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男女》第六章 吃夜宵

　　霓虹闪烁，人潮涌动，晚上的长兴街沸沸扬扬一片暄闹，似乎比白天要更为兴旺。方俊业和方丽姿找了张小桌坐了下来。慕名而来吃蛇粥的人还真是不少，坐满了铺里铺外。不久，一个他服务员提着一壶茶水和两个水杯过来给他们倒满了两杯，然后拿起插在桌上小架上的下单纸和笔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您两位想吃点啥？”

　　方俊业把竖在台面上的餐牌拿起来推到方丽姿面前，说：“丽姿，刚才我说的那些外你要不要看看再点什么东西呢？”正在看一个表演视频的方丽姿眼也没抬继续盯着手机屏幕，说：“你拿主意吧！”方俊业知道方丽姿是不喜欢别人哆嗦的，何况她正在专注于看手机里的东西，更不能打扰她扫了她兴致，所以方俊业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快速地看了一次餐牌上的内容，稍为想了一下后就对服务说：“来三瓶啤酒，一锅水蛇粥，一碟炒田螺，嗯，再来四只烤四生蚝和五串鸡柳五串牛肉。暂时要这些，不够吃了再叫你吧。”“嗯，好的，两位请稍等，东西很快就做好送过来。”

　　服务边写边回答。服务员熟练地撕下刚才写的菜单的面单后把底单和笔放回架上拿着面单转身走开下单去了。没一会，那服务员端来了三瓶啤酒和一锅水蛇粥上来。方俊业打开锅盖，顿时整个空气都弥漫萦绕着蛇肉鲜甜的气息。方俊业给方丽姿装了满满的一碗，然后给自己也装了一碗。扑鼻的粥香把吃货方丽姿从手机的虚拟世界拉回了现实，她浅尝了一口水蛇粥，哗，唇齿间荡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鲜美味道，久久不散，待吞下去后，隐隐还尝出了粥中混着香菇红枣的另一种层次味道，回味悠长。“嗯，好吃，真的不错耶，业哥，看来张强那小子这次没忽悠您哦。”

　　方丽姿边吃着粥边对方俊业说，方俊业听到丽姿对粥这么高评价，他也马上吃了几口，说：“是不错，张强那会忽悠我呀，我们经常一起打蓝球，他诺真忽悠我，他不怕我揍他吗？嗯，这粥做得是真的不错，蛇肉够新鲜，而且用量足。下次拉上哥一起来。”说完了最后一句的方俊业马上后悔死了，并不是因为他小气不想请大哥吃宵夜，而是他希望尽量能多与方丽姿独处，可何况他知道方丽姿一起暗恋他哥呢。他要扫除阻碍追到方丽姿任何人或事，即使是哥也不例外。一听到方俊文名字的方丽姿马上眼睛一亮，说：“是啊，下次一定要拉上文哥来吃，他一定喜欢吃的。那明晚我们再来吧。”方丽姿说话言语之间露出一脸出高兴和期待。方俊业这一切都看到眼里，他这时心里早已是骂了自己千万遍：“为什么要说那句，真该死，我这烂嘴巴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刚好这时服务员把剩下没上的的东西会都端过来了，方俊业摆弄着新端上的东西装着没听见方丽姿的说话，拿起一串鸡柳递给方丽姿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方丽姿接了过去正想张口说话，方俊业未等她开口说话已话风一转问道：“昨天不是听你们科今天有新同事来报到吗？是怎样的人？”被方俊业这样一问，方丽姿原本想说的话果真没说出来，被转移到方俊业问的新问题上，她答道：““今天回去上班，我们组的人都到齐了，我没看到新面孔，我还以为新同事不来了，谁知道过了上班时间十多分钟进来一个小眼睛戴着眼镜的胖子，他冲着我说他是来报到上班的，叫李首选。听到他的名字我当时我直想笑，他爸妈也不知道是怎想到这名字的！”“你首选？丽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口味了？”方俊文大笑。方丽姿白了方俊业一眼，接着说：“业哥，当时我想笑又不敢笑怕开罪于他，憋得好辛苦。”方俊业给两人加满了两杯啤酒。“怕开罪他？他的背景关系很硬吗？是那位大官的亲戚？”方俊业边吃着一只烤生蚝边问道。

