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求你了放过我,我好难受啊!”
一个男人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地呻吟着,在他的旁边,坐着一只黑猫
黑猫闭着眼睛,舔着舌头,就像在享用美食一般,神情分外惬意。
随着男子越发痛苦的神情,黑猫却变得越发愉悦了,似乎把男子的痛苦转化成了自己的快乐。
在他们的身后,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光头男子,男子坐在沙发上,手持红酒杯,一边品酒,一边滑动着手上的手机。
手机上的蓝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逐渐上扬的嘴角映照出了鬼魅之色,也给原本黑暗的房间里带来了一丝微光。
在倒地男子的正对面,光亮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坐着一群中年男女,他们相互依偎在一条长矮凳上,全身战栗,神情惊恐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又恐怖的场面了,就在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二天,陈威廉就开始了这种恶魔表演,并拉着他们当观众。
当然,每次表演的时候,总会在他们这群人里找出一个来当主角。
已经过去一周了,几乎每个人都被拉来当过主角,从最开始的挣扎抗拒,到后来的麻木忍受,他们似乎全都变成了一群木偶,一群被陈威廉控制的木偶。
“老公,我害怕。”林熙瑞靠在云古言的怀里,面色惨白,神情虚弱。
前几天,林熙瑞也被拉去折磨了一番,尽管云古言和田玉梅站出来阻止,但换来的,却是黑猫的一阵抓挠。
现在,两人的脸上和手上,以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依旧伤痕累累。
陈威廉除了每天给他们带来食物和基本的生活用品外,不会带来其他东西,包括药品。
所以,他们即便是被黑猫抓伤了,也无药可擦,而黑猫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抓痕,就像带着病毒似的,许久都不见好,即使伤口开始结痂了,那里也是红肿一片。
那晚在饭桌上被黑猫扑倒抓伤的中年男子,伤口似乎感染了,一直在流脓,无奈之下,大家只好用红酒来给他消毒。
几天后,伤口不再流脓了,可那个中年男子却病倒了,高烧不断,至今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不过,也这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没有被陈威廉抓来“表演”,躲过了黑猫的无形折磨,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们并不清楚到底是陈威廉施了巫术,还是那只黑猫本就是只妖猫,每当他们被拖去“表演”的时候,就感到全身刺痛,尤其是心脏的位置,就像心脏病猝发似的,不仅疼痛无比,还有伴有心悸心慌的感觉,紧跟着,就是头痛脑胀,感觉自己随时要死掉似的。
那些身体健康的人还好,像林熙瑞和田玉梅,以及另外两个原本心脏就不好的人来说,这种折磨,无疑比直接杀死他们还要难受百倍。
仅仅被折磨了一次,林熙瑞和田玉梅就已经感觉命不久矣。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当他们被折磨的时候,黑猫只是坐在旁边,闭着眼睛舔着舌头,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攻击行为来。
“呃”
突然,原本在地上痛苦打滚的男子,在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呻吟后,突然就不动了,卷曲在那里,就像一只死去的皮皮虾。
黑猫打了个饱隔,睁开了绿幽幽的双眼,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怎么回事?”
正在翻看手机的陈威廉停下了动作,凝眉看向那个男子,随后又看了看黑猫。
“喵”黑猫叫了一声,就低下了头,表现出了愧疚的神情。
“哎!都跟你说了,一只肥羊不要一次就吃完,你看,账户被冻结了。”陈威廉有些责怪地说道。
“喵”黑猫走到了陈威廉的跟前,用头蹭着他的小腿,似是在撒娇一般。
“还没吃饱?你现在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陈威廉将黑猫抱起,摸了摸它的头。
“小梁怎么不动了?”田玉梅轻声问着云古言。
“也许,也许晕过去了。”云古言也不太确定。
他们在被黑猫折磨的时候,也有晕倒的现象,不过,刚才陈威廉的那些话,让云古言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梁恐怕被折磨死了!
不过,他刚刚说“账户被冻结”是什么意思?
难道黑猫折磨他们跟钱有关系?这也太扯淡了吧!
“好了,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散了吧。”
不同于以往的得意神情,陈
威廉现在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就连黑猫都感觉到了,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
云古言走过去,想把小梁扶起,却被陈威廉阻止了,“别管他,你回去!”
