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还有圣上的任务在身,万万不可招惹事端啊。”老人却摇了摇头。
“无碍。”雪月清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道:“展伯你也说了他有伤在身,杀一个伤残之人,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老奴依旧觉得不妥……”
“苏展!”雪月清忽然怒道。
“你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你纵横一世无一敌手。”
“如今难得遇到一位能让你另眼相看的存在,你爱才心切,故想要结识一番,这些本公主都知道。”
苏展沉默不语,显然是应了雪月清的话,他本意自然是想与夜枫一争高下,以求突破,而不是趁人之危。
雪月清轻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人,能拉拢吗?连你都没有万分把握镇压的人,本公主何必要冒这个险。”
“老奴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雪月清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窗边,窗外一轮圆月,悬于高空。
“地底灵脉一事,极其重要,明日本公主便入朝面圣,去会一会这太玄国君。”
“那老奴需要做些什么?”
苏展拱手而立,任凭发落。
雪月清看了眼苏展,片刻后,道:“暗自寻找那地底灵脉,如果那少年说的是真的,那就让他死得体面,如若是假的,那便让他死无全尸。”
“是。”
这一回苏展并没有拒绝。
雪月清挪开目光,目光停留在深空的圆月上,月光映射在雪清月的脸庞。
半响后,她眼眸中泛起思念之意。
“唉……”苏展自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举头望月,叹道:“中秋佳节,团圆之夜,此时公主应当与圣上团聚,但现如今,却只能来到这异国他乡,寻找那虚无缥缈的仙缘。”
此时临近宵禁,玄澜城内的人流逐渐减少,原先璀璨耀眼的灯火都以熄灭。
夜枫赶在宵禁前回到了自己的住宅,推开宅院的大门。
残破的房屋,上漏下湿。
夜枫却是不以为然,显然是习惯了这种现状,关上院门,拿出那对耳环。
“这要怎么用?”
夜枫挠了挠头,他虽拿到了耳环,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对耳环有什么用途。
“带上试试吧。”夜枫目光扫了扫四周,发现四下无人,便强行把耳环钩到自己耳垂下面。
然而就在耳环戴上之后,异变突发。
两束光芒,一闪而逝。
夜枫的意识猛然大乱,神魂一阵抖动,无数的记忆碎片划过他的意识。
就在夜枫想要看清那些记忆碎片之时,记忆碎片便一闪而逝般的消失了。
片刻后,夜枫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虽无法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碎片,但夜枫心中却出现了一个念头。
“昆仑血莲。”
苦思半响后,却是让夜枫骂道:“这可是朝廷的传世之物,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我难道还能去偷不成?”
夜枫也实属无奈,刚心生退意,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夜枫急忙收起耳环,整理了一下残破的衣衫,便推开门,一眼瞧去,心中却是一惊。
大内总管俞永德,为什么会在这?
“在下见过总管。”夜枫虽惊,却也不忘行礼,旋即便有些疑惑动的问道:“就是不知总管连夜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俞永德微微躬身,“陛下命咱家特来通知你,明日早朝,陛下将宣你入朝觐见。”
“陛下叫我入朝?”
夜枫很是疑惑,他不明白,这刚登基的女帝叫自己这个前朝命官之后,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这就要你亲自问陛下了,咱家也只是代为传达。”俞永德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一旁的随从双手捧出一件华袍递给了夜枫。
俞永德交代完事后,便领着几个随从转身离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过……”夜枫摇了摇头,便关上了门。
次日。
当夜枫身着华袍,来到殿外的时候,朝议已经开始,他便只能等候在外,观摩起了这辉煌耀眼的朝堂。
琉璃瓦顶,水晶玉璧,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夜枫暗道:“这前朝恐怕也没有这般奢侈辉煌吧。”
甩了甩头,不再多想,便静静地等候着朝堂内的百官议事。
约莫一炷香过后,门外的太监突然叫到了夜枫。
“宣夜枫觐见。”
夜枫应声迈步而入。
朝堂的两边,文武百官颔首而立,他们都斜视目光,侧目盯着夜枫的脸庞。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的,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太玄女帝!
女帝的目光自然也看向了夜枫,与其同时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也压向了夜枫。
夜枫却毫无感觉,面无表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完了全程。
“草民夜枫,拜见陛下。”夜枫双手放于头前,行礼道。
当朝丞相皱起眉头,忽然大喝道:“煌煌天威在上,大胆夜枫,你一介凡夫俗子,为何见君不跪?”
夜枫冷汗直流,却并未跪下,他夜家便是被这皇室所斩,他为何要跪?
想他夜枫虽胆小怕事,但也不会忘掉这诛九族之仇。
“君无戏言。”随后夜枫便解释道:“夜家曾为先帝立下功绩,里应外合,推翻前朝,后虽被满门抄斩,然而先帝也曾许诺过,夜家之后,可见君不跪。”
陈北璇对着一旁的俞永德问道:“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俞永德恭敬点头。
“当真?”陈北璇却依旧疑惑。
“奴才曾在先帝身边做事,亲眼见下先帝许下诺言,夜家之后,可见君不跪。”俞永德解释道。
“既然如此,朕允许你见君不跪。”
“草民,谢主隆恩!”夜枫躬身一拜。
陈北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朕本不应宣你入朝,然而夜家曾被误抄满门之事,争议颇大,先帝更曾言许你一纸婚约,以作补偿。”
“然而圣旨未下,先帝便驾崩于世,太子救驾未遂,不幸身亡。如今朕继承皇位,故不能答应你那一纸婚约,却可改为答应你一件事。”
夜枫心中一喜,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血莲之事,未尝没有希望。
想到这里,夜枫便说道:“草民只有一物相求,还望陛下成全。”
“何物?”陈北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