的徐泰乳臭未干,卷丝蓬发,星目剑眉,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对于这样的女生,徐泰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还问你呢,好心和你交个朋友,你反倒咬我一口做见面礼?”
这女孩可怜巴巴的看着手上那一处“牙印”,伸手给徐泰看,“你看”说着闻了闻她那稚嫩白皙的手,一脸的苦瓜样“你今天没刷牙吗,你的嘴巴也够臭的了!”
徐泰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刚才呀……”好像一个说书先生一样,说的连自己都扭曲了五官。
女孩却还是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你认为我会信?”
要知道,无论比什么,都不要比变脸的速度,女孩变脸的速度比世界上任何一样生物都快,刚才对徐泰还冷淡淡的女孩,一下子又好像刚刚认识一样,主动伸出手:“我叫蒋梦琪,是昕可的堂妹。”
“小爷姓徐名泰,你说的昕可不会是……”说着徐泰眼神透露着一丝恐惧,看着遗像上的那张面孔。
“你怎么这么看我姐呢?”很明显,蒋梦琪生气了,徐泰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又怎么会知道女孩子的那点小心思,直到蒋梦琪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外面,烟泡直冲云霄,怎么看都像逃不出地狱魔爪的弱弱虚魂,到了那所谓的尽头,自然一声嚎喊,重重堕入钢筋水泥之上。哀乐便是陪衬,如波浪般一阵接着一阵。两个小孩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连忙捂住耳朵,躲在家里人后面,棺材被人高高抬起,徐泰一边,忙着捂住耳朵,一个小小的转身,就见到了正在被抬起的棺材,徐泰睁大眼睛,他吓趴在了地上:他看到了棺材的内部,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小女孩身上就好像穿了一件衣服一样穿着一层人皮,那是她自己的皮,她在动,好像穿着一点都不舒服,邪恶的笑容完全覆盖了它的纯真,她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和蒋梦琪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她挣脱着,连脱带咬撕掉了这层皮,上面还粘着一些没撕干净的血肉,又是这种蛆虫,死死咬住上面的肉,死也不放,充满脂肪的身躯还在跳动,小女孩好像很喜欢她的这层皮,先在脸上来回蹭着。后来,直接露出她那血淋淋的牙齿狠狠地撕咬着吃了下去。
徐泰吓得不敢出声,更何况他还要在蒋梦琪面前装出一副男子汉的气概。
一路上,他只能跟着母亲,躲在母亲后面,如果父亲徐璮在场,他绝不会表现有现在的懦弱,在他看来父亲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可悲那高高在上的伟人也逃不过教书的厄运,也正是,高高在上的伟人之子,也逃不过上学的命运。
此时,蒋梦琪再一次调皮的拍了一下徐泰的后背,徐泰好像女生一样,大声尖叫了一下,引得两旁的人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呢,胆小鬼!”蒋梦琪被他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
“切,本大爷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小爷在玩捉迷藏。”徐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装出来的淡定。
“哪儿,和谁在玩捉迷藏,我也要玩!”蒋梦琪一下子来了兴趣,四处张望着。
“嘘,我在找呢,你挡我的道!”徐泰装的还算混得过去,探着头,四处看。
蒋梦琪也是一脸的紧张,两双水灵的眼睛就这样好像做贼一样,“哈”徐泰躲在蒋梦琪后面来了个措手不及,“蒋梦琪,你上当了吧!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
两个孩子,小打小闹上了车,踩着上车的阶梯,徐泰猛然回首,依旧心有余悸,他知道没人信他,他再怎么解释也是白费口舌,默默叹气。
人吧,就是这样,对于失去的东西,回头去追逐,却发现越追越远;渴望的梦想,伸手去获得,却感知无限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