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人……”夏公子在小镇上为非作歹惯了,从来没被人收拾过,这次发现自己狗眼看人低,在太岁头上动了土,吓得低下头不敢说话,身体更是抖如筛糠,一个眼尖的衙役看到夏公子身体下面的一小块土地使了,想必他被吓得失禁了,在旁边偷偷捂着嘴笑。
“这么说婉君姑娘没有冤枉你了?大胆刁民,深夜放火,意图行刺,好在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没有出什么意外。只是这烧毁行李耽误他们二人进京,你又该当何罪啊?”县令看着夏公子这幅样子,想必这场大火还真就是他放的。
“大人,如今民女着急进京受赏,也没有时间跟夏公子在这里浪费。之前夏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乱我和我家相公的生活,我也不想再做追究。只是我们没有了行李,夏公子说,该怎么解决?”婉君用话点播县令,不仅要追究夏公子之前多次多次意图不轨责任,更要让他赔偿损失。
“婉君姑娘,小人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烧毁的行李值多少银子,小人加倍赔偿。”夏公子赶紧对着婉君磕头,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县官很聪明,听出了婉君的弦外之音,再加上看着夏公子的怂样,心里也有了数。
“各位大人,婉君姑娘,苏公子,你们看现在夜已经深了,不如各位屈尊,到我府上歇歇脚,明日天一亮,再审理这庄官司,各位可否赏光?”县官做了一个“请”的首势,一行人看着周围也确实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就同意了县官的建议。
“至于你吗,恐怕就得在大牢里过夜了。你们几个,带他走!”县官指指夏公子,示意几个手下把他带走。
夏公子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耷拉着脑袋,不敢在吱声。
一行人在县衙过了夜,第二天一早,县令叫手下把洗脸水给他们送到房间,又为大家准备好了早餐。
酒足饭饱,开始办正事。
“啊……”
“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够啊!”
夏公子从未受过牢狱之灾,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吓得不轻。再加上夜里蚊虫叮咬,老鼠时不时从身边经过,更是吓得一夜没合眼。
夏公子被几个衙役带上堂,整个人都不好了。前一夜不小心尿湿的裤子被他用自己的体温蒸干了,可是身上的思维还是让人觉得无法恭维。
“哎呀,这什么味啊……”
几个衙役把他扔到地上,捂着鼻子离开了。
夏公子一夜没睡,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样子像极了熊猫。
几个京官坐在正位,旁观县令审案。县令的心里其实压力很大,他害怕如果不能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自己的仕途可能会受到影响。
旁观的百姓也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阵仗,只是听说今天参与审理这个案子的,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看着夏公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都觉得很开心,危害一方的人渣终于被收拾了,也算是出了一口饿气。
夏公子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也不敢抵赖,把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夏公子跪在大堂上,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县令大人啊,小人知错……”
之前被夏公子煽动,找苏青和婉君麻烦的人得知了真相,都觉得很惭愧,向苏青和婉君道歉。
婉君倒也大度,知道他们也是被夏公子欺骗,所以也并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
客栈的老板娘亲耳听到是夏公子放的火,当场跪在地上,要求县令让夏公子照价赔偿。
围观的群众亲眼目睹了县令很好的处理了放火案,自发的鼓掌庆祝。
苏青一行人对判决结果很满意,告辞了县令,去街上拦下一辆马车,准备动身进京。
“师傅,我和娘子想昨你的马车进京,请问需要多少银子?”苏青很客气的问车夫。
“二两银子。”车夫的声音冷冷的,让人听起来觉得很怪异。
苏青扶着婉君上了马车,婉君先放好行李,苏青赶紧跟着上车,坐在婉君身边。
阳光很好,车夫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前几天下大雨,大路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积水的地方,马车在上面走的很颠簸。
婉君被马车晃得有些头晕,扶着额头,脸上也没了血色,很是苍白,整个人也没了精神。
“婉君,你怎么了?”苏青看着妻子的状态很差,关切的问到。
“苏青,没什么事,我只是有些头晕,咱们赶快赶路吧,不碍事的。”婉君怕苏青担心,赶紧挤出一个微笑。苏青看着妻子苍白的脸,很是心疼。
“师父,可以让马跑的慢一点吗?我娘子有些不舒服。”苏青赶紧跟车夫说,希望他能放慢速度。有的慢点没有关系,苏青实在是不想在看妻子受苦。
“驾!”车夫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苏青的话。扬鞭策马,马跑的更快了,马车颠簸的更加厉害,婉君更是差点吐出来,但是出于害怕苏青担心,只能强压着恶心。
虽然说婉君坐在车里,可是她的方向感很强,隐隐觉察到车夫驾着马车改变了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前进渐渐变得平稳,婉君也觉得好些了。
苏青看着妻子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也松了一口气。
“这是到了哪里?”
