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好歹跟着疯道人在一起待过,知道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路数,也见到山北摆弄药材和大小不一的瓦罐,但是她以为他们在研究药材,没准还是要害人的,所以没当回事。这个不起眼的虫子竟然是蛊虫,还是蛊王?她没听过,对山北将信将疑。
“真的这么厉害吗?”寄可倾还沉浸在震撼之中,月儿不懂,她可是清楚的很。这段时间为了解决迷心蛊的事情,几乎寝食难安,没想到这么容易,救了月儿的山北竟然轻易的有了蛊中之王。
山北为人老实,第一时间询问的是寄可倾的情况,“寄姑娘,你好点了吗?需不要喝点滋补的药物?”
“不用麻烦了,我的身子没那么脆弱的。”寄可倾依言活动了下筋骨,除了肩头微微不适,有轻微的刺痛,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她看着山北放在地上的罐子,震惊过后,眉眼都是欢喜。不过到底是人家的东西,她这样觊觎好像不妥。
可是月儿一直很紧张,看到她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紧张的握着她的手:“哪里不舒服一定讲出来,我一定喊来其他人帮忙,而且第一个不会饶过他!”
话锋直接对准山北,可见她真的生气了。
山北刚要自证清白,寄可倾已经反握住月儿的手,直说自己没事,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蛊王,“月儿你别惊慌,我真的没事。其实要感谢山北呢。你不清楚,蛊王其实是最厉害的蛊,能作为毒蛊也能解毒,根本不是等闲之物。”
“年前生日的时候,义父送我的礼物,我也没用处一直养着。昨晚我和月儿守夜,发现寄姑娘手腕处有异样,进而发现蛊虫藏匿的位置,可是现在没有趁手的解蛊器物,才去将蛊王取了过来。”见寄可倾对蛊王兴致大起,山北细细为其解释。
月儿听着他们的谈话,后知后觉的接了一句:“正好可以给陛下解毒啊。”
寄可倾却颇不好意思,这个蛊王别说是山北的,借用还要看主人的意思;另外蛊王还有歇息的时间,具体情况她不清楚,因为书籍的注释毕竟有限,她又不精通此道。
“义父送我的,自然我做主,我养着它也没大用处,能救人更是大大的福报。再说寄姑娘的蛊毒虽然厉害,对蛊王而言只是小难题,它几日后便能生龙活虎了。”山北很有诚意帮忙。
寄可倾对于月儿的新朋友好感倍增,对他口中的义父更好奇,在南疆能养的了蛊王的高人,培养出山北这样憨厚善良的人,估计本性也是个得道的世外高人吧。
谁知月儿却直接的打破了她的幻想,“疯道人前半辈子助纣为虐,后来收养山北将大半的本事传给他,也算抵消了部分罪孽了。”
虽然疯道人放了他们,但是他之前帮助灵公主的事情,还是无法抹掉的。
寄可倾惊的没反应过来,听着月儿的话,环环相扣,最后引出疯道人,而且看他们的意思,疯道人好像改邪归正了,完全是炸雷一般。
“义父自从退隐在山里,便不过问江湖朝堂的事了,为了避开那些三顾茅庐的人,我们才避世在大山深处。他虽然没言明,但是偶尔自言自语的时候,我也听到一些,对于从前所做的事情,他其实也是为了旧人帮错了人。”疯道人对山北而言,亦父亦师,不论怎么说,他都感激义父的养育之恩。
寄可倾叹了一口气,回头是岸,疯道人醒悟的还不算太晚。可是灵公主显然青出于蓝,没有了高人帮忙,她却更加肆无忌惮,行事偏激,现在控制住萧缙,不知道蛊王能不能对付迷心蛊。
午间,众人一边用午膳一边商议,山北作为蛊王的拥有者,也参与进来。
听了山北对蛊王的介绍,众人都信心满满,尤其承子诺,他看着山北的那个小瓦罐,面露几分惊奇:“没想到蛊王平凡无奇,却有这么大的作用。既然山北说它可以对付所有蛊虫,那么迷心蛊就不足为据了。”
只有厌离眉头一直皱着,很少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他情绪一向掩饰的极好。
“难道你担心有变故吗?”寄可倾低声询问,随后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
厌离看了寄可倾一眼,眸中尽是严肃之色,声音低沉道:“我上午去见了军中的探子,他们发现圣女府戒备森严,不止人手剧增,府里还多了许多机关,尤其是那些毒虫,似乎被专人驱赶,根本难以进去,已经折了两个人了。”
白家军的密探,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能中招说明灵公主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
“要是需要帮忙,我可以一试。”山北主动提议,他对付那些毒虫蛊毒比他们有经验。
承子诺听着大伙的话,不自觉点头,不过担忧的望着寄可倾,“还是等师妹身体复原了,我们再统一行动。”
虽然蛊毒解了,但是后遗症便是昏睡不停,早上寄可倾还好好的,但是半个时辰过后便倒下了,山北和承子诺一起配药,总算稳定了病情。
这边制定着详细的计划,圣女府里也在悄悄地排兵布阵。灵公主甚至避开了萧缙,亲自坐镇指挥。她盯着沙盘,对一个心腹面授玄机:“大军既然在三十里外驻扎,那便按兵不动,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下属似乎有些迟疑,低声劝道:“殿下,只有上千的精兵,万一中途被白家军截住,您岂不是陷入危险之中?”
“无妨,你别忘了,萧缙还在我手上,到时候我让他出面,不怕那些人以下犯上。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保不齐还会被打扰。”灵公主已经完成了大婚之礼,只差洞房了,可是这里只是南疆,她要和萧缙回到大明正式成婚。
等寄可倾大病初愈,而厌离再次打探圣女府的时候,已经得知圣女和夫婿秘密离京了。
人去府空,寄可倾心头大骇,搞不清楚灵公主的目的,越发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