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普尔萨见野人们群情激昂,不禁暗暗在心里叹了口冷气,萨温成为雷神转世已经成了定局,自己再也没有能力阻止了。普尔萨没想到,当黑骨部战胜剥皮部的时候,竟然也就是黑骨部彻底失去称霸机会的时刻。等他发现这个趋势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这可真是引狼入室啊。
不管普尔萨如何的后悔,但萨温的目的是达到了,第二天一早整个雷神谷就忙活起来。待到夜幕降临时,一堆巨大篝火熊熊燃烧起来,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山谷。十几个部落的代表们围在篝火的周围,依次向着火堆发誓,从今以后承认萨温就是雷神的转世,所有部落将服从萨温的领导,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壮大。
仪式十分简单,当所有的部落代表都发誓以后,晚宴就正式开始了。大块的烤肉分到了每一个人的手上,萨温让人抬来几十坛好酒,野人们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大块吃肉,情绪很快就被点燃了。随着隆隆的鼓点声,一些野人开始绕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野人的舞蹈充满了原始野性的气息,踏着鼓点声扭动着身体,模拟出各种野兽的姿态,而其他人则有节奏地喊着号子,整个雷神谷成了欢庆的海洋。欢快的鼓声很快就感染了每个人,即便是没有起身跳舞的人也在随着鼓声摇摆着身体。
萨温四下看了看,只见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也在不由自主地摇摆,于是对士兵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场跳舞。士兵们见自己的老大允许他们跳舞,于是也壮着胆子走到篝火附近,跟着野人们跳了起来。有了士兵们的加入,野人们情绪更加高涨,大家手拉着手开始围着火堆肆意地摇摆起来。
经过一夜的狂欢,第二天一早,当大部分人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萨温却派人去把各个部落的代表都叫了起来。野人们习惯了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忽然被人强行叫醒,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爽。
萨温等人到齐,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我已经是确定无疑的雷神转世者,那么我就有义务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说到此处,萨温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于是萨温便抛出了他早就定下的计划:“我准备在岛上修建一座城市。”
“什么!”萨温的话音一出,在场的野人们都吃了一惊,瞌睡一下就消失了大半。
修建一座城市,对于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但对于野人来说则完全不同。长久以来野人一直信仰要用最自然的方式生活,而城市就是自然的死对头,有了城市就背叛了自然,这是野人们长期以来始终坚持的观念。
此时听萨温说要在岛上修建城市,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吃惊,而且这话还是从雷神转世者嘴里说出来的。在场的部落代表们纷纷反对道:“这个不行,修建城市是绝对不行的,这违反我们的信仰。”
“没错没错,城市是违反自然的,违反自然的事情不能做……”
“我们是雷神之子,不能住在城市里,住在城市里会让雷神不满。”
“城市让人堕落,我们绝不能走上堕落的道路!”
野人们纷纷议论着,普尔萨坐在人群里,听着众人的反对意见,不禁心里一阵偷笑:“这个萨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野人的信仰都不了解,一上来就想修建城市,看他往后还有什么威信。”
萨温对于修建城市一事是下定了决心,即便有再大的阻力他也一定要把此事推进下去。不过萨温也知道这事得讲些策略,既然反对的声音这么多,那就不能硬来,可以先让他们尝些甜头,到时候阻力就会小得多。
萨温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大家不喜欢城市,那就不修了。不过我看岛上的生活实在是清苦,不如搞一个集市,大家可以互相交换东西,这样也方便一些。”
这时候,一个野人说道:“萨温大人,以前我们也有过集市,可是每次办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出来破坏,将集市抢得一干二净。”说到这里,这野人用愤怒的目光看了看另一个部落的人。
萨温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前总有人想吃白食,而抢劫集市则是最容易得手的,这比进攻其他部落要容易得多。想明白了这点,萨温便道:“这样吧,这个集市我来办,我会派人保护集市,谁要是胆敢打集市主意,那就是和我开战,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萨温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场的不少野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听了萨温的话,大部分部落都表示支持,有一个集市可以让他们的生活方便不少,多余的猎物,和多余的果实都可以换别的东西,埃鲁尔岛很大,其实东西是很多的,只是因为难以交易,所以每个部落总会有捉襟见肘的时刻。
萨温的建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于是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接下来萨温又宣布了第二件事,他要建一个召开联盟会议的地方,对于这件事大部分人不置可否。在野人们看来在露天开会和在一间屋子里开会没什么区别,只是野人们造不出那么大的茅草屋而已。
萨温见没人反对,于是就宣布这件事算是通过。第一次由萨温主持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看似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但实际上萨温是要通过这些看似不重要的会议渐渐把话语权抓在手里。一开始讨论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通过的机会也很大,慢慢的就能形成他在会议中的权威,用不了多久,萨温就能在会议里建立起自己的权威。
野人们大多数没什么政治经验,他们看中的只是眼前的利益,而萨温看中的则是长远利益,因此短期内双方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利益冲突,等待双方真的有了重大的利益冲突,恐怕那时候萨温的权威已经很难再撼动了。
几天以后,一个临时的市场就建成了,萨温让士兵们砍伐了木材,然后搭建成一个个木棚,在外围建了一圈栅栏,一个市场就这样建成了。为了吸引野人们前来交易,萨温特意从海顿尼斯运了一批粮食过来,用于交换野人们的兽皮。
野人们平时主要依靠狩猎,手上囤积了许多皮毛,但缺乏粮食,依靠狩猎不仅不稳定,而且食物难以长期保存,只有粮食才能让人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萨温相信野人们一定很乐意将皮毛换成粮食。
不出萨温所料,很快就有大量的野人前来交易,能将积压多年的皮毛换成随时可以吃的粮食,这让野人们很是高兴。萨温让士兵们无论皮毛的质量如何,一律照单全收,很快萨温手下就囤积了大量皮毛。市场日益兴隆起来,萨温又开始供应更多的货物,先是粮食,然后便是一些生活器皿,渐渐地野人们已经越来越习惯使用这些现代的东西。
随时市场的扩大,萨温开始让人从野人中雇佣人手,以便应付越来越繁荣的市场,一些野人有了工作之后,便不再去狩猎。一开始他们还不习惯使用钱币,但很快野人们就发现钱币比猎物更加可靠,钱币随时可以换成任何东西,而猎物保存不了多久就会腐烂。
等野人们越来越习惯使用钱币以后,萨温便开始扩大市场,衣服、美酒、武器、首饰……甚至连饭馆酒店都建立起来,虽然没有围墙,但一个城市的雏形已经渐渐显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