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号晚上八点。
杨兵带着两个保镖到了陈光中的茶楼。
他在包厢里见到了赵大维。
赵大维坐在轮椅上,头上还包着纱布,胡子拉碴显得十分颓废。
他逃跑的时候被打断了双腿,逃亡过程中也没法养伤,到了纽市,医生说他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马修文两兄弟对视一眼,眼中浮现疑云。
老板专门飞过来,就为了找这个人?
一个残废,能有什么用啊。
杨兵早就知道这件事,一点也不意外,拉开椅子坐到他边上,指了指他的脑袋问道:“头上的伤是刘永的人打的?”
“嗯,上个月他们追到唐人街了,陈叔的人救了我。”
从进门开始,赵大维就一直在打量杨兵,听到他这么自来熟的语气,疑惑道:“我们,见过?”
“神交已久,沈城股神的名字,如雷贯耳,九零年狙击霓虹股市的发家史,绝了!”
杨兵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他几句。
赵大维1970年生人,属狗,1990年他在华国大学金融系上大二,当时出了一件大事。
霓虹股市崩盘,在那之前,因为一纸广场协议,霓虹进入了空前绝后的繁荣期。
霓虹人对股票、外汇、房价、利率高谈阔论,每个人都穿最贵的名牌、喝最贵的红酒,铺张浪费与挥霍奢靡共行的“股市神话”里。
最嚣张的时候,他们号称卖掉霓虹首都江户市,就可以买下整个米国。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霓虹的股市说崩就崩,从此进入了失落的三十年。
只有赵大维一人,看出了霓虹繁华背后的泡沫,拿出所有家当赌了一把,一举成名。
赵大维可不像杨兵是重生回来的,他完全是依靠自己敏锐的嗅觉猜到了这件事。
没有人比杨兵更清楚赵大维的能力了。
听到这句吹捧,赵大维的脸上略有得色。
可是很快,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只不过是个丧家之犬罢了。陈叔说你想招揽我,我这个不详人,有什么值得你招揽的。”
“落魄是暂时的,我相信像你这样的人物,早晚有一天会站起来的,所以我才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你。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强。”
杨兵刚重生就想到这件事了。
可是他算了算时间,赵家的灭门惨案8月就发生了。
9月的时候赵大维四处躲藏,根本找不到人,直到上个月才逃到唐人街的。
“哈哈哈,落魄都是暂时的?你可真看得起我!我现在家也没了,人也废了,身上连半个子儿都掏不出来,只要走出唐人街,就有人要杀我,站起来,医生说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赵大维骤然大笑,笑出了眼泪。
杨兵知道他现在还在悲伤中,能让他振作起来的,只有一件事:“你想报仇吗?”
“想,怎么不想?我做梦都在想!我恨不得把刘永抽筋拔骨,让他尝一尝满清十大酷刑的滋味!”
“可是我拿什么去报仇?刘永家大势大,东北三省都是他的势力!我踏马都逃到米国了,他还能找到我!”
赵大维神态癫狂,放声大哭:“我的父母死了,妻子被刘永的手下先女干后杀,连我的双胞胎女儿,都被他亲手掐死了。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躲在唐人街里,像个老鼠一样,终日不见天光,我踏马就是个窝囊废!”
“我能帮你报仇。”
杨兵一句话,就让赵大维停止了哭声。
他看着杨兵嘲讽地笑了:“就你?这五天你去华尔街注册了一家公司,户头上资金只有150万美金。我以前的钱比你多好几倍,刘永还不是轻而易举杀了我全家?你拿什么帮我报仇?”
“我认识洪天成。”
赵大维顿了一下:“他?没用。就算你真能请动他,他会为了你跟刘永拼命?”
“不会。”
杨兵摆手道:“何况,他出手也没用。”
他讥讽道:“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最初我就是逃去了京城,散尽家财找了大学同学的门路想报仇。可最终也只是保住了我这条命而已。他这滩水比你想得深得多。”
杨兵摇头道:“那是因为你的力量不够,你太弱了。一个平头百姓,就算你有再多钱,怎么可能惊动他们。”
赵大维目光闪动,显然已经被他说动了。
“所以,我需要很多钱。”
“伙伴,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