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琴也受到剑气所伤,落在叶清之一边莫说金光,连白光都没有。
一时间众人皆是如样,修士剑破最为严重,哀嚎不断,领头的修士更是满脸不敢置信。
余鸢爬在地上捂住胸口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降火俸半起身要扶她,余鸢却摇头拒绝了好意,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跑到叶清之跟前,看着叶清之满身的鲜血,心里凉的厉害。
共生虽厉害,却和献祭有一点相似,执行者在这一段时间里功力大增,可破世间万千难题,只是事后却是会被这股力量反噬,内力受损。
余鸢死也想不到叶清之会用此法子。
身下叶清之早已昏迷没了人事,余鸢蠕动了两下嘴唇,手指颤抖接连好几次想摸他的脸都半途垂下。
许久,她吸着凉气,勉强笑道:“叶子。”
“叶清之。”
…………
两行清泪留下,余鸢模糊着视线大声又喊:“叶子,起来给我说说话。”
旁边是何物,周围是何物,余鸢记不得了,除了叶清之,心口旧伤如一,撕心撕扯,痛的她不得不附身。
江澜见余鸢情况不对劲,忙爬着走到余鸢跟前,扶起,这才觉余鸢已是流了一身的虚汗。
她吓道:“兮颜,兮颜你没事吧?”
无论江澜怎么呼唤余鸢都不会再回答了,因为她抱着叶清之已经昏倒了,身子支撑了几天加之今日消耗太多内力,早已到了极限,线下叶清之的昏倒更是让她受到刺激再受不住了。
降火俸将手放在余鸢唇边上,探查到微弱的呼吸,松了口气道:“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便会好了。”
…………
两天后余鸢这才醒来,咳嗽了两声,眯着眼睛看。眼前还是模糊一片,江澜爬在床边已经睡着了,周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余鸢看了半晌,半坐起身,双目无神,头发也略有些凌乱。
降火俸端着药进来见余鸢醒来便大喜:“阿鸢,你可终于醒了。”
轻微的说话声也吵醒了江澜,她揉了揉眼睛,见余鸢坐在床上,忙道:“感谢老天,兮颜终于没事了。”
降火俸将药递给江澜,说道:“明朽锶让人熬制的。”
江澜接下点头,端过药碗,拿了勺子盛了一勺,在口前吹了吹,递到余鸢跟前,柔声道:“兮颜,这是治疗内伤的药,快些喝了。”
余鸢神情还是迷茫的,半晌,她舔了舔嘴角,哑声道:“叶清之呢。”
江澜怕余鸢情绪失控,忙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在厨房。”
事实上叶清之受的伤还未有余鸢严重,最起码叶清之是有千年修为的,骨骼惊奇,共生虽伤身,倒也未有余鸢想的严重,更何况当时还有思琴,叶清之除了被震伤了外,倒不是太严重。
江澜给余鸢换了身衣服,扶着她来到厨房。
厨房里叶清之正摆弄着一团面,他的跟前放置了不少桃花干掉的花瓣,身影较单薄,面容干净略显苍白,看之未有余鸢想的那般严重,她便松了口气。
常吃,余鸢自是那是什么,她扶着门栏,忍不住红了眼道:“叶清之。”
叶清之回头,也顾不得沾了一手的面团,两步大跨步走到余鸢一边,余鸢早已心跳静的仿佛没声了,抬起脚尖揽住叶清之的胳膊,紧紧拥住。
熟悉的茉莉花香,熟悉的温度,余鸢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她喑哑着嗓子喊了句:“叶子。”
叶清之搂的很紧,道:“嗯?”
“我好怕。”
说完仿佛没了力气,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倒在了叶清之身上,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力气了,身体虚弱,几天未正常进食和得道妥善的休息,余鸢老疾旧发,现已虚弱不已。
叶清之无言,只是搂的更紧了。
他将下巴搁在余鸢头顶上,手指划过余鸢柔软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停留梳理,柔道:“我在。”
不止余鸢,叶清之更为怕。
二人分是想到之前之事,只不过这次叶清之比余鸢快了些许。
午膳过后,听江澜说余鸢才知这里便是忘忧川,那日昏倒后明朽锶被几位女修士抓住,这次却不是这些女修士强迫让明朽锶回去,而是她自己甘愿回去。
女修士派了马车接往余鸢几人回去,因是修士自有各门功法,本是用一天的路程,不过半晚上便到了。
揉着吃饱喝足的肚子,看着周围粉嫩装饰一片的房屋,余鸢笑眯眯道:“这忘忧川果真如传言一样,女子望向之地。”
江澜摇头道:“不是所有女子都向往这种。”
“此话怎讲?”