看了陈威廉一样,云古言不再言语,搀扶着林熙瑞,跟着大家离开了这间令人恐惧的房间。
从那之后,每当被折磨的人奄奄一息时,陈威廉就会喊停,然后端来一盆血淋淋的内脏,拿到黑猫的面前,让黑猫食用。
看着黑猫大口吃着那盆恶心的东西,一个模糊又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了云古言的心中。
黑猫并不是在折磨大家,而是在蚕食大家的身体,或者说内脏器官。
每当被黑猫折磨之后,云古言就感觉,除了心脏变得衰弱外,其他器官似乎也有了衰败之势。
这几天他的肾就出现了问题,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得了前列腺增生,现在终于明白了,他得的不是病,而是器官被蚕食后,出现的衰竭现象。
云古言猜测,陈威廉让大家成为了黑猫的食物,但又不让黑猫将大家一次性吃掉,而是一点一点的蚕食。
似乎大家突然死去,会给他造成什么损失似的。
可是,黑猫究竟是怎么做到一动不动,就把大家的身体蚕食掉的?
看着那盆血淋淋的内脏被黑猫囫囵吃下,云古言感觉,黑猫的食量似乎大增了,这样下去,恐怕它迟早还是会动众人下手。
发现黑猫食量大增的除了云古言,还有陈威廉。
看了看账户里的余额,陈威廉的神情凝重起来了,这些人的家属应该都报警了,并且在尝试着冻结他们的账户,可是,只要猫鬼计划不断,他们就无法冻结账户,里面的钱还是会像流水似的流进自己的账户里。
可是,如果那人死了,猫鬼计划就结束了,他就无法再控制对方的账户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冻结。
这跟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原本,猫鬼将人杀死后,对方的资产就会全部流进蓄养猫鬼的人手里,可是,为何猫鬼附身到塔娜身上后,就变了?
再看看塔娜日益增长的食量,以及越发狂躁的脾气,陈威廉感觉,总有一天,塔娜会不顾自己的阻止,将那些人全部杀死。
“喵!”
就在陈威廉陷入沉思时,黑猫突然扑向了离它最近的陈姐。
“啊!救命啊!”
陈姐拼命大呼,一只手抓扯着黑猫的爪子,一只手抵住它的脑袋,不让它的尖牙碰触自己。
“塔娜!住手!”陈威廉急忙大喝。
可惜,黑猫似乎失控了,脑袋一甩,躲开了陈姐的阻挠,张嘴就向着陈姐的脖子咬去。
“噗!”
颈动脉被咬断,鲜血喷洒出来,沿着陈姐的脖子流向了地板。
黑猫就着伤口,用力地吮吸着鲜血,瞬间化成了一只吸血妖猫。
“呃”
陈姐已经无力叫唤了,只能睁大着双眼,惊恐地望着天花板。
“啊!”
“救救她啊!”
其余人有的吓得来直往后躲,有的则走上前,想阻止黑猫,可是刚一靠近,黑猫就对着他们龇牙咧嘴,森白的尖牙上沾满了鲜血,无比渗人。
“她死了你可是半点好处都捞不到!”云古言试探性地朝陈威廉吼道。
“塔娜!住手!”
云古言的话让陈威廉警醒,他立马走过去,将黑猫抱起。
“喵!”黑猫一扭头,对着陈威廉的手就是一咬。
一个深可见骨的咬痕就出现在了陈威廉的手背上,鲜血随即渗了出来,痛得陈威廉双手一松,将黑猫扔到了地上。
“塔娜!”
陈威廉捂着伤口,不可思议地看着黑猫,神情惊惧。
这可是塔娜第一次伤害自己!
陈威廉感觉,塔娜越来越有妖性了,不,应该是魔性。
他害怕这样下去,塔娜终有一天,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喵”
掉到地上后,黑猫突然清醒过来了,看着陈威廉手背上的伤口,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它慢慢地走向陈威廉,并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声,就像女人的哭声。
“喵!”
