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碧波的问话,顾扬骁深深的目光落在了绿璋身上,“有,那个孩子就是煦儿。她喂养的,是自己的儿子。”
“我的老天爷!”碧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是真的吗?
顾全把她给扶起来,“二爷当时恼大小姐太狠心,所以才……”
碧波不敢对顾扬骁怎么样,却冲着顾全而去,“那你也不说,你知道我们小姐哭了多少场吗?还在月子里,身体都哭坏了。从安平回去后一直求医问药,就没停过,也就是这两年,在江浩清这里把身子给调养好了,你们又来。”
顾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姑奶奶平日里看着笨嘴笨舌头的,怎么今天什么都敢说呀。
好在顾扬骁不计较,他转身闭眼,那肩膀在细微的抖动。
顾全拉着碧波退出来,那丫头刚才发火挺爽,一个劲儿怼他,“我还没骂够呢?”
“姑奶奶你差不多就行了,二爷哭了。”
“哭了?我怎么没看见?”
“废话,他那样的英雄人物要是给你看到哭,那还不一枪崩了你。老实在这里守着,我去办事。”
碧波哼了一声,“狗腿子。”
顾全真想捏捏她的脸,这姑娘越长越可爱了。
顾扬骁扔了手里所有的事物,在医院里陪着绿璋。可所谓的陪伴只是绿璋看着墙或者屋顶,他看着绿璋。
江浩源来过一次,看到绿璋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其实对她曾经有那么一段真情的,只是可惜了这段姻缘。
感觉到顾扬骁那杀人的目光,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说了些好听的话就走了。
现在苏沪大局基本评定,现在已经归入大总统麾下,关于绿璋的事儿他也知道,还派了几个从国外请来的专家给绿璋看病。
几个专家意见也不一样,有人说绿璋是脑子里有血块导致的痴傻,也有专家说是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才导致的,但总体就是说,她傻了。
再过了几日,暗七把煦儿给送过来,让顾扬骁意外的是,赵紫鸢也跟着来了。
他接过煦儿,这孩子现在有一岁半了,长了一头浓密的黑发白嫩的小脸儿,圆嘟嘟的就像是年画上的小孩儿。
纵然多日不见他,他还认得,捧着他胡子拉碴的脸就亲,“爹爹。”
顾扬骁怕胡子扎红了他的小脸儿,嘬起嘴儿轻轻亲了一下,“煦儿,想爹没有?”
煦儿点头,“嗯,想,想要骑大马。”
赵紫鸢想要去抱他,“你这孩子,整天想着折腾爹爹。来,到娘的怀里来。”
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出来,顾扬骁却勃然变色。
“你让她叫你什么?”
“我……二爷,孩子学会了喊娘一直喊着我,我又不能不让他喊,那多伤他的心呀。”
顾扬骁冷哼一声,“赵紫鸢,做好你分内的事,要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你知道下场。”
赵紫鸢忙低下头,“二爷息怒,紫鸢不敢有妄想。”
顾扬骁抱起孩子,“煦儿,爹爹带你去看你娘。”
煦儿去看赵紫鸢,“娘在那儿。”
“她不是你娘,她是赵姨。”
“娘,娘。”煦儿喊起来,张着小手要赵紫鸢抱。
顾扬骁心头一跳,同时浓眉扬起。
他平日里很忙,儿子都扔给了赵紫鸢照顾,却不想她是用当了母亲的身份。
赵紫鸢何其聪明,她立刻看出了顾扬骁的愤怒,立刻给他跪下。
“二爷,小孩儿没娘是很可怜的。不管是我还是别人,只要天天陪着他的女人估计都会给他当娘亲。这个不要紧,只要他跟大小姐相处几天就好了。以前不也是吗?他不吃别人的奶水,却独独吃大小姐的。”
她这样一说,顾扬骁倒是放下心来。他的煦儿最聪明,那幺小就能分辨出娘亲身上的味道,这次一定也可以。
他抱着孩子要进去,煦儿却哭的更厉害,伸手要去找赵紫鸢。
赵紫鸢也哭了,“煦儿,陪着爹爹进去,乖。你要是在哭,我可不喜欢你了。”
她的话竟然有用,煦儿安静下来。
顾扬骁心里再度不痛快,不过他知道不能跟一岁的孩子讲道理。
进了房间,他把煦儿放在了绿璋身边。
他拿着煦儿的小手去碰绿璋的,“绿璋,你看看,这是煦儿,我们的煦儿。你生下的孩儿没夭折,他给人送出去,我给找回来了。他不是赵紫鸢生的,赵紫鸢根本没怀过孕。她的真是身份是我的暗位,埋在你父亲身边做暗桩。后来我把她弄进了风荷苑也是为了让她跟林若兰打擂台给我掩护,分去林若兰对你的注意力。我没碰过她,她怎么可能怀孕,孩子是我们的,我们的煦儿。”
他说了这么多,绿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望着那片空白,眼里是一片苍茫远方。
顾扬骁让煦儿坐在她腿上,“煦儿,叫娘。”
煦儿瞪着小眼睛看他,他大概觉得绿璋很美,而小孩子总喜欢美好的人和物。
他从她腿上爬过去,亲了她的脸一看。
“姨,漂亮姨姨。”
“不是姨,是娘亲,叫娘。”
煦儿嘻嘻笑起来,他又亲了绿璋的另一边脸,还抓住了她的长发。
绿璋虽然病着,可有碧波的照顾倒是也干净,一头长发乌黑亮泽,丝毫不乱的披在肩头,这一拽给拽疼了,也乱了。
大概是疼痛让绿璋有了反应,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煦儿脸上。
顾扬骁一阵惊喜,他哑声道:“煦儿,叫娘。”
煦儿却玩她的头发玩上了瘾,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玩也会被夸赞的事儿,另一只手也一抓住了她另一边的头发,用力扯起来。
绿璋给他把头都扯歪到一边,可是却再没反应,又去看别处。
顾扬骁这才发现,煦儿的这样子不对、“放手!”
