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埃克塞温用尽了全力去攻击瑟鲁威的防御结界,但除了造成一些光斑以外什么效果都没有,反而把埃克塞温自己累得满头大汗。瑟鲁威见状笑得更加放肆,他指着埃克塞温笑道:“就你这点本事还敢来讨伐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蠢,你以为就你背后有靠山么?”
听到瑟鲁威的话,埃克塞温不禁愣了一下,瑟鲁威抓住这一刹那的机会突然一刀砍向埃克塞温。瑟鲁威这一刀十分突然,埃克塞温一时间反应稍慢了一点,待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迟了,刀尖擦着她的脸庞划过,虽然已经尽力做出了躲闪,但她的脸上仍然被划一到长长的伤口,鲜血顺着埃克塞温的腮帮一直流到了下巴,然后滴落在她的衣襟上。
瑟鲁威偷袭得手,立刻不依不饶地继续猛攻,埃克塞温经过这一刀似乎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被瑟鲁威逼得连连倒退,完全失去了先前的从容。埃克塞温的挫败很快就影响到了其他人,双方领头人之间的战斗直接牵扯着每个人的心弦,征讨军方面一看连埃克塞温都不是瑟鲁威的对手,一些人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怎么逃跑了。
“稳住,你们这些混蛋!”以迪马鲁为首的几个佣兵首领不停地大声呼喊着,然而情势越来越不妙了,眼看征讨军的阵线随时有崩溃的可能。这时候更多的盗贼也开始加入了战团,如果先前他们还心存害怕的话,现在他们看到有可能歼灭征讨军,于是一个个胆子都大了起来。
“上啊,砍死他们!”盗贼们叫嚣着互相打气,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就扑了上来。
威尔和迪马鲁等人见到这种状况心里连喊不好,盗贼们本来就人数众多,现在气势上还被压倒,这仗简直没法打了。幸好还有一个人此时仍保持着满满的信心,那就是先前射倒了喊话盗贼的那个弓箭手。
此人是迪马鲁手下的一个佣兵名叫艾尔,今年才十九岁,加入佣兵团不到两年,因为此前常年打猎练得一手好射术才被迪马鲁招进了佣兵团。艾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大场面,而还被埃克塞温委以重任,一箭射翻了盗贼的头面人物,这使得他此刻信心爆棚。
艾尔见己方局势极为不利,有心要出一份力,于是奋力挤到迪马鲁身旁说道:“团长,我……我可以帮埃克塞温小姐一把,我用弓箭射……射那个家伙!”
现在迪马鲁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理会艾尔,于是随便扔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迪马鲁又去忙着招呼众人努力抵抗盗贼们的攻击。艾尔把这看作是迪马鲁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于是士气高涨地准备用自己的弓箭去帮助美丽的女精灵——埃克塞温小姐。
艾尔在当佣兵以前是一个出色的猎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打猎的经验却十分丰富。年轻的佣兵努力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适合射箭的位置,因为盗贼们的不断进攻,此时征讨军已经被压缩在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里,别说从容的开弓放箭,就来站立的地方都拥挤不堪。
艾尔奋力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才挤到了一面墙下。艾尔背靠着墙壁,然后奋力爬到一个破烂的马车上,这个只有一个轮子的马车若在平时根本不可能支撑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但此时人群无比拥挤,好几个人被紧紧地挤在马车边,反而起到了固定的作用。
艾尔站在破马车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屋顶上的战斗,只见瑟鲁威正举着刀追在埃克塞温身后不断地挥砍,埃克塞温除了不停地躲避外,丝毫反击也做不到。艾尔在心里默默说道:“埃克塞温小姐,我来救你了!”
