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清楚的记得,在他从市里的古玩城买到那第一块古玉之时,其间就曾经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有一个叫做清虚的道士也明显看中了这块古玉,只是因为价钱的缘故,被罗凡抢了先买到。
后来那个清虚道长还曾和罗凡商量让他将古玉转手,只是罗凡胡编乱造了一番理由之后就先溜掉了,所以对方未能成功。
而从当初的情形来看,那位清虚道长就算不知道这古玉里面蕴含着天地灵气,但想必也看出了古玉的非同一般,否则也不会抢着要和罗凡买。
但现在那位清虚道长明明是被京城王家的人雇佣了,按理说还在犬牙山那边帮忙做事,不应该出现在省城才是。
可那买家若不是清虚道长的话,又能是谁?
罗凡心里一边疑惑,一边笑着说道:“王哥,要不你带我去你朋友那边看一眼吧,反正做生意和谁不是做,你放心,我不会让王哥白白帮忙的。”
听到罗凡这句话,那老王眼睛忍不住一亮,随后琢磨了一番后,点了点头说道:“成,反正现在那古玉也只是被预定了,还没有真正卖出去,我就带你去看上一眼,你是老刘介绍来的,这个面子我是肯定要给的。”
老刘就是市里古玩城的那位摊主,只是老王之所以肯拍着胸脯答应下来帮忙,有多少是看在那老刘的面子上,又有多少是看在罗凡要表示酬谢的面子上,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清楚了。
老王那个朋友的摊位并不在古玩城里面,而是在外面有自己的店铺,不过距离却也不算远,而且罗凡已经明说了要给报酬,所以老王二话没说,直接将自己的摊位收拾了一下,便带着罗凡赶了过去。
出门左拐右拐了一番,老王带着罗凡钻进了一个小胡同里面。
这胡同不长,而且十分的狭窄,只能允许行人和自行车通过,就连三轮车进来都有些费劲。
而在这胡同的两旁,则都是一个个的小店,罗凡一眼望去,竟然基本上都是卖古玩的。
“罗老弟我也不瞒你,你别看那古玩城里面热闹的不行,但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那里面基本上没有多少,完全是考验眼力和碰运气的地方。省城真正的好东西,其实都在这条小胡同里面。”
看到罗凡一副惊奇的模样,老王笑着解释道。
罗凡顿时恍然,不过想想这倒也是正常,毕竟古玩城里面鱼龙混杂,真正的好东西在那边还真的不太好交易。
弄明白这一点后,他也涌起了兴趣,开始琢磨着这小胡同里面能不能找到其他蕴含着天地灵气的古物。
这些古董小店外面基本上没有什么装修,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破旧,倒是有几分那种古朴的味道,老王带着罗凡走到了胡同的最里面,到达一家小店门口后,也不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屋里面的光线稍稍有些暗,罗凡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楚里面的模样。
虽然从门脸上看起来这间小店并不大,但是里面倒是还算宽敞,足有二百个平方左右,只是堆满了东西,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
“老赵,来生意了。”
老王对这里明显熟悉的很,丝毫不显得见外,先是自顾自的帮自己和罗凡倒了杯水,便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声音刚落,里间便是一阵响动传出,随后一声不耐烦的骂声也传了出来:“叫他妈什么叫,先在外面等一会儿,给老子五分钟……不,十分钟。”
“这老货肯定又在女人肚皮上折腾呢。”
老王脸上闪过一抹怪笑,看向罗凡低声说道。
而似乎为了验证老王这句话的真实性,一阵吱吱嘎嘎的床板声响起,伴随着还有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气声,虽然有着木板相隔,但还是清晰的传入到了两人的耳中。
“看看?我没说错吧?这老家伙生平最爱的就是酒和女人,我看他早晚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面。”老王继续怪笑着说道。
罗凡只能一阵无语,他和这小店的老板毫不熟悉,倒也不好评论什么,只能无奈的等待着。
幸好,这位姓赵的老板在男女之事上明显不是很擅长,别说十分钟,就连五分钟都没有,就已经光着膀子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嘴里还叼着根烟,看到老王就忍不住骂道:“老子刚才都说了,让你晚点过来,你他妈来的这么快干毛。”
老王嘿嘿一笑,骂道:“你小子真没良心,我这不是给你送来了一个大主顾么?你还不领情。”
“大主顾?就这个毛头小子?”
