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在斗兽场闹事?”
一道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夹杂着灵力气息,震慑灵魂,让刚刚嘈杂起来的斗兽场再次陷入冷却。
众人转头朝斗兽场后台看去,一位老者伫立在人群外围,看起来瘦弱不堪,但仅仅散发出一丝微弱的气息,就让众人感觉如坠冰窖。
可见其实力深沉如渊。
瞬间,一个个将头埋得比之前更低,生怕被老者注意到,当成鸡仔来杀。
夏云见此,倒是不怎么在意,气息虽然有些阴冷,却并不如何强大,也就当吹吹风了,于是将头抬得更高……
当冰战天看清老者的面容后,立刻迎上前去,躬身一礼,语气中没有丝毫不敬,道:“战天见过九长老,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九长老淡淡点头,缓慢走下阶梯,冰战天则是跟在一旁,不敢先行一步,看着九长老的步伐多少有些着急。
能不能走快点?
不过冰战天只是心头埋怨罢了,他可不敢出言问责九长老。就算他是嫡系,但在长老面前,依旧没有多少分量。
冰战天知道九长老来此的目的,佯装不知情,小心翼翼的问道:“九长老此来所为何事?”
“冰忻那丫头呢?”九长老不答反问。
“这……”冰战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是知道冰忻在哪,早就把她给杀了。
却在这时,一个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赫然是之前与莫老交流的男子。他走到九长老身前,同样朝躬身一礼,回道:“冰忻见过九长老。”
“你……易容术的火候有些差强人意啊,看着不伦不类的。”九长老嘴角一抽,不屑道。
明明是个女流之辈,偏偏要伪装成男子,这也就罢了,可人皮面具做成什么鬼样子,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跟个木头似的。
要不是九长老知道听到声音,还以为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谨遵九长老教诲。”冰忻古井无波,平静的回复道。
说归说,却是没有将面具摘下来。
“说吧,叫我来到底怎么回事?”九长老没有在意,他对青云城这样的小地方很反感,不想久留,直奔主题问道。
“其实是……”
“九长老,这事乃是冰战天率先引起……”冰忻不等冰战天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从头解释起来。
从冰战天设计埋伏回头崖,到未经允许插手斗兽场……肆意斩杀下人,哄抬门票物价……甚至还亏空两百余万……
林林总总,冰忻罗列出一桩桩一件件,大事小事不一而足,听得冰战天不禁后脊一凉,浑身打哆嗦。
果然最毒妇人心,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可冰忻对此不以为意,欲杀她者,她岂会留情?
九长老听到这些,也不知该怎么说了,看着冰战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说你一个嫡系,放着一流城镇不管,跟一个分支女子抢这么个破地方干什么?
拉低了身份不说,反倒被人状告,你这辈子都混到猪身上去了?
你的脑子呢?
凡事动点脑子,也不至于被人查出这么多问题来!
九长老来此,本以为两人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冰战天千方百计想要除掉冰忻,更没想到冰忻能找出这么多证据。
这些证据虽然不算致命,但要是家族中的人知道,冰战天的地位铁定是保不住了。
就拿哄抬票价来说,一般市价都维持在五到二十妖银币。冰战天为了谋取暴利,直接涨到五十妖银币,这样做不过是竭泽而渔,无法长远发展。
表面上看似赚了很多,实际上那些进来的观众都差不多在斗兽场待了十多天,就是为了把这门票给“看”回来。
二流城镇经济本就有限,大多都靠佣兵打猎为生,让他们在斗兽场里待久了,反倒赚不了钱。如此循环,最后光顾的人就会急剧减少。
同时也会流失很多客户,给其他小家族发展的空间,这么做完全是自掘坟墓,必然要受到家族惩戒。
不过九长老也没料到,这个冰忻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内心却是一个狠人,下手比冰战天还要果断狠辣的多,一旦反击必以雷霆手段摧之!
九长老思索半天,这才摇了摇头,对冰战天说道:“战天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同是一个家族,就应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我们冰商世家家大业大,要是人人都勾心斗角,一盘散沙,恐怕早就被别的家族取代了。”
“九长老教训的是。”冰战天并未反驳,但心中对冰忻简直恨到骨子里,他忙活半天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惹了一身骚。
“九长老,冰战天行径恶劣,经商手段更是随心所欲,甚至残害同族,难道不应该严惩?”冰忻不甘心,再次问道。
“冰忻啊,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正如我刚才所言,家族子弟要和睦相处,以和为贵……再说了,你也没有多大损失,让战天赔给你就是了。”
冰忻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千辛万苦寻到种种证据,最后只不过换回一点赔偿?
她的生命依旧受到威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逍遥法外。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情知九长老有意偏袒。心中突然发狠,决定把事情闹大,就算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也要对方出点血。
世人待我不公,那就毒尽天下!
冰忻脸上平静,再次对九长老说道:“冰战天不仅亏空两百多万,还输了连环赌斗的三十多亿妖银币。”
冰忻之前没说出来,就是考虑到夏云的安危,对于这个救过自己的人,她还是抱有极大好感的。
可如今局势对她不利,只好得罪夏云了……
“三十多……亿!”九长老惊愕不已,说到后面连声音都变了公鸭子。
怎么可能?
这得败家到什么程度才能亏掉这么多?
冰战天见冰忻将这事说出来,不禁气急败坏,只好急忙解释道:“九长老,其实这个事情并非冰忻所说的那样,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