婉君想知道大概走到了哪里,用手掀开轿帘,却发现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马车经过,留下的车辙在浓密的野草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树林里很安静,除了马车的声音,就只剩下林中鸟儿的声音。婉君看着周围的环境很荒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地上只有一道窄窄的车道,周围却是野草丛生。看样子,这里并不是大道,而且林间小路。
婉君看着透过树林的眼光越来越少,光线越来越昏暗,更加重了心里的不安。
“师父,这里好像不是大道吧,你怎么把马车弄到这里来了?这天色渐渐的暗了,走小路会不会不安全?”婉君抑制不住心里的困惑,开口问车夫。
“马车是我的,我想让它去哪它就去哪。倒是你,废话那么多,能坐就坐,不能坐就拿着你俩的行李,赶紧给我下车滚蛋!”车夫的语气很不耐烦,恨不得赶紧把他俩扔到路边。
“师父,你可知道,我们俩可是奉旨进京,你若是耽误了行程,圣上怪罪下了,你恐怕是承担不起!”婉君见车夫的语气咄咄逼人,也没打算惯着他,索*代了这趟行程的最终目的。
“哦?小姑娘,语气可不小啊。奉旨进京,你可有证据证明?”车夫一见自己碰上个硬茬,却还是不死心认怂。
婉君倒也没跟他客气,直接从包袱里拿出圣旨,在车夫面前打开,让车夫睁开眼好好看看。
“唉,算老夫我今天晦气,勉为其难就送你们进京。”车夫没有想到车上的两个人居然是这样的来路,有些不情愿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车夫从车厢里拿出一个油灯,挂在车前照亮。
马车渐渐行驶到山区,高度及腰的野草剐蹭着车厢,发出刺耳的声音。
夜晚刮起的山风呼啸着,吹的油灯里的火苗跳跃,乎明乎暗的,更加重了婉君心里的不安。
“兄弟们,杀呀……”突然有一群人从周围藏身的草丛中跑了出来,喊杀声瞬间响彻山林。
马儿受了惊,失了空,在山路上飞奔。车夫努力控制着马车,可是马车还是颠簸的厉害,几乎要翻车。
车厢里的两个人更是摇晃的厉害,婉君的脑袋更是磕到了车厢,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车夫废了很大力气,才让时空的马儿停了下来。
“真是够晦气,出趟门还能遇到山贼。”车夫腹诽。
一群山贼见状,赶紧围了上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山贼走到车夫面前,底气十足的对车夫说。
“几位好汉,我真的只有这么多银子了。”车夫很不舍的从怀里掏出刚刚苏青给他的二两银子。
“这位好汉,我身上真的是没有钱了,不如这样……”车夫下了马车,走到为首的山贼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好汉意下如何啊?”车夫询问道。
“好好好,这就放你一马。”不知道车夫跟他说了些什么,山贼很是满意的笑了。
“车上的人赶紧下来。”为首啊山贼对着车厢命令。
车里的苏青并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但是根据脚步声判断,马车外的人应该很多,自己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苏青轻轻握着婉君的手,说:“婉君,别害怕。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苏青尝试着安抚好妻子的情绪,可是外面的山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催促。苏青害怕激怒了山贼,会对自己和婉君不利,赶紧带着婉君下了车。
车夫见两人下车,赶紧回到车上,对着马儿狠狠的打了一鞭子,马儿吃痛,一顿狂奔,苏青和婉君只能绝望的看着马车绝尘而去。
“啧啧啧。高标致的美人儿啊。”一个山贼看着婉君果然普通车夫描述的那般貌美如花,很是满意。
山贼对婉君起了色心,一步步逼近婉君。苏青见状,赶紧向前一步,死死的护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