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听孙鹏程叫得太惨,站旁边看了看,但痛恨他们姐弟居心不良想害林曦,骂声活该,都懒得递块毛巾也不想帮忙,直接上楼去照看她两个孙子去了。
廖淑怡则拉着林曦走进厨房,果然就问她:“那个小伙子是谁?”
林曦回答:“是一个朋友,在街上遇到的,他开有车就送我回来了。”
廖淑怡板着脸,不赞同地看着孙女:“是什么朋友啊?看他年纪比你大些,不可能是同窗学友。你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吗?你啊,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不是单身姑娘了,在外头与人交往必须谨言慎行,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尤其是……就不应该和年轻男子一起在街上走!你要想想毅晖,他连过年都不能回来,辛苦是肯定的,他如果在家,自然会陪你上街玩!”
林曦囧,什么跟什么啊?外婆这话也太有歧义了,她抗议道:“外婆,你这样可就老封建了啊!许衡他是梁姑姑家的亲戚,他当然知道我结婚了,今天他本来只送我到门口,见我们家有事,才要进来瞧看一下的。”
廖淑怡虽然不齿梁建国和他父母的势利,但也了解梁秀芝为人,听孙女说那位英俊小伙子是梁秀芝家亲戚,这才松口气,慢慢露出个笑容:“哦哦,原来是秀芝家亲戚啊?那挺好的,和我家毅晖一样是个军人呢,不错的小伙子,一看就是正派人……哎哟,这炉子上水开好久了,我得倒掉另换一壶,要给客人沏杯好茶。对了,小曦你上楼取钥匙下来开橱柜,拿出点心糖果,好招待客人……”
林曦无语了:这不知不觉地,沈毅晖在外婆心里竟比自己还有地位,外婆提起沈毅晖就一脸慈爱说“我家毅晖”,自己偶然跟个帅哥走一起直接板起脸干涉教训!
忍不住脑洞大开,想像一下如果实话告诉外婆这个小伙子是梁阿姨要介绍给自己谈对象的,也不知道外婆会做何反应?还给不给沏好茶、给不给点心糖果吃?
林曦走出客厅,许衡已经把孙鹏程的手骨关节弄好了,正轻声低语地对梁雅慧说着什么,梁雅慧也跪坐到地上,听从许衡的指导,扶着地上的孙雪雁一点一点慢慢坐起身,然后再抱住她,在许衡帮助下放到椅子上坐着。
许衡又俯身拎起还在哼哼哭的孙鹏程,也安放到另一把椅子上去坐。
孙鹏程只是摔跌下地时骨关节脱臼,正位的时候剧痛一下,已经没事了,孙雪雁看上去就挺惨,整张脸红亮红亮,肿成了猪头。
看见林曦走过来,许衡对她笑了笑,问道:“你没事吧?”
林曦把不准他问的什么,就随口回答:“我没事,倒是他们……都劳烦你了!”
许衡微笑摇头,抬了抬两手:“我想洗洗手。”
林曦正要指给他卫生间方向,却听到孙雪雁嗷地惨叫一声,两人回头,看见梁雅慧快速把手从孙雪雁肩背上拿下来,梁雅慧一脸戒备地睨视着林曦,冷冷道:“是你把雪雁打伤的,你应该好好照顾她!”
说着快步走过来挽起许衡手臂,声音秒变娇嗲:“许衡,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要洗手手!”
林曦:“……”
梁雅慧你是认真的吗?追男人都能追进厕所,这波操作还是第一次见,开眼界了啊。
目光流转,瞥见许衡温雅气质瞬转僵冷,白玉般的脸庞黑如锅底,林曦莫名想笑,打算等着围观他们要怎么做,会不会真的一起进卫生间?
却见外婆从厨房出来冲许衡招手:“小许啊,让她先用卫生间,你到这来洗手吧。”
许衡欣然答应,抽出手臂跟着廖淑怡进了厨房,留下梁雅慧楞在当地,想跟又不好跟,毕竟廖淑怡都那样说了,最后她只能咬着嘴唇跺一跺脚,转身走去卫生间。
林曦耸耸肩,外婆管闲事害她没戏看,那就看两个蠢货去。
孙鹏程脸上带着泪痕,抱着他那条曾经动弹不得、痛得他死去活来的右臂,惊魂未定地缩在椅子上,看见林曦走近赶紧低头,被踹一脚倒是变老实了,不敢再嚣张。
孙雪雁却还犟得很,顶着猪头脸大骂:“林曦贱人!你这是谋害,你要付出代价的,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曦哼声:“孙雪雁贱人,你们真当我是傻子么?上门来想害我,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副不经打的身板,还是凭汪莹的阴谋诡计、四处攀交巴结?我告诉你,都没有用了!汪莹当年对林乔、你们母女这些年对林曦做过的恶事,该做了结了,你们的报应来到了!”
孙雪雁:“你做梦!林乔抢我妈妈的爱人,她该死!而你本来就不该存在,还敢学你妈妈的贱样,抢人家未婚夫,你也活不得久!”
林曦牙痒痒,直想再赏两巴掌过去,那张红亮的猪头脸却让她太恶心,下不去手,冷冷道:“你们母女几个可以继续颠倒黑白,还能关起门来自娱自乐几天,只是蒙骗不了别人,因为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该玩到头了,或许会落个像孙冰雁那样的下场,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娱乐了!”
孙雪雁猪头脸没有表情,看起来呆楞呆楞的:“贱人你什么意思?”
林曦:“只是告诉贱人你一个事实而已!”
“……林曦,你恐吓我?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家人,我死也不放过你!”
“呵呵!说得好像你们有多么圣洁善良,从来没害过我一样,你今天到我家是干什么来了?带着什么样的使命和目的?我说过的:到此为止,你们害不了我了,而该你们承受的报应很快会来到!这可不是恐吓,我保证,过完这个年节你就能见识到了!心里没底的话,可以回家去问问你母亲汪莹,看她敢不敢实话告诉你们——孙冰雁的亲生父亲是干什么的?”
孙雪雁红亮的猪头脸奇迹般褪去血色,只剩下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