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泉:“三饼。”
乱步:“杠!”
兰波:“九万。”
绫辻直接推牌:“胡!国士无双13面!”
兰波:“……”目瞪口呆。开场不到一分钟就胡牌, 真的不是作弊吗?!
就算他仅仅只是听了绫辻讲解一下日本麻将的规则,却也自认不笨,出牌前也算过其他人的牌, 都那么谨慎……他竟然来个这么大的胡牌!就离谱!
乱步拍了下桌子,不满的道:“你是傻子吗?你是傻子吧!笨蛋都知道不能出么九,你竟然直接送上门了!”你不输谁输!
星野泉汗颜的看着自己的牌,幸亏他没摸到么九。他觉得兰波可怜, 因为他也没明白乱步是怎么看出来绫辻胡什么的。
这才还没打一轮呢!你是不是作弊了啊!
兰波一脸懵,只能咬牙接受惩罚。事先说好了,赢的人可以用水彩笔在点炮人的脸上写字,而且必须第二天才能洗掉。
绫辻在他头上写下了几个字母, 乱步看了一眼, 嗤笑:“认真的?以为自己自由了就可以取代名侦探成为世界第一名侦探?下辈子都不可能的,金毛眼镜。”
绫辻冷笑:“谁知道呢。”
其他人悻悻的看了兰波脸上的字母一眼, 到底还是搞不懂这代表着什么暗号。而兰波跟魏尔伦当过多年谍报员, 倒是一下子看懂了。
魏尔伦寻思着:“武侦社和特务科关系恶劣, 森鸥外应该会很高兴。”
兰波不想知道森鸥外会不会高兴, 他只觉得心累, 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下一轮。而下一轮, 刚打了两圈,兰波再次点炮,这回给了乱步。
“清一色!”乱步朝绫辻得意的怒了努嘴, 绫辻做了个请的手势。乱步毫不客气的朝着一脸发青的兰波脸上写了一行片假名。
星野泉愣愣的读出来:“阿泉是笨蛋……为什么啊!”为什么是我挨骂?!
“要是名侦探没及时胡的话,你是不是要出‘中’?”见星野泉表情复杂的点头,乱步呵呵笑道, “那金毛眼镜就胡了, □□!你输了就等于名侦探输了, 差点毁了我的一世英明,你难道不是笨蛋吗?!”
星野泉,此时与兰波有着同样的心情。他很委屈,心里更是堵了一口气,就觉得这两个名侦探合伙欺负老实人。好过分!
绫辻和乱步倒是接受良好。一副麻将才多少张牌,洗牌时记住所有牌的位置,叠完牌算出位置,控制一下点数很难吗?难吗?
星野泉的运气向来很不错,就算乱步和绫辻算得再清楚,也只能算到兰波先点炮,忍着气开了第三轮,运气爆棚。开场摸了张牌。“自摸,天胡!”
三人:“……”
兰波已经绝望了,整个人都成了灰白色。两个开挂就算了,为什么唯一可能跟他一起当受害者的同伴,也开了挂。就打三把,连输三把!
星野泉面无表情的拿起一边的水彩笔,视线缓慢的扫过这三人。乱步咽着口水,他觉得自己完蛋了。阿泉绝对会趁机报复,难道会在他脸上写下‘乱步大人是幼稚鬼’吗?!
好在星野泉没乱步想的那幺小气,他先对兰波动手,在他脸上画了两个黑眼圈,还在他两边脸颊各画了三条胡子。绫辻跟简单,在他唇上画了两撇弯曲的小胡子和两个黑眼圈……眼镜也一块儿涂黑了。
绫辻/兰波:“……”过分了!
乱步坐在椅子上,双手贴着膝盖,脚尖沾着地,眼见着水彩笔就要朝他下手了,立马掀开桌子,以最快的速度往宿舍冲。
不喜欢运动的乱步,跑出了历史上最好的成绩,连星野泉都追不上,被门板直直的撞到了鼻子。
“……乱、步、君!”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门里的乱步搬着鞋柜,又架上了一根晾晒棍,双手叉腰对着他喊:“死心吧,名侦探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愿赌服输,你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又没有写错,阿泉就是笨蛋——宇宙第一无敌大笨蛋!”
“那我就笨蛋给你看!”
听到这句话是从后面传来的,已经来不及了。乱步震惊的看着从窗户翻进来的星野泉,猛地意会过来:“好哇,你竟然事先用了录音!”
“不是录音,只是恰好太宰先生回来了,他帮了我。”太宰会变声,对他来说伪装成星野泉的声音轻轻松松。
乱步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太宰那个混蛋……是真的想要跟名侦探鱼死网破是不是!
星野泉关上了窗户,锁上门,慢慢的走向乱步,手里的水彩笔刻意晃动着。脚步声犹如死神的临近,压迫着乱步的神经,他很想从大门里逃出去,然而堵了东西,在搬的时候恐怕星野泉就会冲上来了。
他心生绝望,低声哀求道:“阿、阿泉,名侦探道歉,不至于此……才怪!”说着人就闪进了浴室,啪的关门上锁,取下了淋浴蓬蓬头。“有本事你进来啊!你敢进来,名侦探滋你一身冷水!”
“你有本事滋啊!看谁先感冒!”
“笨蛋是不会感冒的,所以感冒的只有乱步大人!”
“那是谬论!体质差才会感冒,乱步君是个体力废!”
“你好大的胆子,这日子是不是不想过了!”q皿q竟然敢骂名侦探!
“你才是,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q皿q当谁不是宠大的啊!
