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千娇百宠 Chapter 56

《千娇百宠》Chapter 56

作者:婉熹 字数:5322 书籍:千娇百宠

  这一次的阿宴,遁着上一世的轨迹,重新回到了国公府中。不过比起上一世的惶惶不安,这一次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不会在这次的动乱中受到什么伤害,也不会遭受太大的苦楚。而自己呢,如今只要安静地呆在国公府中,便也不会有人来骚扰,外面便是杀声震天,暂时也不会妨碍到她的。

  没有了当年忐忑不安惊惶失措的心情,她倒是淡定得很。此时有很多丫鬟仆妇下人等,也都知道要这城里乱作一团,太太姑娘少爷们都跑了,她们也拎着大包小包的去乡下避一避。

  阿宴先躲在了一处角落,等到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这才迈步来到了老祖宗的院落中。

  只见那里走廊上原本挂着的鹦鹉以及摆放着的花草,如今都倒在那里,乱七八糟,一只鹦鹉可怜兮兮地望着阿宴。

  阿宴笑了下,走过去,她望着这鹦鹉,就想起了老祖宗,越看越觉得它和老祖宗很像。

  于是她顿时没有了怜悯之心,拿手指头指着那鹦鹉,娇哼一声道:“不要以为我会同情你,我死的时候,可没有人同情我。你若是个人也就罢了,偏偏你是个鸟儿而已,还是老祖宗的鸟儿,她们都恨不得我死呢!”

  对着这个鹦鹉耀武扬威了一番后,她又进到了老祖宗屋里。因为走的时候收拾得匆忙,屋子里狼藉一片,榻上的引枕都歪在那里呢,地上更是七零八落,还有打碎了的花瓶。

  阿宴隐约记得那花瓶是釉中彩缠枝莲花青花花瓶,当初老祖宗还特意给身边的姑娘们说,这花瓶还是当年她的陪嫁,价值不菲的。

  如今这价值不菲的玩意儿就这么打碎在地上了。

  阿宴望着这狼藉的屋子,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默默地回三房的院子去了。

  上一世她这个娇滴滴的小姐,真得是啃着芙蓉饼吃了好些天,最后那玩意儿都僵成石头了,她还继续啃呢。

  现在她先是收集了各房中的吃食,汇集到了自己三房的灶房里,然后分门别类,看看那些能久放,那些必须赶紧吃掉。同时她还尝试着自己烧了火,以便给自己烧热水喝。

  忙碌了大半日,尽管她弄得满脸是黑灰,不过总算是煮出一锅热腾腾的水。

  满意地望着这一切,阿宴心想,接下来她只要舒服地躺在自己房间里,等着九皇子找过来就行了。

  阿宴干完这些,其实也有点累了,她慵懒地躺在舒服的床上,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为什么九皇子上一世会出现在敬国公府中呢,而且他是让人到处搜人的。

  他在找谁?

  阿宴想着这些,脑袋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昏昏睡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了。她猛地翻身坐起,恻然倾听,却觉得那脚步声竟然不似上一世的那般杂乱无章人数众多,反而只是一个人而已。

  阿宴拧眉,她开始觉得事情不妙,当下忙攥了一把平日绣花所用的剪刀,然后刺溜刺溜地钻到了床底下。

  过了好一会儿,那脚步来到了屋子里,脚步声清晰地落在青石板上,一高一低。

  阿宴趴在地上,小心地望向那人的脚,却见那脚是穿着一个棕靴,袍子是石青色鼠灰袍。

  阿宴蹙眉,无奈地捏着手里的绣花剪,她此时深深地明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以现在竟然能够打破上一世的轨迹,一直摸到她房间里,而且看起来他应该是好不犹豫地能够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的。

  这个人是谁,又能是谁?

  阿宴泛起一抹冷笑,紧紧盯着那人的棕靴。

  这个人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她上一世的夫君沈从嘉。

  因为曾经,她曾详细地向她的夫君讲述过她作为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所曾经经历的最惊心动魄也是最凄惨的事情。

  阿宴咬着唇,小心地将绣花剪刀别在自己腰间,又用裙摆藏好了。她深吸了口气,缓慢地从床底爬出来。

  她趴在那里,轻轻颤抖着,小心地仰望着那个站在自己床前的人。

  沈从嘉并不如九皇子或者自己的哥哥顾松高,不过他胜在身形飘逸,脸型清隽,也算是一个斯文好男儿。

  阿宴仰望着那个上一世给了自己多少誓言,又给了自己多少伤害的人。

  她努力地让自己想起,最后的最后,她孤零零地被困在院子里,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病入膏肓的她,挣扎着爬起来,伸着削瘦犹如鸡爪一般的手去够桌上的一壶不知道放了几天的冷茶。后来她够到了那冷茶,却因为手一直在颤抖,于是那茶壶摔碎在地上。

