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楚易主动发起进攻,死死地黏住风灵兽,扭打起来。风灵兽想要挣脱,可是楚易哪还会给机会。就见双方你一拳我一爪,毫无战斗技巧。
“你个无赖!”风灵兽气急败坏,不过却毫无办法。楚易摆明了占着主场优势,和它对拼精神力。如果风灵兽全胜时期,根本不会畏惧,但是现在……随着战斗的持续,光团已经渐渐淡去,一股黑气开始蔓延。风灵兽知道,这是死气,自己的灵魂即将腐朽,已无回天之力。
“小子,老夫认栽,不过你也别想好过!”风灵兽心一横,整个灵魂化作成千上万的光点,扩散开来。灵魂彻底湮灭,不过记忆碎片却随着光点冲入楚易识海。楚易只觉识海一震,无数资讯强行塞入大脑。
“啊……”楚易脑袋发胀,抱着头嗷叫起来。这可是风灵兽300年的记忆,如此庞大的信息流,冲的楚易精神错乱。“砰砰砰”,楚易拿头撞着墙面,肉体的痛楚反倒能让自己清醒一点,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
“嘭”,屋门被踹开,屋内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原动。之前灵魂的斗争是悄无声息的,而此时则不同,楚易已经在屋内打滚了。
“楚小子!”原动按住楚易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可是楚易此时根本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面容扭曲,神态癫狂。
“糟了,走火入魔!”原动一惊,一个手刀,直接切在楚易脖颈。楚易闷哼一声,晕倒过去。原动轻舒一口气,正准备进一步查探。却见楚易突然身子一动,开始无声的颤抖。
原动知道,这是身体的条件反射,就好像人在睡梦中,对外界没有知觉,但是身体却能随梦境反应。原动将精神力探入楚易识海,结果第一时间就被反震出去。“精神紊乱,识海震荡,这是发生了什么!”原动大吃一惊道。
此时,识海内。楚易正在记忆海里苦苦挣扎,时而觉得自己化身成了风灵兽,在林间肆意奔驰,时而回到3年前,家破人亡逃命的日子,时而又感觉自己老态龙钟,生机无存。风灵兽的记忆融入自己的记忆中,让楚易逐渐迷失了自我。
我是谁?这是哪儿?楚易就像一个失忆的旅人,在识海内漫无目的地走着,而记忆就宛如泡沫,楚易一触碰就像走过了一场轮回。泡沫一个个浮现、触碰、破碎,楚易的思绪也不断变化,识海中时而晴天,时而风暴,时而打雷,时而下雪。这就是原动感受到的识海震荡,如果楚易不能将识海平息下来,那么要么在记忆中沉沦无法苏醒,要么就识海破碎成为疯子。
识海中没有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楚易终于走到了这段旅途的尽头。身后,是狰狞撕裂的识海天地,而身前,竟然是一片翠绿的草原。不过这片草原根本没有草,地上完全由一整片滢绿的能量构成。
楚易扑倒在草原上,绿光萦绕。随着绿光的涌入,楚易逐渐放空了思绪。这是什么,灵力?灵力又是什么?楚易如同婴儿学步,一点一点地前进着,记忆也在一点一点的重拾。终于,如拨云见日,我是楚易,我不是妖兽,我是人!楚易豁地清醒过来,精神力涌荡,云消雾散,识海重归平静。又一次靠灵木之气得救,楚易沐浴着绿光,充满感激。
现实世界,楚易停止震颤,缓缓地睁开眼。一道精光,从眼中喷射而出,又缓缓归于宁静。“动叔,又让你担心了!”楚易挠着头赧然道。
“无妨,人没事就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感觉你有了明显的变化?”原动问道。
“变化?什么变化?”楚易也是疑惑。
“说不上来,但是总感觉在你身上,我能感受一种危机感。”原动说道,“说说吧,刚才怎么回事?”
楚易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把夺舍一事道出。
“竟然能有此等奇遇!”原动啧啧道,“看来我说的变化果然是存在的,风灵兽的灵魂应该被你吞噬了。”
“应该是了。我的脑海里,明显多了很多东西,需要我慢慢去消化。”楚易说道。在识海里,楚易找回了真我,但不代表风灵兽的记忆就从此消散。楚易小心翼翼地汲取这部分记忆,要知道这可是300年的记忆传承,不仅仅有风灵兽的见闻,更有着战斗经验,战斗技巧,如果楚易能完全吸收,直接成为一个战斗高手都不在话下。而且,楚易明显觉得不仅仅是这些,肯定还有着其他变化,就说灵魂之力,就已经大大增强。
“恩。”原动点点头。就在这时,原动突然一拳打出,击中楚易小腹。
“呃,动叔你……”楚易吃痛,刚想说话,就见原动面露杀气,一拳又一拳地打来,而且还用上了火灵力。
“动叔,你疯啦,草木为兵!”楚易一边后退,一边操纵着木床,化作刀刃回击。
“啪啪啪”,刀刃被火灵力一卷,化成灰烬。红光一闪,一个冒着火焰的拳头已经停在了楚易面前,灼热的火花,烫得楚易难受。楚易唇口发干,冷汗直冒,丝毫不敢妄动。
“好了,可以了。”原动将拳收回,假装吹了一下,灵力退去,杀气尽消。
“搞……搞什么?”楚易呐呐道。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楚易罢了。”原动淡然道。楚易一愣,就要发火。又听原动严肃地说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你以为我在逗你玩?嗯?”连续的反问,说的楚易都呆住了。
“夺舍,可不是玩笑,除了当事者,没人知道最终的胜者是谁。如果风灵兽夺舍成功,那么我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妖兽,你以为这是儿戏!这是博弈,你明白吗?”原动质问道。
“额……”楚易无言以对,想了想还是问道,“动叔,现在你怎么分辨出来的呢?”
“很简单,就算伪装得再好,生死攸关的下意识反应、举止都会暴露出来,这就是我的判断,很高兴,你确实是楚小子。”原动解释道。楚易再无疑问,不再说话。
原动拍拍楚易的肩膀,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互相都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