　　方丽姿也开始吃一串烤牛肉，她边嚼着边回答：“听科里同事说他是郑书记的外甥，我们刘主任本来也不愿意要这么一个人的，但刚好小李又辞职了空出了位置，郑书记就乘机钻这空子，刘主任也怕得罪了他最后也从了。”“原来是书记的外甥呀，可真的不能得罪哦，不排除他以后还会成了你们主任呢。”方俊业半吓唬半开玩笑地跟方丽姿说。方丽姿耸耸肩不在乎地说：“如果他真的当了我主任我就回家带孩子。” 方俊业把脸向方丽姿一凑，死皮懒脸地笑说：“回家带孩子？那你得先找个老公才有孩子呀？在你面前就有个非常质优的人选哦。”

　　方丽姿一点没退缩反而把脸也向方俊业一凑，坏坏地笑着说：“您就让我踹几脚看看您是不是真的质优耐打再说吧？”方俊业把头又再挺进几寸，用火辣的眼神看着对方丽姿说：“从小到大我被你踹得还少吗再来几腿不算什么了。”“哼，本小姐现在改变主意不想踹你了，免得俊妈不让我去吃饭喝汤那我可就亏大了。” 方丽姿接触到方俊业的热辣眼神，心跳不自觉地快跳了几下。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种情绪，方丽姿快速把脸缩了回去，把眼光移到桌面上故作镇定在拿起一串烤鸡柳边低着头吃起来。方俊业装成俊妈平时说话的语气语调说：“丽姿，我儿子长得结实，你就尽管踢吧，只要你愿意做我方家的媳妇就行。”

　　方丽姿抬头冲方俊业做了个鬼脸，喝了口啤酒后又扯回到新同事的话题上，说：“那个李胖子好讨厌哦，原来小李坐的那张旧椅子就不太好，他坐椅子上看资料不停的晃腿，结果弄得椅子吱吱声响，搞得全办公室里的人都不能专心工作。”方俊业知道方丽姿一直在逃避他对她的感情，他也不敢逼得方丽姿太紧，怕弄巧反拙。听到方丽姿转了话题的他也没再纠结在刚才那话题上，他拿起一串烤牛肉也吃起来。“那你们就这样一直忍受着直到下班？”方俊业拿起杯子喝起了啤酒，边喝边问。方丽姿也喝了几口啤酒，接着说：“他们连屁都不敢放，最后还是我对那李胖子说,李大哥，听说行政那边新购了一批新坐椅，是最新设计可以护腰，您要不要换一张？”“丽姿，你真聪明，哈哈。那胖子有什么反应？后来换了吗？”方俊文逼不及待地追问……。方俊业和方丽姿就这样边吃边聊着到深夜。

　　方俊业扶着喝得有点醉的方丽姿在副驾位坐好，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方俊业也上了车。方俊业担心开得太快会引起方丽姿不适呕吐，所以一路上车开得很慢，还降下了一点车窗玻璃让车里不那么闷。方俊业想尽量多一些与方丽姿独处的时间，但路再长也有到达的时候，不知不觉他们已到小区里自家楼下的停车场里。方俊业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方丽姿：微微染着红晕的白皙脸颊，像玫瑰花瓣般娇艳的的双唇微微张开。原本整齐贴服的发丝现在零零散散的飘落在白色的上衣和椅靠上。褪去了日常盛气凌人，酒醉后的方丽姿是那么温宛可人。

　　方俊业这时真的很想狠狠地抱住方丽姿大口大口地亲吻她。虽然心里想法是那么强烈，但方俊业并没有想法付于行动，因为他不敢，他既想得到方丽姿的爱，更怕因为自己的一时过急行为导致连再与她吃个饭吃夜宵的机会也没有了。他从小就喜欢方丽姿，喜欢得是那么深，那么不可自拔，即使他知道方丽姿一直喜欢的人是自己哥哥，但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他就不会放弃。方俊业打开副驾的车门，小心地把方丽姿扶了下车。半醉半醒的方丽姿半争着眼睛看下四周，嘴里喃喃地说：“原来到了啦，业哥，我们明晚拉上文哥一起再去哦。”她还在念念不往着那事。“你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说啊。”方俊业哄着她半扶半抱的把方丽姿送进了大厦的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