  她渴得难受,便跪在那里,用碎瓦捧着残留的冷茶倒在嘴里。

  于是心中泛起阵阵的凄冷,眼眸中开始发热,泪水流下来。

  沈从嘉静静地站在这个房间里,怔怔地凝视那个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小东西。

  她一如上一世般,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尽管此时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可是依然没有折损她半点颜色。

  她仰着脸,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惊惶和委屈。

  泪水缓缓地从眸底泛起,迅速湿润了眼眸,然后跌落在脸颊。

  沈从嘉蹙眉,当下蹲下身,尽量放柔了声音:“你,你还好吗?”

  阿宴咬着唇,任凭泪水哗啦啦地跌落,她委屈万分又惊惶失措地开口:“你,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沈从嘉越发的心疼,几乎冲动地就要伸手前去扶起阿宴,可是看到阿宴在他伸出手时的瑟缩,他忙收回来。

  握紧了拳头,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你是敬国公府中的三姑娘吧?我从城外经过,遇到了你们府中的人,听说你没有上了马车,被滞留在这里,所以我特意来找姑娘。”

  阿宴抿抿小嘴儿,越发委屈地道:“你要带着我去哪里?你到底是什么人,该不会是坏人吧?”

  沈从嘉低头凝视着阿宴那含泪委屈的小模样,看着她细白的小牙紧张地咬着红润的小唇儿,他眸中泛起浓浓的怜惜,越发地放柔了声音,心疼地道:“阿宴,别怕,我不会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你要相信我。”

  阿宴低下头,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心里想,我信你才有鬼呢!

  你既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当知道我敬国公府,我阿宴,都依附于四皇子和九皇子。

  若是他们真得不幸在夺嫡之战中落败,那我阿宴还不知道落到何等凄惨的境地呢!

  你如今装得这般深情款款,却暗地里和三皇子勾结,其实是盼着我沦落到不堪的境地,再居高临下地对着我施展恩惠吧?

  想到这里,她越发地对眼前的人厌恶。这个人一向心机深得很,前一世他的那些枕边的话语,自己可是都记得,他这个人是怎么对付别人呢!如今这些手段怕是都施展到了自己身上吧!

  只是可恨那九皇子,既然已经知道此人和三皇子勾结,为什么不早早地结果了他,却让他又在自己面前晃悠,真真是只看一眼便觉得作呕!

  她斜眸小心地打量着沈从嘉,勉强爬起来,低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从嘉见她仿佛不再怕自己了,心中一喜,忙道:“在下姓沈,我父乃正六品亲卫大夫沈大人,姑娘应当知道的。”

  阿宴思索了一番,蹙眉点头:“是了,我知道的。”

  想到自己差点和这个拥有上一世记忆的人再次成为夫妻,阿宴几乎想吐血。

  她越发蹙眉,小心打量着沈从嘉:“你不是已经成瘸子了吗?怎么现在还好好的?”

  瘸子?

  沈从嘉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他的脚不自觉地动了下,这才艰难地道:“我的腿脚现在是不太好,不过还是能走动的。”

  阿宴漫不经心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沈从嘉小心地打量着阿宴:“原本姑娘和我已经开始议亲的,不曾想我忽然被歹人所害,出了这么一档事儿,姑娘府上便再也不提这议亲的事儿了。”

  阿宴瘪瘪唇,委屈地道:“公子,阿宴的婚姻大事,自然是遵从父母之命,可不敢自作主张的。是否和公子议亲,自然是由老祖宗,由太太决定。”

  沈从嘉见她这般情态,却是想起种种往事,于是面上带了柔意:“阿宴,你别难过,我原不是怪你的。只是如今既见到了你,总是要问问,若是我今生腿脚永远不会再好,你可否愿意嫁给我?”

  阿宴低着头,小声问:“愿意嫁你又如何,不愿意嫁你又如何?”

  沈从嘉紧盯着阿宴:“若是愿意嫁我,我今生自然将你视若珍宝。若是不愿意嫁我,我——”

  沈从嘉皱眉,不再说下去。

  阿宴抿唇,略带不安地道:“如果我愿意嫁给你,你就救我于这兵荒马乱之中。如果我不愿意嫁给你,你就不管我了,是吗?”