外面,太宰和其他人站在宿舍门口,大咧咧的偷听。太宰还指着兰波和绫辻的脸,哈哈大笑。“这是阴人不成反被阴了吧哈哈哈~应该叫上我啊,兰波先生顶什么用,我们三个合作保证把泉先生坑得胖次都不剩!”
兰波阴森森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用帽子挡住脸,手一抬放在魏尔伦的肩膀上,高贵冷艳的大步离去。
绫辻顶着一副涂黑了的眼镜,提着山姥切的后衣领,带着辻村离开了这个院子。他们先后走人,太宰也拉着跟他一起回来的织田作往楼上宿舍快步走去。
被留下来的与谢野瞥了一眼安吾,掏出车钥匙准备开车出去溜达几圈,安吾看了看左边,看了看右边,有点莫名其妙。还见到回宿舍的其他武侦社的成员,一个个捂着耳朵低着头快速从他面前走过,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
安吾:“……怎么奇奇怪怪……的……”
听到宿舍里面传来的淅淅索索的暗昧动静,总算搞明白的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不是,你们吵得这么厉害,怎么就和好这么快!他面红耳赤,同手同脚的往太宰的宿舍走去。
够了,以后还是离这对笨蛋情侣远一点吧!
安吾上了楼,太宰和织田作面对面的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捧着一份稿件。看到他两手空空,太宰道:“不行啊安吾,说好了我们是来对稿件的,这么久了还没写?”
安吾:有多久?不才几天吗?开完庆功宴,我可是熬了好几天的班处理善后工作好不!光是给那些异世界公司的剑士建立异能档案就忙到翻天!
还有你们这两份稿件哪里拿出来的!事先也没跟我通过气要对稿啊!是不是合伙耍我!
织田作说了公道话:“安吾跟我们这种闲人不一样,对他要宽容。”还没等安吾感动,他又认真的问,“我还带了一些空的稿纸,两个小时能写出来吗?”
安吾安静了几秒,抓狂的道:“怎么可能!触手怪都没这么快的好不!”
织田作歪了歪头:“还好吧,只是短篇小说的话,我听说过一些作者一天能完成至少四部。”一日三万,也不是不可能。
“那是什么恐怖的手速!他们落笔都不用脑子思考的吗?!”安吾不想知道那些作者是什么人,估计就是异世界的吧,那么卷的吗?!
太宰恨铁不成钢的啧啧两声,织田作也不赞同的看着他,安吾头皮发麻,觉得自己态度是不太对。之前被半是强迫的应下了一起投稿的目标,这两位都写完了,他一个字都没动。
确实没有道理。他自责,他内疚,他心虚,他站起来想给两位友人倒一杯茶道歉,刚起身,从他的角度恰好看到太宰和织田作手里的稿子……只有一个书名,连一个字都没写。
安吾:“……”
太宰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你这脸色哈哈哈~织田作快看,他上当了~他真的想过敬茶道歉耶!”
织田作手虚虚握拳,别开脸,噗嗤笑了出来。安吾,麻了。
太宰就不说了,他素来不愿意好好做人。为什么织田作也被带坏了!这份友谊,这份铁三角的稳定人设构架,已经崩塌了吗?就只有他被留在了孤独的过去吗?!
安吾大受打击,恍惚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太宰看火候够了,去冰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清酒跟下酒菜,清酒浸在热水里加温,捏起两颗毛豆塞进嘴里,含糊着道:“织田作,兰波都变成人了,孩子们和咖喱店大叔呢?”
这也是安吾想要问的事情。因为织田作一直没有提起,他和太宰只是暗地里调查,并没有发现国内出现类似的人影。
织田作夹起一根笋干,还没塞进嘴里,听了这话,歪头道:“当然是投胎了啊。”
“……???”安吾和太宰一脸迷茫。
织田作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误会了,他放下筷子,想了想,才道:“我之前说过,有不得不回港口的理由,是因为我、兰波还有孩子们、大叔都是因为港口死去的。不管是直接间接的原因,与我们的死亡牵连最深的,是港口**。”
还有将复活机会让给他的【太宰】,也属于港口**。这个组织,是他们命运线牵扯的唯一共同点。
他顿了下,道:“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所以必须在书事件解决之前,都待在那里。通俗点讲,就是锚点。牵引住我们死亡线的共同交汇结点的锚点。”
“可……我以为是会让他们复活。毕竟连兰波也……”
“兰波不一样。”织田作深深的看着安吾,语气平直得让人分辨不出他的真实情绪。“我是例外,兰波则是靠着自己的功绩还有我的担保,才能复活。而且兰波的灵魂还活着,相对上复活会更容易一些,对世界的影响很小。”
他又道:“可咲乐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普通人,而且将他们复活,对他们而言也并不能算是好事……大叔还好,上了年纪,阅历深。但咲乐他们还小,复活后还会记得死亡时的场景和痛苦,与其为了一己之私让他们复活……”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本身没有功绩,就算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也换不来他们的命。当然这些,就没必要说了,他相信这二人会懂。
“所以我祈求的愿望,是希望他们六人能投胎在一个和平富足的年代。”织田作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逐渐变得低哑。“细想想,这样会更好吧。大叔经历过战乱之苦,家人朋友都死去,老了孤身一人在这么混乱的城市谋生,所以将咲乐和我当成了亲人。而咲乐他们,年纪小小就被迫失去父母,我既不能给他们提供富足的生活,也无法取代父母的爱,连给他们创造一个幸福的未来都做不到。”
既然无法复活,与其让他们在投胎的流河之中漂泊,不知道下辈子是否还会过着同样苦难的生活。还不如争取他们投身在太平盛世。
太平……是他们未曾体会过的滋味。至少这样,下辈子获得幸福的可能性,会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