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都是真实,并不是虚假。”
辰宇自语,对于写轮眼他充满自信,尤其是已经达到万花筒层次的写轮眼,他从不认为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弱于任何人,从不会。
“辰宇兄弟,你在说些什么呢?”
艾克疑问,挥挥手想让几个海盗退后重新进去鱼鸾潭,游到对面亲眼查看,眼前一切是否真实。
但,惊悚景象历历在目的海盗们自然不敢,呆愣抱头在原地,不敢往后退步半分,这行为让艾克有些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不用去了,应该是真的。”辰宇开口。
“真的,怎么回事?难道说我们之前我们遭遇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闻言,所有海盗脸上惊恐表情越发加剧,这简直就是噩梦,果真如艾克所说的话,这般真实可怖的场景,是噩梦,是地狱啊。
但,他们也很疑惑。
因为,跟他们日夜一起的兄同伴们确实在减少,这一点不可否认,从一开始的几百人,到现在的上百人,数量缩减的,着实有些可怕。
如同这一切真的都是假象,那么他们在殇离花残杀,被噬灵蝶切碎的兄弟,此刻又该在哪里?
那血淋淋的一切,也都是假象么?
他们不敢继续思考,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恐惧继续加深,强行扭转头不去看对面鱼鸾潭,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前方深幽洞穴上。
“不,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殇离花中,以及被这群莫名其妙的蝴蝶追杀,还有眼前这鱼鸾潭,这一切都是真的。”
辰宇坦然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再继续分辨下去,又有什么用?
“那眼前这水,又是怎么回事。”艾克转过目光,眼前这清澈的潭水,犹如滚烫的岩浆,狠狠地从他内心流淌。
痛,痛彻心扉的痛。
要知道,这些兄弟,都是跟随他一同从呲罗海走出来的啊,甚至于在一起航行的日子,都超过了五年以上。
五年的感情啊,就算心肠再硬,再绝情的人,也会有所触动吧。
“不知道,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潭水将这一切给吸收了,它拥有着某种神秘的能力,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么,你们身体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全无了?”
辰宇目光扫过在场海盗的身上,无一例外的,即使身上水手服被割破,但底下的肌肤却是完好无损。
“是啊,真的是,我身体上的伤真的已经好了,叫个疤痕都看不到。”一名绑着麻花辫的海盗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
在哪里,不久前才刚刚被发狂的同伴切了一刀,虽然不深,但留下疤痕却是在所难免的。
但在此刻,原先的切口再也看不到,除了衣服裂口旁些许沾染的猩红依稀可见外,再无其他胸口受过伤的踪迹。
随着这名海盗的出声,周遭海盗纷纷查看自己身上原先留下的伤口,无一例外,全都已经痊愈。
不仅仅是刚刚留下的伤口,就连原先留下的疤痕,也在此刻消散,留下的是一片片古铜色的肌肤。
“真的,真的好了!”
“真的没有骗我们啊,这肌肤,摸上去跟其他地方的一样。”
“是啊,是啊,有的地方还要比原先的还要滑腻,滑腻得,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的皮肤了。”
海盗们兴奋的议论着,那开心的模样,哪里还有最初的惊恐畏惧。
艾克亦是如此,也撸起袖子观看自己左手臂,几年前跟另一伙海盗火拼留下的伤痕果然已经痊愈。
尽管如此,他面色还是阴沉。
他和辰宇一样,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们的这些效果,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其他人生命被鱼鸾潭水吸收掉产生的,也就是说,他们伤痕消失,其实间接得到了其余人的恩惠。
跟艾克不同,其余海盗可没有他想的这么多,全都沉浸在伤口痊愈的惊喜中。
“够了!”艾克忍不住咆哮了声,冷冷的扫视着在场海盗,厉声道:“都给我清醒一点,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也就说明,我们还没有从危险中逃离。”
他并没有说出脑海里的猜测,因为他知道就算说了,他的船员亦不会悲怆,因为他们最爱的,还是他们自己。
“我会继续前进,你们可以选择继续前进,亦或是回头。”辰宇淡淡道。他是一名海贼,一名与众不同的海贼,拿着生命去冒险的海贼。
闻言,众人缄默。
回头,他们还能回得去么?
不说眼前的鱼鸾潭,就说神秘莫测的噬灵蝶,亦或是那殇离花海和美人鱼歌声,都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
“辰宇兄弟,我们决定继续前进,既然来到了海底城,那自然要探索到底。”半晌,他们回答。
他们虽然自私,但绝不傻,自然知道之所以能够冲过来,全都是因为辰宇的帮助。没有辰宇笛声,没有辰宇的诱敌,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艾克面带复杂的看着辰宇,犹豫了好一会,这才搦搦点头。
“辰宇兄弟,格兰船长现在下落不明,你又是在场实力最强的,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答应。”艾克突兀的对着辰宇下跪,面色郑重说道。
辰宇眯眼,没有回答。
“我想请你暂时领导我们,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个底。”格兰诚恳说道,头也低得更低了。
他想的很简单,只有自己的东西,才会珍惜。也就是说,他在变相的将鬼刀海贼团成为辰宇的所有物。
只有这样,他才会坚信辰宇会庇佑着他们,生命威胁才会降到最低。
很丢人是不是?
向一名比自己小上十几岁,至今为止不过十三岁,并且还能够勉强称之为孩子的人寻求庇佑,这真的丢人。
不过,那是在外人看来。
因为,辰宇真的很强。十三岁的化凡,天赋觉醒者,无以伦比的幻术瞳力,来自于地狱死神的庇护。
以及,冷静沉着的性格,这些,足以让艾克把一切压在辰宇身上。成为辰宇的船员,不丢人!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格兰回不来的情况下,海盗中最忌讳的,就算莫名其妙一声不吭的叛变。
你要离开海贼团,可以。
但前提是,你必须跟你前任船长说一声,就算不用对方承认,你也要说一声。就算对方要杀你,你也只能自卫,不能杀害原先的船长。
至少,在叛变当日不行。
“是啊辰宇兄弟,你的实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来领导大家都会承认。”
“是啊,答应了吧。”
“不,我拒绝。”由始至终,辰宇目光都落在艾克身上,没转移过视线。
“为什么?”这是艾克问的,也是海盗们的心声。
“没有为什么。”辰宇淡淡道。
收刀,深呼吸,拿出玉笛,辰宇抬头望着面前这深邃洞穴,仅剩的一只万花筒写轮眼中,闪过一抹坚毅。
抬脚,在众人目光下,他黯然无惧的前行,直到,单薄身体全部消失在洞口深处。
原地,格兰呆滞面容愣了愣,抬头,咬咬牙,望着前方着深邃洞穴,悍然前进。
.......
海底城,大门。
刚刚越过大门的十月,愣愣的望着前方满地剑痕。在他身后,燕云十八骑几人紧随。
约莫数分钟的间隔,再度越过海底城大门的,是在天宇岛拍卖行跟辰宇有点过节的天宇帝国皇孙。
他身后,是手持巨斧,面色刚毅的德莱厄斯,还有一名不过十几开头,全身被皮革紧身衣包裹,面容较好,绑着马尾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