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的身份经过一场查证之后似乎被坐实了,而秦杨因为对她心怀愧疚所以凡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个秦家被她弄的乌烟瘴气。
连老管家都觉得看不下去,主动请辞了。
“这是怎么了?“秦杨问道,老管家在秦杨呆了快十年了,现在年纪也大了,有没有子嗣,他能去哪里呢?”
老管家憨厚的笑笑,“老家还有两亩地,我这些年也攒下养老金了,没事的。”
“……”秦杨知道,他是看不惯周雅每天趾高气扬的样子,觉得过的不顺心,所以才想离开的。
周雅竟然把一向好说话的老管家都逼得要辞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老人要走就让他走吧,免得在这里还要每天看周雅的脸色,他也不会好过,“好吧,我也不留您,不过…”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张银行卡,不管怎么样您拿上,有什么急事就打电话给我,好吗?”秦杨柔声说道。
老管家眼圈红了,“好,东家,咱们后会有期。”
快十年的老人,就这么离开了,秦杨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老管家走了以后,家里似乎越来越冰冷了,秦杨终于忍不住把周雅叫到书房想和她谈谈。
周雅一进门,秦杨和上次叫她来书房时一样,轻声说了一声“坐。”
把茶杯推到周雅面前,他缓缓开口道,“这是今年新摘的茶叶,你尝尝怎么样。”
原来是邀请自己来品茶…周雅悬着的一颗心也慢慢放下了,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她说道,“还不错。”
“那这杯呢?”他有推给她一个茶杯。
周雅端起来喝了一口,脸皱到了一起,“这是什么,这里面加了什么啊这么难喝…”
“加了汽水。”秦杨说。
“好好的茶加汽水干什么…难喝死了。”
秦杨笑笑,“所以喝茶还是平淡内敛点为好,加了汽水,就会让人很难忍受。”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眼,“人也一样,平淡内敛一点才好相处,不会让人觉得没办法忍受,就像加了汽水的茶一般。”
品茶品到这程度,周雅再傻也听出来了,这是在敲打她呢。
可是最近她和秦杨之间的摩擦太多了,不能再节外生枝,周雅只能先忍耐下来,和颜悦色的说道,“是,我明白什么意思了,以后会注意的。”
秦杨点点头,希望她如自己所说的这样会有所收敛。
走出书房,周雅就变了脸色,她知道是谁在秦杨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就是那个老管家,老东西都辞职了还要来摆她一道…本来她和秦杨之间就有各种矛盾,现在周雅把那些矛盾都归罪于老管家身上,她回到自己房间越想越觉得生气,最后她自言自语一般恶狠狠的说道,“老东西,看我怎么整治你!”
已经踏上回家旅途的老管家可能还不知道,他的生命就要结束了。
老管家看着火车外面的风光,想象着回老家之后的安逸日子,他走之前还对秦杨说过,“周小姐一个人在这里不容易,有些事情您要多担待一些,她也是身世可怜。”
这个老人没有说过周雅的坏话,可是却成了她愤怒的发泄点,她在房间里一遍遍的咒骂他,恨不得他都活不到明天早上。
她打电话给安明德,那个被家族遗弃的可怜虫,他正需要一个发泄他不满情绪的出口,也就是…杀人。
在家里佣人的联系薄里找到了老管家的电话,周雅给安明德发了过去。
老管家在火车上接到电话说他有重要的东西忘了拿,让他在前面的一站下车。
还有两站就到家了,老管家想,于是就按照电话里说的在前面下了车。
他等在约定好的地点,旁边有些农户建造的秋季收割时才会住的小房子,这个季节似乎有些荒凉,大片的土地都是空旷的,连人影也见不到一个。
安明德看到等待田埂边上的老人,走过去确认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和他说东西在前面车上,这里开不过来,让他过去取去取。
老管家哪里会想到有人要害他,毫不设防的就跟着去了,结果到了安明德的破旧的小车边,他钻进车里找东西的时候被一榔头打破了头。
警察是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来秦杨家的,他们把老管家的遗物带过来,让秦杨派个人跟他们去确认死者的身份。
“死了?”秦杨惊讶的看着对方。
“对,在一个荒凉的田埂边发现的尸体,已经死亡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警察说道,“他衣服口袋里有您的名片,所以我们才来打扰的…”
秦杨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死的?”他问道。
“据我们的同事推测可能是抢劫杀人。”
老管家年纪那么大了,任谁看都不会带很多钱出门,怎么会有歹徒瞄上他呢?
“在哪里被杀害的?”他问道。
警察报出位置,距离老管家的老家只有一站。
他怎么可能提前下车?而且还是在离自己家只有一站的情况下…秦杨觉得这事疑点重重,“那个地方离他的目的地只有一站,他没有特殊原因不会下车的,会不会是谋杀?”他说。
警察也一愣,他的这个想法让人毛骨悚然,很有可能是谋杀。
可是老管家一向为人随和,没有什么仇人,怎么可能有人去谋杀一个老人呢?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秦先生,现在需要有人跟我们去趟局里,您看您的下属谁有空可以跟我们去一趟吗?”
“我和你们去。”秦杨穿上衣服,站起身说。
秦氏总裁亲自和他们去确认死者身份…警察感到有些惶恐。
不过一个大人物,为了自己家老管家的事这么上心,真的让人很感动了。
事情紧急,秦杨他们很快走出来家门。
躲在楼上的周雅听到关门声偷偷站起身来,她嘴角裂开一个瘆人的微笑。
终于,那个老家伙还是死了,她想,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颠倒黑白的小人在秦杨面前说她坏话了。
安明德这个人,自从性情大变之后做起事来真是干净利落,不像那个李萌,只知道放马后炮!
她转身回到房间,关起门乐呵呵的听起音乐来,心情丝毫没有因为老管家的死而受到半点影响。
秦杨到了警察局,把盖在老管家身上的白罩布掀开,老管家被打的头破血流的身体看起来格外凄惨,秦杨握着罩布的手都握紧了。
看着这个尸体的惨状,他更加确定老管家的死不是抢劫杀人那么简单,因为没有一个罪犯会为了一点钱而下这么重的手,这可以说打在老管家身上的每一下都是带着浓浓的恨意…
到底是谁做了这件事?秦杨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