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过头去,暗自发笑:“我?就是卿诀啊!我的眼睛得了一种病。”
“当我三岁小孩子呢?快说,到底是谁?”想起来,我身上还有一把削骨匕首,对他也可以构成威胁了吧。
“我真是卿诀,不信你问我问题。”
“小学我们一起追的那个女生是谁?后来结局怎么样?”我回想了下过去。
“唔……你追的不是我吗?”
“靠!过!除了卿诀,我还给你取了个名字,是什么?”
“妖孽。”
“……卿诀,你到底怎么了?”我对他这样子的病真的感到惋惜。
“等等嘛,还有呢,当你知道有同性恋存在时,你给我写了封表白信,下次我带给你看看哈。”说到从前,他一发不可收拾。
“滚滚滚!你的病,没事吗?要我说,跟着我出去,我带你去看病。尽在这里活受罪!”因为这件事,我又在对老狐狸的仇恨记载簿上加了一笔。
“不用了。我和二爷有契约,除非他死,我是不会走的。”
靠,这老狐狸真会笼络人心。此时的我,默默记下卿诀的病状,决定回去问问墨羽或者正规医生。
既然这真是卿诀,那为什么那群外国雇佣军这么眼尖的人物会看不见他呢?算了,人总有眼花的时候嘛。况且卿诀有这种病,也会连累五官的,他看不见别人,听不见声音应该也说得过去吧。都是我,自作聪明,自己吓自己,如果所有误会碰巧放在一起,那不就是灵异事件了吗。
我看着雇佣军大部队走进那禁区,没有去多管闲事就是我最自以为傲的优点。反正进去了,要么他们死,要么那个老狐狸倒霉,这样做,两全其美。古书上说什么来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带着一丝狡黠的我,把这份小小的自信埋藏在心里。
远远看见我的住处,这时卿诀倒是自己要求送到这里,我暗自在想:他在害怕谁?为什么就在咫尺的距离他怎么避讳?算了,我想什么呢,又想歪了,人家就是走累了不行吗,就你想的这么多!作为感谢,我习惯性伸出手去,处于主动地位的我拉出他隐在衣袖中的双手。
天杀的,冰凉蔓延着我的全身,我冷不丁看着他手,虽然没有全部露出来,可我盯着他手上一处正在腐烂的大窟窿,绽开的皮肉让我看着恶心。再往衣袖深处瞧去,他的皮肤泛白,果然对得起小白脸的称号,还有那一块块不知名的斑块。
他赶忙缩回去,支支吾吾:“到了,快回去!”说着,快马加鞭跑进山里头去。
我呆站在那,就那几步路,我自己走也毫无危险。
走到门前的那片水泥地上,一片寂静,莱杰应该赶尸去了,他说过最近死人特别多,没的办法,小小年纪不去学堂已经开始为吃碗饭劳累奔波了;看样子,墨羽还是没有好转,这时候,他也不会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的;那么,旸子呢?
说曹操曹操到,旸子抱着一叠蔬菜,在口中碎碎念叨怎么最近总是少了柴和盐?正好路过厅堂看见我,手里的蔬菜散落一地,一副惊吓的表情:“小、小二爷!你回来啦,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额……”我在措辞期间,还没想到怎么解释,旸子一大嗓门,扯东家喊西家:“小二爷回来啦,小二爷回来啦,快出来啊!”
“……”无语中,被一群人簇拥进屋子,我情不自禁再次回过头去,看见远处的半山腰上,是卿诀,他看向我,可是在他眼里,他真的看不见别人吗?为什么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他在向我摇手,我拍拍旸子:“看!卿诀!”
旸子一时见我回来了喜极而泣:“什么卿诀啊!看不见,小二爷,你可能太紧张了,回去我给你摆宴席!”
原来,别人也看不见卿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