“撕,撕,好玩,爹爹也玩。”
他抓的很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顾扬骁怒了,他厉声说:“放手。”
煦儿正玩得起劲儿,压根儿没去看顾扬骁的脸色,“不,玩,好玩儿。”
绿璋的头被他扯到这边又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顾扬骁气坏了,这大半年他南征北战,没有管过孩子,却不想变成了这样。
他用力掰开孩子的手,然后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孩子哇的大哭起来,“爹爹坏。”
竟然还敢骂他,顾扬骁这火气蹭蹭的。
其实因为生气孩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那种深深的挫败感,让他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闭嘴,再哭老子拿鞭子抽你。”
那孩子他懂个什么,就知道平日里没有人敢碰他一指头,也没什么得不到的,他越哭越厉害。
赵紫鸢推门跑进来,她一把抱住了煦儿。
“好宝宝不哭,不哭,给你糖糖吃,乖不哭。”她一边哄着孩子,自己也哭的梨花带雨。
“二爷,煦儿才一岁半,他知道什么?要是他惹了您,请责罚紫鸢,都是我没教好他。”
顾扬骁直瞪眼,可到底儿子也是他亲生的。他对儿子有歉意,打两下出出气就行,还能打死吗?
赵紫鸢见孩子不哭了,她这才去看病床上的绿璋。
绿璋跟听不到一样,任凭这屋里闹得这样厉害,还是静静看着墙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顾扬骁的喉头一哽,“没事,你先带煦儿下去。”
“二爷您别急,大小姐吉人天相,一定能好起来。”
等赵紫鸢出去后,顾扬骁拿了木梳,一下下把绿璋的长发给梳理好,他翻了翻首饰匣子,拿出一条粉绿色的缎带给她把头发松松的绑好。
“绿璋,你看到煦儿了?我不在身边,孩子交给赵紫鸢带。她大概是太娇纵他,把孩子都给惯坏了。你要赶紧好起来,把他给教育好。要不将来他成为江浩源那样的纨绔,可怎么好?”
赵紫鸢被人安排到医院附近的别墅里,晚上顾扬骁过来。
她惊喜,换了一件苏沪最流行的淡紫色紧身旗袍,前凸后翘的出现在顾扬骁身边。
“二爷,您吃饭了吗?今晚这里的厨子给做了一种汤特别好喝,我让人给你端一碗来。”
顾扬骁摆摆手,“明天让人送你回去,煦儿留下。”
她跪在他面前,双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二爷,我哪里做错了吗?我知道我太惯煦儿了,可我不是他的亲娘,说的好听点是姨,不好听的就是个奶妈子,我怎么敢去管教他?二爷,煦儿留在这里美人照顾我不放心,你身边的那些全是男人,哪里能照顾好一个孩子?”
顾扬骁推开她的手,“你的意思是煦儿离了你不行吗?”
看他动怒,赵紫鸢忙说:“不是的,我就是想要多留俩日,等他跟照顾他的人熟悉下来。二爷,这里可是南方,跟我们那里的水土气候都不一行。万一煦儿生病了,那可怎么办?”