走到陈威廉的脚边,黑猫抬起爪子,挠了挠陈威廉的裤腿,并抬头仰望着他,神情凄楚。
陈威廉叹了口气,蹲了下来,将手背上的伤口给它看,“你咬的。”
“喵”黑猫
伸出舌头,轻舔着那个伤口。
在黑猫的舔舐下,不到一会,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居然在慢慢愈合了。
“塔娜,你的法力恢复了!”陈威廉惊讶道。
“喵!”黑猫欢愉地叫了一声,又埋头继续给陈威廉舔伤口了。
“嗯,我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陈威廉笑着说道。
陈威廉的伤口倒是很快愈合了,但陈姐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了。
看着陈威廉扛着陈姐的尸体离开,云古言决定,一定要逃出去,至少让林熙瑞逃出去。
因为,黑猫似乎越发贪婪了,而且随时有失控的可能。
看似陈威廉现在还能驾驭它,但云古言知道,终有一天,黑猫会成为陈威廉的主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陈威廉看黑猫的眼神透着古怪,不像主人对宠物,更像恋人间的对视。
妖猫加变态男,一想到这里,云古言看了看靠在自己怀里的林熙瑞,越发觉得不能久留于此了。
“陈姐死了,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我,老云,你说下一个会是我吗?”
似乎陈姐的死,对田玉梅的打击很大,她哭着看向云古言,满脸绝望。
“我会想办法让我们逃出去,相信我!”云古言拍了拍田玉梅的肩膀,轻声说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接下来的好几天,陈威廉都没有出现,也正因如此,给了云古言充足的时间来执行逃跑计划。
虽然四周都是门窗紧闭,甚至还加了铁链,但这里毕竟是林熙瑞的老家,她对这里的构造和周围的环境还是很熟悉,尽管已经离开多年了。
之前碍于陈威廉每天都来,他们没法坐下来仔细讨论逃跑的事情,但现在,陈威廉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了,他们终于不用坐以待毙了。
“厨房原本有个气窗,当初因为经常进老鼠,我妈妈就把它封死了,并刷了漆,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说完,林熙瑞就带着大家来到了厨房里。
“是这里吗?”云古言指着天花板下面那一处微凸的墙壁,问道。
“对!不过气窗很小,恐怕,只有个子小的人才能钻进去,比如玉梅。”林熙瑞比划道。
“没事,只要能逃出去一个都行。”另外名男子说道。
“嗯嗯。”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小瑞,你的身材和玉梅差不多,你跟她一起走。”云古言说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林熙瑞不太愿意。
“你和玉梅离开后,就去报警,这样我们就可以获救了。”云古言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先把气窗弄开再说吧,抓紧点,也不知道光头陈有没有在房间里安装摄像头,如果他看到我们一群人来厨房呆了半天,肯定会起疑。”有人说道。
虽然他们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类似摄像头的东西,但以陈威廉那么狡猾的性格,不可能放任他们在这里。
所以,这里肯定有摄像头,只是不知道安在何处。
“对!”云古言点头,然后找来凳子,踩了上去。
“把那个锅铲给我。”
拍了拍气窗外面的那层漆,又扣了扣,云古言对其余人喊道。
拿到锅铲后,云古言敲敲打打,两三下就把那层漆给弄掉了。
剥掉漆,再抠掉里面的泥沙,气窗就呈现在众人眼前了。
这是一扇老式气窗,不是往外推的上悬窗,而是平开窗,所以相对大一些。
气窗的玻璃已经脏污不堪,透过气窗,隐约可以看见树影斑驳。
云古言推开气窗,一阵冷风就吹了进来,吹得众人瑟瑟发抖,但也给众人带来了生的希望。
“外面有棵大树,可以攀着树干爬下去。”云古言踮起脚,朝外面望了望。
“对,那是棵枣树,枝干很多,而且结实。”林熙瑞说道。
“玉梅,你来,你爬下去后,帮我接住小瑞。”云古言从凳子上跳下来,对田玉梅说道。
“嗯!”田玉梅点了点头。
云古言找来一张矮凳,放在那张凳子上,扶稳后,才让田玉梅踩上去。
站在气窗前,田玉梅呼吸着外面的冷空气,感觉自由离自己如此远,又如此近。
深呼吸了一口气,田玉梅一个纵身,就将上半身伸了出去。
“都在厨房干嘛呢?肚子饿了吗?”
就在田玉梅将整个上半身都伸出气窗时,陈威廉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