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的秦锰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但是……迟迟没有做出任何行为。
他现在非常矛盾,一方面希望和他无数次翻云覆雨的女人没有任何问题,健健康康的醒过来。可是另外一方面……他害怕负起责任。
家里的担子很沉重,这么沉重的担子已经在他肩上挑了20多年,现在不想在承受起另外一份责任。
就是这样的思想,让他拒绝了瑶子,当初两个人就是抱着相互之间玩玩的心态,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当了真。
他余光不停的扫过这边,但是心里却无限纠结。
颜色较淡的大理石,慢慢的晕染起一层红色,并且红色逐渐蔓延开来,当苏沫发现这一幕,已经晚了。
她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看着红色的占领的空间越来越宽。
“瑶子,瑶子,你快点醒醒,求你,你快点醒过来!”
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不停的推攘着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女人,已经完全看不到半点生命的迹象。
救护车到达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红色已经晕染了周围的很大一块地方,如果不是因为秦杨的震慑,估计周围的人会越来越多。
苏沫慌了神,她知道瑶子已经有了孩子的事情,也知道她曾经孩子没了的事情。
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抽噎的声音。苏沫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失声痛哭。
同样守候在旁边的秦杨心疼的看着这个女人,皱着眉头,用修长的指尖揉揉眉心。他从刚刚苏沫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也同样知道了瑶子怀孕的事。
并且现在……很可能孩子已经没了。
他了解的瑶子更少,不过平时这个女人看起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其实内心非常敏感和脆弱,不知道失去了孩子会变成什么样!
“莱莱,你先别哭!现在她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必须担当起安慰她的责任,如果她看见你也哭,她的心情也会更加抑郁!”
一边轻轻的拍着苏沫的背,一边轻声安慰着苏沫。
其实现在秦杨更感兴趣的是关于瑶子和秦锰之间的事情,一个是自己老婆的闺蜜,另外一个是自己的得力下属。
秦杨竟然丝毫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并且……不出预料的话这个即将流产的孩子估计就是秦锰的。
大厅的两个方向,一个方向安安静静的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另外一个方向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下一滩一滩红色的血液,女人旁边守着一堆俊男佳女。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商业大厅,完全被隔绝出了两个世界。
医生到达的时候,皱着眉头看躺在地上的女人,然后做了检查,还有最后一口气。
急忙的将瑶子抬上担架,插上了氧气罩。苏沫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生怕落下一段距离。
同样跟过去的还有秦杨,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他同样叫来了秦锰,三个人一起坐在医院的车里,飞快的朝着医院行驶而去。
已经毫无生气的瑶子被推进急救室,灯光亮起,苏沫无比脆弱,顾不得周围的情况,软软的躺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苏沫心里不停的祈祷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不会有事,她宁愿自己也承受一般的痛,也不愿意瑶子一个人离去。
没过一会,就有一个男医生走了出来。
苏沫非常清楚的看到,白色的大褂衣角周围全部都是血。
“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才刚刚怀孕也正是容易流产的时间段,怎么这么不小心!”
医生斥责着手术室门口等着的几个人。
秦锰在听到医生话的一瞬间,一直垂着的脑袋猛然的抬起来。
“孩子?”
医生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似乎已经看惯了这些生离死别,他拿下了戴着的口罩,瘪了瘪嘴角。
“谁是病人的家属?”
苏沫慌乱的看了一眼秦锰,然后举手。
“我是病人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跟我讲!”
“最好的朋友?切除*的事情能和你讲吗?你能代替她的家人签字吗?少说废话,现在必须动手术,切除病人的*,赶紧联系病人的家人!”
这个结论已经让所有人都震惊,尤其是苏沫,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
“切除*?”
对于这种现象,医生更多的表现的是麻木不仁,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必须现在切除*,否则……事情会变得更糟糕!不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们能保证你们可以做主吗?切除*可不是一件小事!”
医生看了一下急救室门上的时间,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定要切除*吗?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朋友她以后都不会生孩子了!”明明知道了这个答案,苏沫抱着一丝期盼,断断续续的问出口。
医生显得有些不耐烦。
“赶紧签字吧!手术晚做一分钟,病人就多一份危险,你们肯定也不希望一尸两命!”
苏沫目光终于积聚了愤怒,然后看向秦锰,一双眼睛都即将喷出火来。
她默默的垂下头,思考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又重新抬起头来。
“我签字!出了问题我来负责!”根本付不起任何责任,但是苏沫现在只想保住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生命。
签完字之后,医生再次走了进去,苏沫全身瘫软,没有了一丝力气。
还好有秦杨在她身后及时接住了女人的身体,表情带着十分的担忧,目标也淡淡的扫过秦锰。
拦腰抱起苏沫,秦杨迈开修长的双腿,往另外一个房间走过去,直接将女人放在了床上。
苏沫一直安安静静的,表情平静,和刚刚脸上急剧的变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想要知道关于瑶子的故事吗?她一直不希望有人提起她的过去,那简直是在和地狱一般的生活!没想到她竟然坚持过来了,我真替她感到高兴。”
说着说着,苏沫又哽咽起来,语言断断续续,可是男人依旧在一旁非常耐心的倾听着每一句话。
“秦杨,瑶子她,刚刚走出了一个地狱,现在又进了另外一个地狱,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
秦杨一言不发,只是伸出长臂,慢慢的将正在哭泣哽咽的苏沫搂进怀里。
“莱莱,先不要着急,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