那赵老板斜着眼看了下罗凡,明显有些不屑。
罗凡的穿着一直都寻常的很,就算现在手头有了点钱也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一身衣服虽然不是路边摊的货色,但也值不了什么钱。
而做古董生意的眼睛毒辣是必备的技能,所以这位赵老板一眼就看出来罗凡不像是个有钱人。
被对方打量着的同时,罗凡也在打量着对方。
这位赵老板年纪看起来跟老王差不多大,只是身材却十分的健硕,尤其光着的上身,更是都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一身不差的肌肉。
而且胸前还纹着一条青龙的纹身,再配上几道醒目的刀疤,和那一脸横肉,让这位赵老板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位生意人,反而更像是在道上厮混的猛男。
这是一想到这位猛男不过三分钟就缴械,罗凡就觉得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果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看着赵老板一脸不屑,那老王明显很怕对方得罪了罗凡,赶忙将其拉在了一旁,小声的说出了自己带罗凡来这里的目的。
“也看中那古玉了?”
听完之后,赵老板明显有些惊讶了,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罗凡后,忍不住睁大眼睛说道:“小子,你准备出多少钱买一块?”
罗凡笑了笑,却没有开口,只是看向了那老王。
虽然来的路上两人并没有商议这价格的事情,但罗凡对这种拉生意的门道却也并非是一窍不通,他既然要请老王帮忙,那么价格的问题,还是让老王去谈比较好,这样一来,老王就算在里面赚上一笔,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罗凡自然不会断人财路。
果然,面对罗凡的这个做法,老王很是感激的冲着罗凡悄悄点了点头,随后将那赵老板拉到了一旁,同时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万?”
见到这个数字,那赵老板终于有些吃惊了,而一旁的罗凡则也忍不住一阵感慨,这老王不愧是个生意人,宰起自己的朋友来也一样下手毫不留情。
老王刚才卖给罗凡的两块古玉,都是五万一块,而到了赵老板这里,则直接就变成了三万一块,将近少了一半的钱。
而这笔钱当然不是老王发善心替罗凡节省下来的,而是他想从中赚到一笔差价。
一块玉赚两万块的差价,这可不算是小数目了。
见到老王用力的点头,赵老板脸上忍不住闪过一抹郁闷的神色,再次低骂着说道:“我说老王你丫的也太不讲究了,这么一件好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早点?什么意思?”老王有些不解。
赵老板无比懊悔的说道:“那些古玉已经被人给买走了啊!”
“买走了?”
老王脸色一变,随后着急问道:“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不是对方只是预定了一下,然后付了点定金么?怎么就突然被买走了呢?你小子不是在这里忽悠我吧,难道嫌弃价钱低?”
说到后来,老王看向那赵老板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怀疑。
凭真心而论,老王觉得自己给出的价格不但不低,已经算是很高了。
虽然罗凡刚才买走他那两块古玉的价格比这个几乎翻一倍,但在老王心里,不过认为罗凡是冤大头而已。
而这些古玉在他们手里放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别说两万块,就连两千块都卖不出去,否则又怎么可能会留到现在。
所以见那赵老板说出这番话,老王下意识的就是认为这货想坐地起价了。
没办法,身为奸商,老王自然很了解同样是奸商的朋友,这赵老板别看长相很粗豪,看起来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一类,但老王却清楚的很,这厮的精明程度,就算不超过他但也绝对丝毫不差。
面对老王的质疑,那赵老板却并没有发怒,只是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么?原本是的确只付了定金,可是刚才我才知道,我家那败家娘们在我没在家的时候,就让人把东西给取走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呢。”
“真的?”
看到那赵老板似乎不像在作伪,老王依旧半信半疑。
赵老板的这番借口明显并不完美,但偏偏如此,老王却觉得还有几分真实。
赵老板这人别看长得高大威猛,却从来都是一个怕女人的货色,无论身边换了什么女人,都能让他服服帖帖的,这种情况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