不得不说,她聪明的知道怎么打动他。顾扬骁沉思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赵紫鸢喜极而泣,“谢谢你,二爷。”
赵紫鸢是有些别的想法,但是她一看行不通,聪明的马上不用。
比起林若兰,她更了解顾扬骁。他是个典型的大男人,只要不触到他的逆鳞,他一般不会跟个女人计较。
“你这几天带着孩子去医院多看看绿璋,管好煦儿,不准他撕扯别人的头发。”
“是。”
第二天,因为顾扬骁知道有位中医能治这种病就带人去找,赵紫鸢就带着孩子来了医院。
碧波一见她就跟斗鸡一样,“你怎么敢来?你这个坏女人。”
她对碧波盈盈一笑,“是二爷让我带着煦儿来陪陪大小姐。”
碧波这才去看煦儿,那孩子也正看着她,虽然容貌上有七八分的像了顾扬骁,但熟悉的人还是能看出他有像小姐的地方。
“小,小少爷。”碧波眼眶湿润了,小姐最在意的就是孩子,要是知道孩子好好的,她肯定能好起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不再阻拦,让赵紫鸢带着孩子进入了病房。不过她不离左右,时刻警惕着那个女人。
今天,煦儿很乖,但是他总腻在赵紫鸢身上,并不靠近绿璋。
而绿璋,还是望着白墙壁,碧波喂水她就喝,给她药就吃,甚至把水洒了腿上都没知觉。
赵紫鸢看了半天才确定,这个女人是真傻了。
顾扬骁到江东来,为了什么她很清楚。本以为这女人嫁了人顾扬骁就不再惦记她,可没想到就算她是人妻顾扬骁也不放弃。
暗七来接孩子的时候她各种纠缠着跟着来了,她倒是想要看看,绿璋怎么能把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给哄去?
可是老天爷都帮助她,这不可一世永远都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疯了傻了。
开始她害怕绿璋是装的,就陪着在病房坐了好几个小时,她这才相信。
傻了好,傻了就没什么威胁。可是顾扬骁到处给她找医生,那万一给治好了呢?
不行,她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就算她不能做督帅夫人,可凭着她把孩子养大——以后无论谁当了正牌夫人,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唯独这孩子的亲生母亲顾绿璋,不可以。
现下是个机会,她痴痴傻傻,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
赵紫鸢浑身的血在发热在叫嚣,她听到有个声音在喊,“弄死她,弄死她。”
赵紫鸢是经过特训的杀手暗卫,她跟着温蘅一段时间,所以通药理。
要不她怎么能顺利给煦儿下毒栽赃给绿璋呢?
现在要杀绿璋,她只需要去药店买几味药草配置,给她吃下去保管杀人于无形。
她身边并没有可信的人,当然不能让别人帮她去买。
她借故出去逛街,找了几家药店分明买了不同的药草。
这些单买是药,合在一起就是毒药。
偷偷的熬好做成糖丸,她看到绿璋每次吃完药后都要吃糖,她似乎还很喜欢吃。
只要混在她的糖丸里,给她吃下去后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下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她趁着碧波去叫护士的功夫,就把糖丸拿出来,当着绿璋的面混入了糖罐子里。
这个药她早晚就要吃,要是等她走了再吃那就更好,横竖怀疑不到她。
怎么说都是当着人家的面儿,纵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赵紫鸢手也抖了。
好在绿璋根本不看她,那呆怔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要不是偶尔眨巴一下,还真让人觉得那不过是一尊雕像。
赵紫鸢暗嘲自己胆子还是不够大,她已经成了傻子,连字都不说一个,怎么又会发现她给下毒?
当然,这屋里还有个小豆丁,但是这孩子正在玩他的布老虎,也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一个一岁半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又能怎样?
想到这里,她把装糖的罐子放回到原处,又跟孩子去玩布老虎。
那孩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嘻嘻一笑。
赵紫鸢心头一颤,她竟然都觉得孩子的笑都是意味深沉。
真是疯了,她收摄心神,也对孩子一笑。
碧波捧着汤药进来,纵然是住在医院里,顾扬骁也是遍寻了名医,这医院得住,汤药也得喝。
绿璋现在喝药可不像以前那样,赵紫鸢也是见过的,以前这位大小姐喝药就是一场大灾难,全家人上阵哄,现在只要给她,都是跟喝水一样的喝下去。其实不吃糖估计也行,可碧波是根据以前的习惯,总要喂她一颗糖。
碧波把药碗送到她唇边,开始每日喂药都要说的话。
“小姐,我们把药喝了,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赵紫鸢在心里轻嗤,喝,喝了你就死了。傻都傻了,还想着好吗?
绿璋张开嘴巴,听话的把一碗药给喝了下去。
碧波放下碗就去拿糖罐子,她每次给绿璋喝完药都很急,觉得小姐一定苦的受不了。
她顺手拿起一颗,赵紫鸢的心砰砰跳了。
竟然是她方才放的那一个,怎么会那么巧?