  这话说得很是直接,沈从嘉听到阿宴竟然这般说,真倒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也是微楞。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皱眉道:“阿宴,我不管你到底是否和我一般,不管你如今这样子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希望你能嫁给我。这一次我真得会对你好,绝对不会有半分委屈了你。可若你委实不愿嫁我,那我沈从嘉也绝对不愿意将你留给别人!”

  阿宴听着这话,心中越发的发冷,知道自己若是不从了他,他怕是真要使出什么手段害了自己。当下她别过脸去,小声地道:“我……”

  她的声音太低,沈从嘉没听清楚,于是沈从嘉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阿宴含羞带怯地望了沈从嘉一眼,又小声地道:“我……”

  沈从嘉依然没听清楚,他有些不耐,于是走上前:“阿宴,你到底说什么?”

  他话音刚落,阿宴身子忽然那么软软地倒下,就倒向了沈从嘉。

  沈从嘉一惊,忙去扶住阿宴,扶住的时候,顺势抱了一个满怀。

  阿宴在心里冷笑一声,悄悄地抽出绣花剪,趁着沈从嘉一个不注意,狠狠地向沈从嘉的咽喉刺过去。

  你这薄情寡义的东西,上一世我便是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为什么你竟然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惨死,连个大夫都不敢给我请!

  如今又跑过来威胁我,若我不愿意嫁给你,你便要将我如何?!

  沈从嘉是千想万想,也未曾想到连杀鸡都不敢看的阿宴,此时竟然能够有这般心机,他猝不及防,想躲,却是根本躲不过,只能胡乱挥舞着去格开阿宴的剪刀,于是就在这一片混乱中,那剪刀就这么直直地刺在了沈从嘉脸颊上!

  绣花剪原本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刺向了沈从嘉肉里,进去半寸,就再也刺不下去了。

  不过此时阿宴气性上来了,她咬着牙,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地拔出那剪刀,又重新刺向沈从嘉的眼睛,口里咬牙切齿地叫着:“沈从嘉,你竟然敢跑来威胁我!你这个薄情寡义不识好歹的东西!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个阴险狡诈的混蛋!”

  她此时迸发出两世加起来都不曾有过的怒意,她忽然恨极了眼前这个人,恨不得就这么杀死他!

  沈从嘉也是呆了,剧痛在脸上泛起,他震惊地捂着流血的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阿宴:“你,你果然是和我一样的!”

  阿宴握着剪刀,冷笑一声:“沈从嘉,我临死前,你都不敢见我,现在竟然还敢跑来找我!”

  沈从嘉瞪着眼睛问:“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心存怨恨,可是那日我找你,你为什么不见我?”

  阿宴挑眉,冷道:“你去问阎王爷吧!”说着她的剪刀又要继续刺下。

  沈从嘉虽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到底是男人,见此情景,也不客气,当下就要去夺阿宴手中的剪刀。

  阿宴哪里能让他夺过去呢,于是拼命地握住剪刀,可是沈从嘉力气大啊,眼看着剪刀就要被夺走,阿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仗着自己腿脚灵活,抬起脚来,使劲地踢向沈从嘉的裆部。

  沈从嘉果然中招,他脸色煞白地捂住裆部,咬牙切齿地道:“顾宴,我知道你这一世攀上了高枝,不愿意再跟我,可是也不必如此狠心吧!”

  阿宴没说话,闷不吭声地抬手抱起一旁的一个茶壶,狠狠地砸向了沈从嘉。

  砸完之后,她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道:“你现在是个瘸子了,瘸了,一辈子只能是个瘸子了,竟然还想娶我,真是痴心妄想!”

  她知道沈从嘉这个人被自己的话这么一激,必然跟着自己跑过来。

  果然话音一落,沈从嘉痛苦地捂着裆部,一瘸一拐地追过来,口里还狠狠地道:“顾宴,你太过分了!”、

  阿宴一边跑一边回头,心里盘算着他现在是个瘸子,未必能跑得过自己,自己必须赶紧去找把更适合砍人的菜刀来。

  于是她转首跑向灶房,只见那里有一把菜刀,她抄手拾起来。

  此时沈从嘉也已经追向了这边,满脸是血,一瘸一拐,实在是看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跟个鬼一样。

  阿宴此时怒气消退了许多,这么一看倒是一惊,委实有点害怕,不过见他如今带着狠厉冲过来的样子,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于是只好紧咬着牙,血气往上涌,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挥舞着菜刀冲过去,嘴里还发出恨恨的声音。

  此时此刻,不是他死,便是自己倒下!

