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娘和魏姨娘在秦珂面前扑了空,便只能悻悻而归。
回自院之路,魏姨娘注意到夏秉良和随身书童向古在院中练剑。
“此事必须防患于未然,王妃不管,自有人可管。”
“姐姐此言何意?”
“妹妹你只需要配合我,自有人替我们出面对付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魏姨娘眼中狡思。
夏秉良剑毕稍事休息,却听到远远传来魏姨娘和凤姨娘的声音。
“向古你听。”
“听着好想是凤姨娘和魏姨娘二人的声音。”
二人只听声音越走越近,夏秉良也终于听清了她们谈话的内容。
“姐姐啊,那个叫谷女的丫头真是王爷的新欢吗?”
“王爷亲自带她过府,第一天来便上桌吃饭,还能不是吗?你再看看她生得那副沉鱼落雁之貌,勾引王爷对她动心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经姐姐一言,她倒是真有一副狐狸精样,可王爷为何不明说宣布纳妾一事呢?”
“王爷想要哪个女人,你我甚至王妃姐姐都不敢多言,王爷唯一在乎的,当是世子的想法,才未能太早挑明了说,怕父子之间生了间隙。”
“姐姐说得确实在理。”
二人边走边说,正从假山道出来,便看见了夏秉良怒上眉头。
“世子!”凤姨娘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
夏秉良扭头便跑了起来,向古着急忙慌地追了上去。
不忆居,房中烛火通明,夏怀瑾召安容华谈话。
“本王可以答应你,在太后未回宫的这段时间,收留你暂住王府。”
“如此甚好。”安容华悦而一笑。
“只不过,你要以何身份留在王府?本王府中总不能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以防惹人闲言碎语。”
安容华思索眨眼间,玩心一起,流露出微妙的笑容,意图挑逗夏怀瑾一番。
“不如王爷收了我做一门小妾,这样我就有了身份,有了倚仗,不再是来历不明,也不会惹人闲话了?”安容华故作言语勾引,更向夏怀瑾靠近过去。
“你这狐狸精,休要痴心妄想!”
夏秉良破门而入,持剑便向安容华刺去。安容华惊色之际,一把拽住夏怀瑾躲在他的身后,夏怀瑾亦自然地将她护在身后。
“放肆!何人教你持剑伤人。”夏怀瑾露出了严父的姿态。
“父王,您难道要护着这个狐狸精,您难道真要纳她为妾?”夏秉良怒手砸了剑。
“胡言乱语,给本王回房间面壁思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出门!”
“好啊,是不是我面壁你就不娶这个女人?夏秉良气问。
“出去!”夏怀瑾盛怒。
向古惶恐,赶紧拽着夏秉良离开了房间。夏怀瑾恨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却见安容华呆呆地痴望自己,她着实难得见夏怀瑾这般动怒。
而躲在夏怀瑾身后的安容华,玉肌凝眸,纯粹清透,小鸟依人的依赖人模样不禁令人动容。
“王爷为了我如此怒对世子,恐怕不妥吧?”
“谁说本王是为了你?”夏怀瑾决口否认。
“原来不是为了我啊。”安容华难掩失落还故作不稀罕地推开夏怀瑾,“不过世子这一闹,正应了王爷的担忧,看来我要留在王府,真的需要一个正名。”
夏秉良在房中面壁,水米不进,怒火不息。
向古在廊上打起了瞌睡,不知不觉有个人溜了进来,推开了房门。
“出去,我什么都不吃!”
“什么都不吃,我可不是来给你送吃的奴才。”
夏秉良一听这张牙舞爪的声音更加火冒三丈,转身果真看见是安容华,手里还抖搂着他落在夏怀瑾那儿的剑。
“是你,你还拿我剑,你还我剑你出去!”夏秉良冲安容华大喊道。
“小良儿冲我发火也没用,我只是来告诉你,王爷也就是你父王已然决定,留我在府中……”
“凤姨娘果然说的不错,你当真是狐狸精!”夏秉良怒不自已。
“凤姨娘?”安容华不屑地呵了一声,赶紧安抚这年少气盛,大动肝火的侄儿,“你先听我说完啊,王爷是留我在府上当个丫鬟,并非像你想象的那样。”
“父王他不准备纳你为妾?”夏秉良将信将疑。
“我如此年轻貌美,凭什么给他一个年岁老去的王爷当妾室?”安容华一副认真嫌弃的模样。
“你凭什么说我父王老,你不给他当妾室是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才配不上我父王!”夏秉良显然减轻了怒火,却没有完全放下,“不行,我不喜欢你,就算留你在府上当丫鬟,我也不能安心!”
“此事或许不能顺应小良儿心意了,王爷吩咐过,以后我就在你这伺候。”安容华说出了一副勉强的态度。
“什么?”夏秉良大惊,“不可能,我不接受!”
“可王爷一诺千金答应收留了我,若是不能留在小良儿这,便只能回不忆居伺候王爷的起居生活了。”安容华故作烦恼样子。
“那更不行!”夏秉良被安容华逼得无路可退。
“既然如此,小良儿你最好遵从王爷的安排,以免我这个外人,伤了你父子二人的和气,我可不愿如此。”安容华刻意强调道。
夏秉良竟因安容华言语之中冷静下来,他确实不能因为一个外人与自己的父王生了间隙。
“没错,你就是一个毫不重要的外人。”夏秉良耍起小孩子脾气似的。
安容华怎么不知自己这位侄儿的脾性,无生身母亲陪伴的他,只是过于在乎夏怀瑾这位父亲罢了。
“如此说定了,时辰不早了,我随意在客房就寝便好,小良儿也早些歇息,明晨一早,去跟你父王道个歉。”安容华一手将剑递给夏秉良,一手遮掩着打起了哈欠。
“我凭什么听你说教!”夏秉良满脸抗拒接下剑。
安容华出了房间,走到趴在廊上瞌睡的向古身旁,一声令下。
“大胆奴才,快醒醒,带我去客房!”
“啊!”向古惊醒,被吓得不轻,走着踉跄给安容华带路。
夏秉良硬是愣住,突然反应过来。
“你不也只是王府的一个婢女吗?凭什么使唤向古啊?”
夏秉良气得直跺脚,却发觉门边外放着食盒,打开便是他爱吃的糕点。
夜晚的王府多了几分吵闹声响,不忆居内灯火阑珊,夏怀瑾未起睡意,他竟有几分担心萌生心头,不可否认是为谷女而起。
安容华躺卧在不熟悉的床铺,这一日的惊奇,令她疲惫而惊喜。
“怀瑾,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能以全新的自己,重新面对你,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