艾尔屏住呼吸猛然拉弓,利箭直指向瑟鲁威的背后,此时艾尔的手里已经满是汗水,这一箭要是射不中的话很可能会伤到埃克塞温,然而再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艾尔忽然感到自己的右手像被胶粘住了一样,怎么也不能松开紧绷的弓弦。
汗水立刻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艾尔还是第一次感到射箭竟是如此地艰难。“怎么办,要不要放箭……”一个声音在心里不断地回荡着,艾尔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要着急,想一想,当初打猎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射箭的……”艾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猛然间他忽然想到了,只要把瑟鲁威当作野兽,自己就不会感到犹豫了,当年打猎的时候自己从来都不会犹豫的。
“野兽,受死吧!”艾尔忽然大叫一声,仿佛要把心里的犹豫都随着喊声抛洒出去。“嘣”的一声,一支利箭猛然射出,划出一道抛物线向屋顶上的瑟鲁威飞去。
屋顶上的战斗已经变得即将失去悬念,埃克塞温对瑟鲁威毫无办法,不断地躲闪也极大地消耗了她的体力,埃克塞温心里充满的悔意,早知道就应该带萨温来了,不应该让他去谷口进行阻击,自己太大意了,还以为能一下击溃这些盗贼……
然而想法越多就越不能集中精力,心里的活动严重影响了她的战斗,一向以优雅而著称的女精灵现在显得无比狼狈,身上已经受了七八处伤,虽然并不严重,但对信心却是很大的打击。
而瑟鲁威则是越战越勇,没有后顾之忧,让他可以用不顾一切的办法去攻击,这场两个领头人之间的战斗已经注定了结局,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就在瑟鲁威再一次高高举起手里的利刃,准备向埃克塞温砍下的时候,一支利箭带着呼啸声向他射来。
瑟鲁威和埃克塞温都已经感觉到了这支冷箭,以瑟鲁威的身后要躲开并非难事,但他完全没必要躲开,有防御结界的存在,任何箭矢都不可能伤到他。
“噗!”利箭不偏不倚地插进了瑟鲁威的肩膀,一阵剧痛让他几乎利刃脱手,但是和内心里的震惊相比,这点痛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感到震惊的并不是只有瑟鲁威一个人,此时已经穷途末路的埃克塞温也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瑟鲁威肩上的那支利箭,在这一瞬间两个人都像见了鬼似的。
“他竟然被弓箭射中了,难道结界破了吗?”埃克塞温的脑子突然就像有一个炸雷轰然响起。
“我竟然被射中了……”瑟鲁威突然觉得浑身冰凉,身体像被冻僵了一样。
两人就这样僵在原地足足有几秒钟没有动弹,最后还是埃克塞温抢先一步从震惊中苏醒过来,手里的细剑猛然刺出,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了许多,就算现在瑟鲁威做好了准备大概也难以避开这闪电般的一击。
细剑一下就刺穿了瑟鲁威的胸膛,他低头呆呆地看着插在胸口上的细剑,鲜血顺着伤口周围不停地溢出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突兀,直到现在这个盗贼头子仍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在方才自己还占尽了优势,为何转眼间一切就被扭转,恐怕换了其他人也难以相信局势会扭转的如此突然吧。
然而埃克塞温不会再给他时间,去让他慢慢地接受这一切,只见女精灵刷地一下从敌人胸口拔出细剑,然后一剑横扫向瑟鲁威的脖颈,“噗”的一声,瑟鲁威那瞪大双眼的脑袋已经离开了身体。
埃克塞温举起瑟鲁威的首级,站在屋顶上对所有人大声喊道:“瑟鲁威已经死了!再不投降就格杀勿论!”然而埃克塞温的声音实在是不够大,此时战场上无比喧嚣,大部分人都没有听到她的喊声。
一直在看着埃克塞温的艾尔猛然见到埃克塞温举着一颗人头,似乎在喊叫着什么,艾尔马上意识到那是瑟鲁威的首级,于是他大声叫喊起来:“瑟鲁威死了!瑟鲁威死了!被埃克塞温小姐斩杀!”
艾尔的叫喊起到了作用,越来越多人向屋顶上看去,果然瑟鲁威已经被斩下了首级。众人的心里除了激动还是激动,于是众人一起扯着嗓子大叫:“瑟鲁威死了!盗贼完蛋!”喊声越来越大,听到的人越来越多,盗贼们自然也注意到了。
瑟鲁威的死讯很快就传遍了战场,恐惧和不安的情绪像瘟疫似的感染了每个盗贼,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跑路。骑士和佣兵们一看消灭的敌酋,立刻士气大振,众人高举起武器大声地呼喊起来:“瑟鲁威死了!杀光这些盗贼!”几百人的齐声呐喊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人心已乱的盗贼们立刻被这气势所压倒。
“哐当!”一声,有人率先扔下了武器转头逃跑,于是盗贼们就像退潮般地迅速调头,嘴里发出哀号地四散逃窜起来。骑士们率先奔出,挥舞着宝剑向这些盗贼的背后砍去,一阵阵惨叫震彻夜空,战斗很快就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埃克塞温见战局已经被彻底扭转过来,紧张的情绪一下松懈下来,浑身一阵酸软地坐在了屋顶上,豆子大的汗珠混着脸上的鲜血一直滴落下来。
黑暗中,一个娇小玲珑的女性身影正默默地注视着一切,她手里同样提着一颗脑袋,在她的另一只手里则握着一支魔法师的法杖,一具无头的尸体趴伏在她的脚边,血液流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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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