碧波看都没看,拿着就送到绿璋唇边,“小姐,吃糖。”
要是往常,绿璋早就张嘴了,可今天她的药汁忽然从嘴边流了出来,没有去含那颗糖。
碧波忙拿了帕子去给她擦嘴,擦完后她又拿起了那颗糖。
“小姐,吃了糖就不苦了。”
绿璋的唇动了动,就要张开去含住。
赵紫鸢的心砰砰乱跳,耳朵里全是她自己的声音,“吃呀,吃呀,快吃呀。”
忽然,煦儿手里的布老虎飞出去,一下打在了碧波的脸上。
碧波啊呀一声,下意识的去捂眼睛,手里的糖掉在了绿璋的床上。
赵紫鸢顿时跟扎破的皮球一样,顿时就泄了气。眼看着就要成功,都是这个小崽子,赵紫鸢恨不得掐死她。
想到此,她立刻抓住了煦儿的手,“煦儿,你干什么打人?赶紧给碧波姑娘道歉。”
碧波虽说有些痛了,但能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更何况这是她家小姐的孩子,是她的小主子。
“赵姨娘,我没事,你别难为小少爷。说白了,我们都是奴才,你可别在他面前摆主子款儿。”
“你这丫头,我好心管教孩子……你这是想要这孩子长歪了吗?你安得什么心?”
碧波本不是春草那样口齿伶俐的,她张了几次嘴,刚想要了说辞,忽然听到煦儿哭起来。
他哭声洪亮,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紫鸢都要气死了,这小崽子,等她在顾扬骁面前站稳了脚跟怀上自己的孩子,一定弄死他。
“这是怎么了?煦儿为什么哭?”
在门外听到了儿子的哭声,顾扬骁心急如焚,他推开门大步走进来。
抱去煦儿,他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怎么了?”
赵紫鸢忙说:“方才他拿布老虎打了碧波,我说了他两句,就哭了。”
顾扬骁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他看着煦儿,“你怎么如此顽劣,难道非要一顿好打才听话吗?”
谁知煦儿竟然捧着顾扬骁的脸亲了一下,“爹爹。”
“你……”一腔怒火,在儿子软软甜甜的叫声里全没了。
他放柔了声音,“煦儿,打人是不对的,赶紧给碧波姨道歉,说对不起。
“对不起”孩子的声音清亮,还冲碧波笑。
碧波赶紧给他们行礼,“二爷,我可当不成小少爷的道歉。”
“他做错了事,你自然当得起。绿璋怎么样了?”
“小姐刚吃了药,我要喂她吃糖。”
碧波拿起被子上的那颗糖就要丢在痰盂里,想从罐子里重新拿一颗。
温蘅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给我。”
碧波看着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温蘅忽然变了脸,吓得赶紧给他,“温爷,有什么不对吗?”
温蘅眸色加深,他冷声道:“把糖罐子给我。”
碧波忙递给他,大气儿都不敢出。
赵紫鸢心说完了,怎么紧要关头这个活阎王也来了,这药可是从他那里偷来的方子,要被识破的。
就在她心思千万的时候,温蘅对顾扬骁说:“这是算死药,剧毒无比,但人死的无声无息,连医生也查不出来。”
“你的算死药?”他怒视了碧波,“是你要害绿璋?”
碧波扑通跪下,“二爷,我不知道,我刚才从罐子里摸出一颗,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怎么可能害小姐呢。”
赵紫鸢心生一计,她指着碧波说:“怪不得她刚一个劲儿的劝大小姐吃,要不是煦儿扔了她一下,这会儿大小姐已经吃下去了。”
顾扬骁一听脸上青筋爆现,他掐住了碧波的脖子,“她待你如亲姐妹,不想你却这样害她。我留着你做什么,我要杀了你。”
“二爷,我没有,我没有。”
就在碧波剧烈挣扎的时候,顾扬骁怀里的孩子忽然指着赵紫鸢说:“娘放进去的,煦儿看到了。”
这是煦儿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且句句清晰。
顾扬骁的手不由得一松,碧波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顾扬骁目光转向赵紫鸢,她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没,煦儿,你怎么胡说八道呢?明明是煦儿自己想要吃糖,把罐子打翻了,我给重新捡起来而已。二爷,孩子说话没头没尾,您可不要误会我呀。”
顾扬骁看看她再看看碧波,她们俩个人总有一个在说谎。
兰峭说:
其实关于孩子为什么就是煦儿,还有更详细的解释。不过那需要有人讲给绿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