“这几天听一些女修士闲聊,偶然间听得几人谈话,不少人有要离开这里之意。”
转念想了想与明朽锶除见,她与那几位女修士的对话,余鸢赞同点头道:“的确,明姑娘就很不喜,只是为何会选择回来忘忧川,并且还带了我们。”
话说间明朽锶便开了门进来,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大红色襦裙,头上只一枚梅花簪子竖起,模样绝色的女子。
女子进门只看了余鸢众人一眼便不再看了,灵动到如水的眸子只是轻轻一撇便足够让人失了神。
余鸢一时惊道:“好美。”
如果说明朽锶是一冰清寒冷的冰莲,那这女子便是一朵盛开的曼陀罗,美到令人窒息。
明朽锶看着已无大事的余鸢,微行了礼感激道:“无论如何,多谢几位相救,明朽锶感激不尽。”
余鸢道:“无事,再者明姑娘也帮过我们的忙,不存在感激不感激的。”
明朽锶淡笑,意思明白,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一旁的绝色女子道:“锶儿,这些人你还未告诉我究竟是谁,为何要将他们带回,其中还有男人。”
明朽锶未看她,眸中盛了很浅的讥笑:“回家主的话,这几位乃是朽锶的恩人,若不是这几人,家主怕是见不得朽锶了。”
余鸢不由得多看了这绝色女子两眼,如果猜的不错这位绝色女子便是如今步摇家的掌门人步卿嫡,明朽锶便是她最得重的左膀右臂。
果真,如她多年前听那老友所说,步摇家的掌门人皆是顶尖的绝色美人,如今一见果真白衣知传言不虚。
步卿嫡对明朽锶的冷嘲热讽听若未闻,只道:“那好,既然是阿锶的救命恩人我们步摇家自然要好生招待才是。”
她将目光转向了余鸢众人道:“多谢几位对阿锶的救命之恩,步卿嫡在这里感激不尽,既然来了忘忧川我定会好生招待,几位若是有什么需要步卿嫡的地方尽管说出。”
余鸢笑道:“家主客气。”
明朽锶浅笑:“忘忧川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几位若是不着急赶路不如去观赏一番,免得白白来了次。”
不用说余鸢也是打算去的,提心吊胆了几天,若不再好好放松下,真是要累死人了。
“那是自然,过会儿我们便出去,明姑娘要一起吗?”
“不了,等会要处理一些琐事,腾不出时间,几位好生去游玩便是。”
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风铃草模样的腰碑,说道:“这块腰碑拿着,有了它变可以在忘忧川畅通无阻。”
余鸢接下道:“多谢明姑娘。”
…………
步摇家不算大,外观也极为朴素,几栋小楼,两方水池凉亭,小路弯弯绕绕通往各各地方。看上面留下的痕迹和青苔可知这里是刚建不久的。
出了步摇家,走了一路,果真看不到一个男子,皆是容貌秀丽的女子。
也因,叶清之三人过往便引起了不少女子的侧视,目光含住带怯,好奇以及一丝害怕。
一时间一行人如珍宝似的被人围起。
“哎,你看,那位穿着白衣袍子的男子长的可真好看。”
“不止,其余两位也是不错。”
“忘忧川不是不让男子来的吗?”
“你们不知,前几日明大人回来,带回来的便是她们几个,说是交情不浅。”
…………
一时间议论不绝,余鸢快走两步跑到众人面上拉起江澜的手,笑眯眯道:“你们三个自己走吧,我要和澜儿单独离开。”
说着眨了眨眼睛道:“对不对啊澜儿?”
江澜反应过来,忙点头。
叶清之颦眉,还未说什么,余鸢便抱着阿圆,拉着江澜一溜烟跑没了。
这下子真剩下三个大男人了,三人并排走着,无人说话,气氛静的诡异。
许久,叶清之道:“我去跟上,毕竟是不熟之地,以防遇上麻烦,过会儿玩够了在这家茶馆汇合便是。”
降火俸点头,眼看着叶清之背影消失。
又走过几家店铺,一直未说话的江眠道:“怎么,方才你怎么不跟去,那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浪费有点可惜吧。”
降火俸双手抱胸道:“去又如何,阿鸢需要的又不是我。”
江眠道:“亏你还有这个觉悟,为何每每遇到危险你总是冲到兮颜最前面的的那个,人家又不喜欢你,何苦。”
顿了会儿,大约是被说中了什么,降火俸道:“不知。”
或许这些年来已成了一种生命中出了个的一种习惯吧,改不掉,降火俸也懒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