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凤姨娘被蛇吓过以后好几日没有下床,梦里都在呼救呐喊。
安容华与夏秉良在院子里放风筝,坐下便聊了起来。
“谷女你这次可实在太过分了!凤姨娘被你吓得不轻,都要丢了魂去!”夏秉良道。
“真的这么厉害?”
“我是听玉禾讲的。”夏秉良又指责道,“为何我看你丝毫悔意都没有。”
“你怎知我没有,我都后悔死了!”安容华自身的麻烦已经解决,只是凤姨娘害怕到如此程度在她意料之外。
“我觉得你应当去道歉,再做点补偿。”夏秉文提议道。
“道歉这种低三下气的事我是做不来,不过说到补偿……”
安容华带夏秉良去到自己的房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奇宝玉,满妆台的胭脂水粉,珠翠金银,满柜子的锦衣霓裳。
“你这也太奢侈了吧!”夏秉良难以置信,“原本以为你挥霍王府钱财一事有谣传的成分,可今日看来,你确实挥霍无度啊!”
“一时兴起罢了,就一次而已。”
安容华挑选了一些未曾启用过的好物,装进一个箱子里,让夏秉良抱着,二人前往凤姨娘处。
“为何要我替你出面?”夏秉良一脸不满。
“我岂能向区区一个妾室低头认错,赔礼不是?”安容华理所当然地说道。
“既是你犯下的错,赔礼道歉有何不可?”夏秉良反问。
“如果非得这么说,我也是为了替小良儿报仇啊,不过下手失了轻重,这倒是我失算了。”
“你强词夺理!”夏秉良被气得不愿多说。
“总之,小良儿你就当做是代我向她道歉,反正收了礼,我相信凤姨娘一定活蹦乱跳,而且若是你开口,她也定不敢再刁难。”安容华想的透彻。
二人来到凤姨娘处,丫鬟给开了门,安容华进门便看见凤姨娘半坐在塌上,魏姨娘已在探望。
“世子!”
“魏姨娘安,凤姨娘可好些了?”
“谢世子关心,世子见谅,我不想看见她!”凤姨娘扭过头去。
“今日我来,就是特地为谷女冒犯一事向凤姨娘道歉。”凤姨娘软着眼皮转过头来,一眼便盯上了夏秉良手中的礼盒,“赔礼道歉?”
“不错,不知凤姨娘喜欢什么,我与谷女一同挑选了一些女子之物,望凤姨娘收下礼物,早日康复。”
魏姨娘与凤姨娘对视一眼,她起身替凤姨娘接过礼盒放在床边,凤姨娘迫不及待就打开了,正中下怀。
“多谢世子,世子的眼光果然非比寻常。”凤姨娘的眼睛立马睁开了,似好了大半。
“装模作样,那是哀家挑的,还能差!”安容华一个白眼扭过头去。
“这里面有一个玉佩,价值不菲,据说对定惊安神有奇效,希望凤姨娘佩戴过后能快快恢复,否则我就将这玉佩拿回去砸了店家的门面!”
夏秉良一边说得激动,凤姨娘也迫不及待地找出了所谓价值不菲的玉佩,捧在手里,就是为了它,她也必须好起来。
“多谢世子!”
“哼!”
安容华几乎就要按捺不住,幸好夏秉良即使将她带走。
“小良儿你看你那个凤姨娘,矫揉造作,不知你父王是何眼光,居然会看上她!”安容华怒意醋意参半。
“凤姨娘虽然虚荣了些,但她也不至于是你说的这般糟糕。”
“她放蛇咬你啊,不说她为人恶毒就不错了!”安容华激动道。
“首先,她放的是无毒蛇,说明她并非想害人,再者,她放蛇是为了咬你,这些年,他并没有对我有何不善。”夏秉良机智解释道。
“肤浅,幼稚,无知!”
“非要说的话,放一条蛇咬人和放一笼蛇咬人的家伙,究竟谁比较恶毒?”夏秉良犀利发问。
“我那一笼蛇可都是拔了牙的无毒蛇,你可是真真切切见了血!”安容华实在生气,“随你怎么想,反正你们是一家人,你就护短吧!我是坏女人,恶毒女人,狐狸精!”
安容华说罢撇下夏秉良独自走了。
“我可没这么说。”夏秉良无辜。
安容华与夏秉良离开后,凤姨娘便数算起自己得到的宝贝,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
“世子居然如此大方,送了这么多好东西。”凤姨娘喜上眉梢。
“你还高兴得出来,你因谷女受惊,卧病在床,王爷这头不管不顾,那头不加惩治,如今就连世子都为了她赔礼道歉,她到底有多大面子,在这王府,她倒成了第一人了。”魏姨娘心思深沉。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王爷与她又未见进展。或许是我们多虑了吧,说不定她真的只是个奴婢而已。”凤姨娘乐观所想。
“王爷有多久未到妹妹这儿了?”魏姨娘一言中的,“王爷一直在不忆居,谁又知道夜半更深,他枕边同眠的是何人呢?”
“姐姐说的在理,只可惜不忆居不由你我出入。倒是,我可以去世子那旁敲侧击打听打听。”
凤姨娘一夜恢复如初,第二日便佩戴着定惊玉佩招摇过市,去夏秉良院中说是谢恩,实则打探虚实。
“凤姨娘你今日真是容光焕发!”夏秉良赞美道。
“托世子洪福,这定惊玉果然有奇效。”
“如此甚好。”
凤姨娘眼珠子转了一圈,不见谷女在。
“谷女她不在吗?”凤姨娘问。
“她每日只管自己乱跑,这会儿不知去哪儿了。”夏秉良随意回道。
“她可是世子的婢子,竟连世子都管不住她。”凤姨娘思虑着如何切入正题。
“凤姨娘何以关心起谷女来了?不过虽然她平日里嚣张跋扈了些,说话嘴不饶人,其实她也不是个坏人,那些礼,都是她精心挑选的,还不是因为她心怀愧疚,只是太死要面子了。”夏秉良为谷女说起了好话。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凤姨娘敷衍地回答,心中却怀疑,“她有那么好心?”
“总而言之,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了,王府之内大家若能和睦相处,父王也能少操一些心。”
“世子真是孝顺,若我有孩儿如世子一般贴心,那我此生也就满足了。”凤姨娘不由得自我哀怨起来。
夏秉良一时无言以对。
“只怪自己福薄,既不得上天怜悯,又不得王爷宠爱,哼嗯哼哼……”凤姨娘说着说着便要哭出来。
“凤姨娘别伤心了,我……”夏秉良不知此事该如何宽慰,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凤姨娘却找到了机会,单刀直入,问道:“王爷是不是只知独宠谷女,对我们便都弃如敝履了呀!”
“才不是!”夏秉良激动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