  她嘶吼着冲上去,可是就在这么命悬一刻的生死关头,她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疯婆子,一定不能让外人看到。

  其实她现在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黑暗的疯狂和迷茫中,但是就在这疯狂和迷茫中,她竟然还冷静地想着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她一边挥舞着菜刀冲过去,嘶吼着,迎头对着前方乱砍一番!

  沈从嘉恨声斥责道:“阿宴,你疯了,你疯了!”

  阿宴只觉得那声音在九霄云外,变得模糊和遥远,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杀死他,只有杀死他,才能隐瞒自己重生的秘密。也只有杀死他,自己才能活命!

  她脑中有了这个想法,便不再关心其他,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黑暗的,她疯狂地重复着一个念头,杀死他,杀死他,手中的菜刀僵硬地挥舞着,挥舞着,叫喊着,厮杀着……

  这个世间,颜色只剩下红色和黑色。

  红色的是血,黑色的是除了血之外的一切的一切。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嗡嗡嗡的嘶鸣声,盘旋在耳边,仿佛永不停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好像都安静下来,她呆滞地从自己的那片黑暗中醒来,却骤然听到一个温暖的声音呼唤着:“阿宴,别怕,阿宴,你醒醒!”

  她的身体被摇晃着,有人担忧地喊着她的名字。

  阿宴从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却是自己的表哥阿芒。

  阿芒见她醒来,这才松了口气,满是担忧地道:“阿宴,你没事吧?”

  阿宴摇了摇头,蹙眉道:“沈从嘉呢?”

  见她看起来神智还算清醒,阿芒忙道:“沈从嘉?你是说沈家的那位公子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满脸是血地从府门前跑出去了。”

  阿芒疑惑地望着阿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宴此时清醒过来,回忆之前的事儿,一定是自己砍杀沈从嘉,把他吓跑了,不过自己也被自己累得晕倒在这里了。

  她叹了口气,竟然没能把沈从嘉杀死,只是吓跑了吗?

  她抬眸望了眼表哥,心里忽然对九皇子生气起来。

  为什么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都来了!

  阿芒见这阿宴表妹忽然气鼓鼓的,顿时有些茫然起来:“阿宴,你没事吧?”说着这话时,他也顾不得男女大妨,便去触碰阿宴的额头,凉凉的,倒不像是发热了。

  阿宴瞥了眼表哥,挣扎着站起来,一本正经地问表哥:“你怎么忽然来这里了?”

  阿芒见她终于看起来有点正常了,便忙道:“我得到消息,知道你被漏在了府里,阿松必须得先安顿好姑母然后才能回来城里帮着九皇子。他担心你,便托我先设法找你。”

  阿宴望着自己这表哥,打量了一番,虽然他没练过什么武,不过好歹走南闯北这些年,身子倒是健壮得很,若是再遇到个沈从嘉,对付一下应该是没问题吧?

  当下她觉得安心许多,抖擞了精神,平静地道:“我没什么事,不过有点饿了,你帮我去热点吃的吧。”说着这话,阿宴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的,于是淡定地抹了一把脸。

  阿芒没回话,却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阿宴。

  阿宴眨眨眼睛,望着表哥,感觉到他眸中的不可思议,心想有哪里不对劲吗?她相信表哥这个走南闯北的,难免风餐露宿,弄出点吃食来应该没问题吧?至少比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闺秀要强上许多吧?

  阿芒轻轻咳了声,他知道阿宴误会了,忙道:“好,好,你坐在这里,先歇息下,我马上去给你找吃的。”

  说完这个,他盯着阿宴的脸,终于忍不住道:“你要不要先去洗一把脸?”

  阿宴拧眉,此时她也觉得不对劲了,低头朝那刚抹过脸的手看过去,只见手上都是湿湿的红色。

  也许是刚才过于疯狂,以至于感官完全闭塞了,此时她乍然见到这红色,便领悟这竟然应该是血,等领悟出这是血来,所有沉睡的感官仿佛被唤醒,于是她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阿宴望着手里的血,叹了口气:“这是沈从嘉的血吧。”

  她忽然反应过来,捂着脸,有点羞涩地说:“我这个样子太难看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洗脸。”

  说完这个,她就跑掉了。

  阿芒表哥,呆呆地望着这个满脸是血羞涩跑掉的表妹,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无下一章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